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蓋著白布的屍體從搶救室被運出來。
時雲汐撲過去無聲嘶喊。
明明剛剛還握著手給她擦眼淚的媽媽,轉瞬就躺進了冰冷的停屍房。
媽媽不可能突然有這種想法,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隻有容恬進入過病房。
可是......
她想起媽媽的遺願,最終還是決定拿著證件先離開。
必須活下去,必須為他們報仇。
她靠著恨意支撐意誌走出醫院,卻被早就等在這裏的容恬綁回了容家。
“憑什麼,你什麼都沒了,哥哥還是要娶你。”
“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容恬讓保鏢按住時雲汐,笑盈盈地拿出把刀放進時雲汐手裏,然後,控製她橫在自己脖頸上。
“你跟我媽說了什麼!”
時雲汐恨不得幹脆一刀割斷她的動脈,但保鏢死死掐著她的手。
容恬十分囂張地承認了。
“我隻是說了真相啊。”
“我告訴她,她老公跳樓了,小女兒被輪死了,大女兒拿了十五億,正開心地準備做容太太呢。”
時雲汐沒了理智,雙眸沁血。
“你真該死!”
容恬絲毫不怕,她甚至主動蹭上刀鋒讓自己留下一道紅痕。
然後哭著撲進趕過來的容承州懷裏。
“哥,我就說她不會放過我的,因為你先救了我,她就嫉妒得要殺了我。”
一片混亂中,容承州把容恬護在身後。
看著被傭人控製住的時雲汐,眼中多了幾分警告。
“汐汐,你跟小孩子計較什麼。”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恬恬也是你妹妹。”
時雲汐冷笑,她再無顧忌,眼底的恨意直接對上容承州。
“我隻有一個妹妹,早就被她害死了。”
容承州被她眼底的狠意刺得心臟一縮。
看到容恬脖子上惹眼的傷口後,他閉了閉眼,強壓下心底的不適道:“再如何你也不該動刀傷人。”
“把太太關進地下室反省冷靜,明天婚禮前再放出來。”
時雲汐抗拒掙紮著。
“容承州!我不會和你結婚,要麼你們就幹脆殺了我,隻要我活下來,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汐汐,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是一定要結婚的。”
容承州皺眉看她,但身體還是護著哭得可憐的容恬。
“哥,好痛,感覺、呼吸不上來了。”
他連忙抱起容恬,再次警告時雲汐後大步往外走去。
“想想醫院的阿姨,不要再說氣話。”
時雲汐被保鏢捂住口鼻,隻能憤恨地盯著他們離開的身影。
他竟然還拿她媽媽的命威脅她。
她最後的親人,已經被他護在懷裏的容恬逼死了!
消耗太久的理智回籠,她立刻發現保鏢在把她往車庫帶。
“放唔!”
粗糲的布料塞進口中,染黑的麻袋遮住頂部的光線。
保鏢在車輛前座撥通容恬的電話。
那邊卻先是朝著容承州撒嬌。
“哥哥,有個不長眼的得罪了我,你說該怎麼辦?”
容承州的聲音帶著寵溺。
“正好有批貨要處理,教訓完一起丟海裏,解氣了沒。”
容恬立馬驕矜對保鏢下令:“聽到了吧,打一頓丟進海裏喂魚。”
電話掛斷,粗重的鐵棍立刻落下。
時雲汐艱難護住頭部和胸腔,在車廂裏晃蕩許久後被丟到甲板上。
不斷有槍聲響起,時雲汐瘋狂思考自救的辦法。
搶聲越來越近,最後隔著麻袋抵住了她的眉心。
“這個留口氣,小姐吩咐過,綁上石頭封死口子,別讓她死痛快了。”
隨後她後腦遭受一道重擊,麻袋隨著兩邊的力道被拋進海裏。
冰冷的海水迅速滲過粗麻縫隙,時雲汐耗盡最後的力氣掙紮,也隻是讓自己沉入了海的更深處。
她好像真的要死了。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她恍然間又看到了那道溫潤身影。
時雲汐閉上眼,任由身體無聲陷落。
容承州,真後悔救了你。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絕對不要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