
到了派出所,邱意濃因為有報假警和誣陷他人的嫌疑被暫時關押在留置室。
邱意濃蜷縮在角落,心裏隻剩一片麻木。
江逐雲的倒打一耙,警察的偏聽偏信,像兩把鈍刀,反複割著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鐵門外傳來腳步聲。
兩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跟著民警走進來。
“邱意濃,出來簽字,有人來保釋你。”
邱意濃猛地抬頭,眼裏閃過一絲希冀。
難道是江逐雲後悔了?
可她剛站起身,就瞥見那兩個男人交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那眼神裏的陰狠,讓她瞬間冷了半截。
“誰來保釋我?”她攥警惕地往後退了半步。
“別廢話,簽了字跟我們走就知道了。”另
一個男人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拉她。
邱意濃下意識躲開,卻被對方狠狠拽住手腕。
民警在一旁催促,“快點,簽完字趕緊走,別耽誤我們工作。”
他顯然沒察覺到異樣,隻當是普通的保釋流程。
邱意濃被他握著手在登記表上簽了字。
隨後被兩個男人架著走出留置室。
外麵沒有江逐雲的車,隻有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路邊。
車窗貼著深色的膜,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你們不是來保釋我的?你們是誰?”
邱意濃掙紮著想要掙脫,下一秒卻被其中一個男人捂住嘴,強行塞進了麵包車裏。
車門關上後車廂裏隻剩一片漆黑。
邱意濃剛想喊救命,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邱小姐,我們老板讓我們跟你好好聊聊。”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誰讓你不識抬舉,非要跟人家搶人?”
林虞晚!
邱意濃的心猛地一沉,原來這一切都是林虞晚安排的。
她沒傻!!
她剛開口,就被一根鐵棍砸中後背。
下一秒就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陳先生娶你不過是跟林小姐賭氣,你以為他真能瞧得上你?一個沒背景沒家世的替身,也敢跟我們老板爭?你還真把自己當陳太太了?”
另一個男人冷笑一聲,舉起鐵棍又要往下打。
邱意濃拚盡全力翻滾躲避,卻還是被鐵棍擦過手臂,瞬間青紫一片。
即便她再怎麼躲,車廂空間狹小,她根本無處可逃。
兩個男人像餓狼一樣圍著她,拳頭和鐵棍不斷落在她身上。
每一下都帶著狠勁,專挑她沒受傷的地方打。
肋骨、小腹、大腿,很快就布滿了淤青和傷口。
“知道錯了嗎?”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鐵棍死死抵在她的下巴上,強迫她抬頭看著黑暗中的人影,“現在給我們磕三個頭,發誓以後再也不找陳先生和林小姐的麻煩,我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邱意濃咳著血,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們不過是她的走狗而已,她讓你們咬誰,你們就咬誰。可你們忘了,瘋狗總有被拋棄的一天,倒也不用這麼忠心!”
“找死!”男人徹底被激怒,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她的頭狠狠往車廂壁上撞。
隨後舉起鐵棍,狠狠砸在她的後腰上。
邱意濃眼前一黑,感覺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疼痛順著神經蔓延到四肢百骸,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想抓住什麼支撐自己,卻隻摸到滿手的冰冷。
意識漸漸模糊,耳邊還能聽到男人的怒罵聲和鐵棍落在身上的聲響。
可她已經沒力氣再反抗了。
不知過了多久,麵包車停了下來。
兩個男人把她像扔垃圾一樣拖下車,扔在一條偏僻的小巷裏。
其中一個人踢了踢她,見她沒反應,才對另一個人說,“別弄死了,老板隻讓教訓教訓。”
兩人上車離開,車輪卷起的塵土落在邱意濃身上。
她躺在冰冷的地麵上,雨水突然淅淅瀝瀝地落下來。
很快雨水就打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也打醒了她最後一絲意識。
她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眼淚混著雨水和血水往下流。那個曾經對她說你值得被好好對待的男人,此刻正陪著他的白月光,對她的遭遇一無所知。
甚至或許......根本不在乎。
劇痛再次襲來,邱意濃的眼睛緩緩閉上,徹底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