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柔的表情僵在了臉上,直覺亮起紅燈,她匆忙求助了江鶴聲一眼。
江鶴聲連忙轉過位置站到謝燃星旁邊,像什麼都沒發生般陪著她走完葬禮的流程。
遺體被送進了火化爐。
謝燃星靜靜看著,直到骨灰盒送進手中,她小心放進方正的墓穴裏。
從此,陰陽兩隔。
薑柔一直陪同著,回程時,江鶴聲一臉自然地讓薑柔上車。
薑柔下意識去看謝燃星的反應,卻發現她好似已經被冰封了,除了沉默再無其他。
氛圍過於沉重。
江鶴聲親自開車,謝燃星坐在副駕,薑柔則坐在他的後方。
誰也沒說話,但江鶴聲總忍不住通過後視鏡去看後座的薑柔。
他們離得那麼近,視線不小心在鏡內交彙,薑柔慌亂避開,江鶴聲緊追不放。
謝燃星察覺到了,她如死水般看了他們一眼。
“小心開車。”
江鶴聲慌了一下,抬眼便見前方一輛轎車刹車失靈衝了過來。
時間有一瞬間的滯澀,江鶴聲身體比腦子先反應過來。
他操作方向盤用副駕駛的那側迎上了事故車輛。
薑柔不能受傷,他下意識想。
“砰”的一聲,謝燃星狠狠撞上安全氣囊。
腕骨傳來劇痛,熟悉的血腥味竄進口鼻。
她艱難地動了一下,發現全身都被束縛在座椅上無法動彈。
對麵操作及時,江鶴聲沒受什麼傷,薑柔在巨大的衝擊下暈了過去。
他打開車門,第一時間把薑柔抱下了車。
謝燃星從未見過那樣的江鶴聲。
迷茫無措,仿佛手裏抱著世間最脆弱的珍寶。
她咳了兩聲,再睜眼江鶴聲已經抱著薑柔攔車離去。
有人瘋狂在拉她這一側的車門。
是停車救援的好心人。
空氣重新湧進來,謝燃星被小心放置在救援擔架上,絕望到極點反而沒什麼情緒了。
真倒黴啊,她想著。
好友說得對,靠近江鶴聲她就會變得不幸。
出國手續已經辦理好了,以後再也不要見麵了。
等謝燃星醒來時,她又住了院。
右手腕骨和三根肋骨骨折,幾處擦傷,不幸中的萬幸。
醫生正在給她換藥,江鶴聲步履匆忙地衝了進來。
“星星,我來晚了!”
他焦急問醫生:“我老婆和孩子怎麼樣?”
醫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患者自述一周前流產,哪來的孩子。
謝燃星隱晦地搖了搖頭,醫生立刻秒懂,隻說這次的檢查結果。
“多處骨折,其他一切都好。”
江鶴聲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帶出十足真心的疼惜。
“對不起,星星,小媽身體太差,我怕她有個好歹先救了她。”
他劫後餘生般握緊謝燃星的手放在心口,心跳又重又快。
“還好你沒事,你怎麼怪我都可以,一定要先把身體養好。”
謝燃星靜靜地看著他,耳邊第二次響起那道屬於薑柔的專屬鈴聲。
她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笑意,提醒他:“我不想再聽對不起,還有,你手機響了。”
江鶴聲的手顫了一下,卻是立刻掛斷了電話。
“應該是公司的事情,不管他們,我現在隻想陪著你和寶寶。”
謝燃星沒有錯過他眼底壓著的動搖和擔憂。
她抽回自己的手,心跳的痛感也慢下來了。
原來,她也是能收回自己的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