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沒過多久,柳噙茵就把主意打到了老太太身上。
在宅鬥文裏,孝道是壓死當家主母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開始日日去老太太跟前立規矩,端茶送水,捶腿捏肩,把自己包裝成了絕世孝媳。
然後,機會來了。
老太太偶感風寒,胃口不佳,柳噙茵便天天親自下廚,熬些清淡的米粥小菜送過去。
整個候府都在傳,柳姨娘溫柔孝順,比我這個正經兒媳婦還貼心。
這天,顧衡又怒氣衝衝地闖進我的房間。
“秦若雲!母親病著,你身為兒媳不思侍奉,反倒讓一個姨娘在你麵前爭了先?”
我正在核對下個月的菜單,聞言頭都沒抬。
“主君息怒。母親的病,三分在身,七分在心。您可知母親為何胃口不佳?”
“為何?”
“因為柳姨娘送去的粥,日日都放了半勺糖。”
顧衡一愣:
“放糖又如何?母親年事已高,吃點甜的開心有何不可?”
我放下筆,冷笑一聲:
“主君可知,太醫早就囑咐過,老太太有消渴之症,飲食必須嚴格控糖?”
“我這邊的膳食,連一粒米都要稱重。柳姨娘倒好,天天半勺糖喂下去,這是孝順還是嫌老太太活得太長?”
我的當家主母語錄第三條:對長輩的孝順,不是嘴上說說,而是落在實處的關懷,一絲一毫都錯不得。
顧衡臉色慘白。
立刻叫人去請太醫,又傳柳噙茵過來對質。
柳噙茵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說自己隻是想讓老太太吃得開心些,絕無半點壞心。
“妾身無知,請主君責罰!妾身隻是......隻是太心疼老太太了......”
可這一次,她的眼淚不好使了。
老太太的病關係到顧衡的“孝名”,他不敢拿這個冒險。
他下令,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私自給老太太送吃食。
柳噙茵再次被禁足,還剝奪了出入老太太院子的資格。
連續三場交鋒,她都完敗,為此頹廢了很長一陣子。
總感覺這個家充滿了陷阱,所有的計謀都被人提前看穿,還用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給懟了回來。
但宅鬥文裏的女配,字典裏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我知道,她要出絕招了。
果然沒過幾天,她就請太醫入府,診出了肚中的孩子竟是男胎。
孩子,才是宅鬥裏真正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