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再次醒來，是在亮堂堂的屋內。

爸爸端著一碗濃濃的感冒藥，喂給我。

即使很燙，我還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媽媽帶著哥哥走下來。

我下意識趴到地上，像狗那樣爬到門邊。

看到我的那刻，哥哥眼睛瞬間亮了。

“妹妹，你真像一條狗！”

“汪汪！”

我立馬大叫一聲。

他愈加興奮。

“叫得也像！”

“媽媽，我要騎大狗，以前隻有孤兒院的小孩給我騎大馬，現在我要騎她。”

我身體瞬間僵硬了，他比我大很多很多。

騎在我身上，我根本承受不了。

我乞求的看向媽媽。

媽媽卻摸著他腦袋，一臉溫柔道：

“枝枝也最愛騎木馬，你真像妹妹啊。”

“去吧，好好玩。”

我張著嘴大喊，媽媽，看看我，我才是你的枝枝啊。

發出的聲音卻是‘汪汪’的狗叫。

我看向爸爸，爸爸卻把頭扭向了一邊。

他坐上來的那刻，我瞬間被壓趴下了。

他不滿的打我。

“沒用的東西，快給我爬！”

我手腳並用，使出全身力氣，卻隻挪動了一點點。

“鞭子呢，騎大馬怎麼能沒有鞭子。”

媽媽遞給他鞭子。

那是她送我的馬術鞭，粉粉嫩嫩的小鞭子，打在了我身上。

一下又一下，鮮血浸濕了整個後背。

我疼的爬不起來。

媽媽牽著哥哥的手，衝他說：

“這個小狗不好玩，媽媽帶你去騎大馬。”

門被關上了。

我爬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身上全是血，會把地板弄臟。

媽媽會生氣的。

可是好熱，身上好熱，頭也好熱。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像爸爸期望的那樣。

我想起被送回時，爸爸陰狠的眼神，他將一切責任歸咎到我身上。

“當初要不是你鬧著要去燈會，還硬要將狗帶上，你怎麼會被人販子拐走？”

“你媽媽怎麼會精神失常？”

“咱們好好一個家怎麼會支離破碎？”

“或許當初你就不該回來！還不如死在外......”

話沒說完，我卻明白爸爸的意思。

他是想我當初就死在外頭。

而不是被媽媽如此折磨，還連累他背上罵名。

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呀......

我真的就該死嗎？

迷迷糊糊的，我好像感受到了媽媽的溫度。

我貪婪的抱著她。

“媽媽......”

我哭得淚流滿麵的呢喃著。

可醒來卻什麼都沒有了，我被司機丟在了孤兒院。

就是收養哥哥的孤兒院。

他們說，媽媽隻要哥哥，不要小狗了。

剛養好傷，孤兒院來了領養人。

肥頭大耳的男人饒有興致地盯上我脖子鎖著的項圈。

“這個，還有那五個，我都要了。”

他解下褲腰帶綁在項圈上，像遛狗似的招呼我。

我害怕的不肯過去。

他直接抬腳往我後背重重一踹。

“你個小狗崽子，老子收養你是給你臉了，不聽話我就打死你！”

我很想告訴他，打死我吧。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可說出的話又變成刺耳的汪叫聲。

這讓他更興奮。

男人開的車子恰巧經過我的家。

媽媽正在給哥哥撿皮球。

我拚命拍打著車窗。

媽媽，求你，再看我一眼啊。

車窗砰砰地聲音，吸引了媽媽的注意。

那一瞬間的愣神。

我以為媽媽看見我了。

可她卻轉過了身。

我製造的動靜也讓胖子氣急敗壞。

他拿起棍子就狠狠地敲打在我身上。

我的天，好像徹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