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道糾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進來,親吻的口水聲在寂靜的夜裏,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啊!”
盛靈尖叫了一聲,我身邊的床鋪猛地一塌,兩個人就滾在我旁邊。
“要死啊你,這麼大勁?”盛靈嬌嗔。
“你這個妖精,今晚不好好整治你,怎麼喂得飽你?”陸政的聲音帶著粗喘。
“你就不怕你老婆突然醒了?”
“怕什麼,今晚給她下了三片安眠藥,她能睡到明天早上。”
我的身體僵硬,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三片安眠藥!
他是想讓我死嗎?!
緊接著,是他們曖昧,床板不堪重負地吱呀作響。
我最愛的人,和我最恨的人,就在我旁邊親熱。
惡心,太惡心!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口腔裏彌漫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盛靈似乎嫌這樣還不夠。
“葉霜,你不是想把我送進監獄嗎?沒想到吧,你的男人找人替我頂了罪。”
“我不但過得逍遙快活,還睡了他!”
“陸政,你說呀,你告訴她,誰最能讓你爽?告訴她,當年就是你指使我,除掉了她肚子裏的那個孽種!”
“別說了!”
陸政低吼了一聲,不讓她說了。
盛靈卻不依不饒。
“怎麼?我還沒爽呢。”
她咯咯地笑著,勾著陸政的脖子,兩人又糾纏著去了浴室。
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滑落,浸濕了枕頭,我隻能死死咬住嘴唇,無聲痛哭。
當年我被盛靈堵在小巷子裏,極盡淩辱。
是陸政逆著光跑向我,像個英雄一樣抱起我。
他是我這十年生命裏唯一的救贖。
可這一夜,所有的美好都碎成了齏粉。
原來,我經受的所有磨難,都源於這對狗男女的精心算計。
陸政明明是總裁。
他卻看著我在底層苦苦掙紮,為了幾千塊的醫藥費,頂著烈日,冒著暴雨,去送那幾十塊錢一單的外賣。
他們把我當什麼?
業餘消遣的玩物嗎?
我恨!
我恨得想要撕碎他們!
這一夜,我睜著眼睛,直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早上,陸政才把盛靈那個賤人送走。
他回來時,我正把床單被罩全都扯下來,扔進垃圾桶。
“寶寶,怎麼了?這些不都剛換過嗎?”
“臟了。”我冷冷吐出兩個字。
我把撕碎的床單狠狠砸在地上。
陸政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好,臟了就換,老公再去給你買新的。”
我沒理他,去了醫院。
弟弟小誠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我替他繳了費,坐在床邊,自言自語。
“小誠,媽媽死後,我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陸政他是個魔鬼,他騙了我。”
眼淚滴落在小誠的手背上。
他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我欣喜若狂,立刻跑出去叫醫生。
“醫生!醫生!我弟弟他動了!”
醫生檢查後告訴我,這隻是神經性的抽動,不代表能醒過來。
但總歸是好事。
“葉小姐,還是之前的治療方案,雖然風險大,但隻要開顱去除腦內壓迫神經的血塊,就有很大可能蘇醒。”
“醫生,請您全力救小誠,錢的事,我會想辦法。”
我現在住的這套老破小,是爸媽留下的唯一遺產。
我打算賣了它。
這些年送外賣,我也攢了十幾萬,加上賣房子的錢,應該夠手術費了。
我聯係了房產中介。
沒想到,冤家路窄,帶客戶來看房的,竟然是盛靈。
她如今在一家高端房產公司做銷售,一身職業套裝,看起來人模狗樣。
她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譏諷的笑。
她故意支開客戶,走到我麵前。
“昨晚你醒著吧?聽我和你老公做,刺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