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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意濃和江逐雲結婚的第五年,他的白月光林虞晚墜樓失憶了。

醫生說,林虞晚的記憶停留在了她和江逐雲還是未婚夫妻的時候。

江逐雲想把她接回江家,邱意濃沒同意。

他向邱意濃承諾,他隻是可憐林虞晚和大哥結婚不到半年就守寡。

最終還搬出了江老太太施壓,最後邱意濃隻能妥協了。

而江逐雲也信守承諾,將人安置在閣樓後便不聞不問。

第一次,林虞晚在房間裏夜夜哭鬧想見他,江逐雲沒去。

第二次,林虞晚不吃不喝,江逐雲也沒去。

第三次,林虞晚寫了一封又一封血書,血都快流幹了,江逐雲還是無動於衷。

直到第九十九次,林虞晚割腕自殺,在icu搶救了八個小時差點搶救失敗的時候。

江逐雲妥協了。

淩晨三點,邱意濃和江逐雲對峙著。

他眉骨冷硬,聽完醫生的彙報後隻嗯了一聲。

等掛了電話,他才看向邱意濃,語氣沒什麼起伏,“明天虞晚出院後,會住到我們隔壁房間。”

邱意濃心沉了沉,提醒他,“她是你大嫂。”

林她看見了江逐雲藏在冷色瞳孔裏的紅血絲,添了幾分生人勿近的沉鬱。

男人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沉默半晌才開口,“我知道她是大嫂,但現在她精神不穩定,大哥走了半年也沒個依靠。”

“醫生說她得有個念想。”江逐雲抬眼,目光落在她臉上沒什麼溫度,“讓她懷個孩子,往後有個牽掛。”

邱意濃的呼吸瞬間滯住。

她猛站起身,隻覺得胸膛的怒火快要將她的理智焚燒殆盡了。

“我不同意,你是我的丈夫,你要給她孩子,那你把我當什麼了?”

江逐雲抬眼望過來,眼神複雜得讓邱意濃心慌,最終隻化作一句輕描淡寫的承諾。

“我說過,我隻是可憐她。”

邱意濃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男人,“江逐雲,你忘了她五年前捅了我八刀?”

恨意來襲,邱意濃砸了四周能摔的東西,“江逐雲,她可是個殺人凶手!當年是你包庇她逃脫,才把她送進精神病醫院的!”

江逐雲平靜地看著她發瘋,“邱意濃,要不是你上次攔著不讓我去見她,她也不會跳樓!”

聽到這句話後的邱意濃愣住了,像是才按到了某個開關,她忽然冷靜了下來。

江逐雲見她重新坐回沙發,點燃煙,煙霧模糊了他冷硬的側臉。

這時他手機一道特別的提示音響起,他垂眼看了下,起身越過一片狼藉,“這事就這麼定了。”

房間隻剩下邱意濃一人,她看著四周,冷不丁笑出聲來。

是她忘記了,

五年前的江逐雲和林虞晚是京圈裏的天作之合。

在即將結婚的前一天,因為一件小事兩人意見不和,林虞晚賭氣嫁給了他的大哥。

江逐雲也不服軟,放出話要結婚。

當時的林虞晚也不怕,她相信不會有人傻到連江逐雲在賭氣都看不出來。

“有我在,她們都隻會是替身,我看誰敢嫁!”

可是誰都沒想到,邱意濃敢嫁。

他們剛結婚的那會,江逐雲確實對她很好。

好到林虞晚嫉妒得發狂,捅了邱意濃八刀,隨後就被江逐雲親手送進了精神病院。

林虞晚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七夕那天要見江逐雲一麵。

那晚邱意濃卻攔下了江逐雲,可林虞晚當天就跳了樓。

ICU的紅燈亮了八小時,江逐雲就在走廊抽了八小時的煙,煙灰落了滿身也沒發覺。

直到護士說脫離危險,他才掐滅煙踉蹌著衝進去。

是啊,那時候她就該知道的。

白月光永遠是白月光,誰也無法取代。

可是江逐雲忘了當年他們結婚的時候,早就簽好了離婚協議。

當時江逐雲把離婚協議和一份五年協議婚約合同推給她。

說隻和她做五年的假夫妻。

隻是後來他對她用了心,他們心照不宣地不提這件事。

窗外的天快亮了。

邱意濃從抽屜拿出那份泛黃的協議合同。

距離五年期限還有三十天。

林虞晚跳樓的那天,她找江逐雲就是為了續約。

還沒來得及說得上話,他就被精神病院一通電話叫走了。

此刻,協議被邱意濃重新壓回抽屜裏。

邱意濃苦笑,她以為五年了,江逐雲對她至少有一點情意在的,可惜,她什麼都不是。

隔天林虞晚就從醫院被接回來了。

護工剛把輪椅推進客廳,林虞晚看見她後突然像瘋了一樣掙脫束縛。

林虞晚搬起椅子砸向邱意濃,邱意濃躲閃不及,被椅子砸在左肩,骨頭瞬間斷裂,劇痛讓她直接跪倒在地。

還沒等她爬起來,林虞晚已經撲到她身上,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賤人,搶我的東西,我要殺了你!”

邱意濃隻覺得眼前漸漸發黑,右手下意識去推林虞晚。

對方卻狠狠咬住她的手腕,混亂中,林虞晚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刀毫不猶豫地往邱意濃的右眼刺去!

江逐雲衝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邱意濃滿臉是血倒在地上,左肩不自然扭曲的模樣。

可他第一反應卻是抱住尖叫的林虞晚,輕聲哄著,“虞晚不怕,沒事了,我在呢。”

邱意濃躺在地上,右眼疼得鑽心,她艱難地伸出滿是血的手,“江逐雲......救我......我的眼睛......”

江逐雲的目光掃過邱意濃,眉頭皺起,“帶夫人上樓處理傷口。”

說完他竟然抱起林虞晚快步前往私人醫院。

邱意濃躺在冰冷的地上,右眼的血還在流,痛感和心口的寒涼攪在一起。

原來她這五年的真心,她的傷痛,她的生死,全都不做數。

她忽然就想起了十七歲的那個雨天。

她被人堵在巷子裏。

書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扔在泥水裏,頭發也被扯得生疼,是剛轉來的江逐雲撐著傘衝進來把她護在身後。

即使他的袖子被對方扯破,他還是把傘全偏向她,聲音帶著這個年齡段少有的沉穩,“你們再動她一下試試?”

後來她因為長期壓力太大被確診抑鬱症。

他就隨手遞給她一個草莓發夾,“邱意濃,你值得被好好對待。 ”

就是這份從黑暗裏伸來的手,讓她在他說想結婚時,哪怕知道他心裏裝著林虞晚,也點頭答應了。

她以為五年時光夠長,夠把他心裏的冰捂化。

他會記得她不吃香菜,會在她生理期提前備好暖宮貼,會在她加班時留一盞客廳的燈。

她以為江逐雲心裏是有她的,直到林虞晚的名字再次出現,她輸得潰不成軍。

現在看來,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笑話。

十七歲那年他遞來的草莓發夾,那些記著她喜好的溫柔,原來都隻是一場盛大的錯覺。

邱意濃慶幸她已經將離婚協議提交審核了。

她太累了,她不想再愛江逐雲了。

隨後,她就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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