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她臉上。
盛靈被打得偏過頭去,半邊臉紅腫起來。
她愣了一秒,一把抓住我的頭發。
“賤人!你敢打我!”
我這些年送外賣,風裏來雨裏去,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姑娘了。
我抓住她的手腕,對著她的肚子就是一腳。
我們兩個像瘋子一樣,在房產中介門口廝打起來。
一道力量把我從混亂中解救出來。
陸政把我護在身後,眼神冰冷地看著盛靈。
“再動我老婆一下,我就廢了你一隻手。”
盛靈捂著臉,看著陸政。
“陸政,你為了她凶我?你忘了昨晚......”
“滾!”陸政怒吼。
盛靈氣得渾身發抖,她怨毒地瞪了我一眼。
“行!陸政,你別後悔!”
她踩著高跟鞋,恨恨地離開了。
陸政立刻轉過身,緊張地檢查我的狀況。
“寶寶,有沒有傷到哪裏?”
他小心翼翼地撥開我額前的頭發。
“她揪你頭發了,還痛不痛?”
“剛才不應該這麼快放她走,應該先替我的寶寶出氣。”
這雙眼睛,真是看條狗都深情。
陸政開始解釋。
“寶寶,盛靈出獄了,我也是剛知道。說是她在獄中表現良好,提前釋放了。”
他還沒演夠。
房產中介的人戰戰兢兢地過來。
“陸,陸先生,這房子......”
陸政這才注意到中介的存在。
他看向我。
“你要賣房子?”
“嗯,小誠的手能動了,醫生說手術成功的希望很大,我需要錢。”
我感覺到陸政攬著我肩膀的手緊了緊。
但他什麼都沒說,異常痛快地對中介說:“賣!按市場價,盡快辦手續。”
房子賣得很順利,在陸政的幫助下,幾乎是當天就簽了合同,拿到了全款。
一百八十萬。
加上我自己的積蓄,足夠小誠的手術費和後續康複費用了。
我以為,我可以立刻安排小誠的手術,讓他醒過來,然後我們姐弟倆遠走高飛,徹底離開這個充滿噩夢的城市。
可我沒想到,陸政的狠毒,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拿到錢的第二天,我正準備去醫院辦理相關手續,剛走出小區門口,一輛麵包車就猛地在我麵前停下。
車門拉開,幾個紋身的壯漢不由分說將我拽了上去。
我拚命掙紮,嘴巴卻被一塊布堵住。
黑暗中,我被人拳打腳踢,肚子傳來一陣陣劇痛。
我蜷縮在冰冷的車廂地板上,意識漸漸模糊。
昏迷前,我聽見一個模糊的聲音。
“陸總放心吧,都辦妥了,保證讓她老老實實的。”
這些雖然是閉著眼睛,但聽覺和痛感都真實存在。
我感覺自己被抬上了救護車,耳邊是陸政聲嘶力竭的呼喊。
“寶寶!寶寶!你醒醒!”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的臉上,是他的眼淚嗎?
真可笑。
到了醫院,陸政抓著醫生的手,聲音顫抖:“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活她!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我感覺到,我緊緊攥在手心裏的那張銀行卡,被人抽走了。
我知道,是陸政。
我被推進了手術室。
在麻醉師給我戴上氧氣麵罩的前一刻,費力地睜開眼睛,攥住了主刀醫生袖子。
“李醫生......”
“葉小姐,你別怕,我們一定會盡力......”
“不......”我打斷他,“我......我選擇保守治療......”
李醫生愣住了。
“可是你的傷很重,如果不手術......”
李醫生是我弟弟的主治醫生,也是少數知道我病情的人。
“李醫生,你知道的,我本身也活不了多久。”
“如果隻能有一個人活,我選小誠。”
陸政,我死後,連骨灰都不會留給你。
我要你,在我墳前哭都找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