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校園霸淩致死。
臨死前,我許下毒咒,要讓所有霸淩者感同身受。
再次睜眼,我的視角出現在霸淩頭子江徹的眼睛裏。
我能共享他的一切感官,但他看不見我,聽不見我。
我成了他身體裏的幽靈。
他打球時,我能讓他突然腿軟摔倒。
他考試時,我能讓他眼前一片模糊。
今天,是他和校花的告白日。
我決定送他一份大禮:讓他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大小便失禁。
身體失重的感覺隻持續了幾秒。
風在我耳邊尖嘯,下方是螞蟻般的人群和一張張驚恐的臉。
我看見了江徹。
他正從籃球場跑過來,臉上是來不及掩飾的震驚和錯愕。
然後,一切陷入黑暗。
再次睜眼,視線在劇烈地天旋地轉。
有人在用力搖晃我的身體。
“徹哥,你醒醒!你別嚇我!”
是江徹那幫兄弟的聲音,焦急得快要哭了。
我茫然地看著他們。
不對。
這不是我的視角。
我能感到心臟在胸腔裏擂鼓,每一次搏動都沉重到發慌。
我能聞到空氣中廉價的香水和汗臭。
我看到的一切,都來自江徹的眼睛。
我死了。
然後,我成了他身體裏的幽靈。
一個共享他所有感官,卻無法被他感知的寄生者。
江徹猛地從地上坐起來,甩開兄弟們的手。
他從昏厥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瘋了似的衝向教學樓。
“別過去!”
警察拉起警戒線,死死攔住他。
我被迫通過他的眼睛,最後一次看到了自己。
那具躺在血泊中,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身體。
我的身體。
一股冰冷的恐慌從他胸腔炸開,混雜著事情失控的暴怒。
我冷笑。
現在才來演這出驚慌失措的戲碼?
太晚了。
我嘗試著動了動,發現我能調動一絲怨念。
這絲怨念像電流,可以幹擾他的神經末梢。
警局裏,燈光慘白。
警察問他:“你最後見到林晚是什麼時候?”
江徹嘴唇動了動,正要開口。
我調動全部精神。
讓他也嘗嘗百口莫辯的滋味。
一股尖銳的刺痛猛地紮進他的喉嚨。
“咳......咳咳咳!”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警察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同學,請你配合調查。”
江徹隻能痛苦地擺手,咳得撕心裂肺。
我聽著他狼狽的咳嗽聲,一種報複的快感在我死寂的意識裏炸開。
江徹。
我的複仇遊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江徹回了家。
那是一棟我生前隻在幻想裏觸碰過的別墅。
他把自己反鎖進房間,背靠著門滑坐在地。
我通過他的眼睛,環顧這個豪華到令人嫉妒的房間。
牆上貼滿了籃球明星的海報,桌上是最新款的遊戲機。
這裏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起身走向電腦。
想用遊戲來逃避?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遊戲登錄,角色空降戰場。
在他開槍的前一秒,我將怨氣灌入他的視神經。
他眼前的世界,瞬間碎裂成一片刺目的雪花。
“操!”
屏幕上彈出冰冷的擊殺提示。
遊戲角色死不瞑目地倒下。
他一拳砸在桌上,以為是電腦出了問題。
重啟,再進。
迎接他的,是落地成盒的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