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朝朝心中湧現希望,絕望又無助在屏幕上快速打字:
“醫院停電了,林小姐,你能不能讓陸北寒來醫院一趟?”
陸北寒最知道她怕黑,白朝朝被恐懼包裹,還是不爭氣寄希望在陸北寒身上。
電話那頭安靜一瞬,白朝朝不知道林瀟瀟會不會把消息轉述給陸北寒。
她大腦短暫失去思考,全憑本能在屏幕上敲字:
“你不是讓我準備股份轉讓協議,我準備好了,你來醫院把字簽完好不好?”
消息還沒發過去,回應白朝朝的,是電話被掛斷的占線聲。
白朝朝捏緊手機,無助倒在冰涼地板上。
就在她以為陸北寒不會來時,樓下傳來車子鳴笛聲音。
緊接著,遠處樓梯間傳來清晰腳步聲。
白朝朝心臟瞬間就提到嗓子眼。
幾分鐘後,陸北寒出現在病房門口。
看見白朝朝滿眼恐懼蜷縮在地上,陸北寒心疼蹙了下眉,伸手扶她起來。
感受著掌心溫熱,白朝朝感覺對黑夜的恐懼頓時被驅散不少。
下一瞬,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和陸北寒一起來的,還有抱著貓的林瀟瀟。
白朝朝下意識後退,心中閃過抹說不出的異樣感,像是期待落空,又像是果然如此。
接著手電筒燈光,白朝朝摸索著從床頭櫃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協議。
陸北寒曾是全A城最權威的律師。
這份離婚協議,白朝朝拜托律師幫忙包裝過,前麵的確是股權轉讓協議,最後一頁才是離婚協議。
陸北寒接過協議時,白朝朝心臟頓時跳到嗓子眼。
這是白朝朝第一次用謊言欺騙陸北寒。
但這個謊言漏洞百出。
陸北寒身為律師,一眼就能看出協議有問題。
在白朝朝期待又忐忑目光中,
林瀟瀟催促著陸北寒簽下名字,意味深長看著白朝朝,卻是對著陸北寒開口:
“聽說白小姐怕黑,有幽閉恐懼症?倘若白小姐以後在發病,北寒怎麼能放心?”
被強行取皮恐懼襲來,白朝朝無力後退。
林瀟瀟放下懷中小貓,溫柔一笑,笑的不懷好意:
“白小姐,戰勝恐懼最好方法就是克服恐懼,我把陪我五年的小貓留下來替北寒陪你,今晚醫院停電,你不用害怕了。”
小貓剛被放在地上,就要朝著白朝朝撲來。
白朝朝恐懼後退,瘋狂打手語哀求陸北寒:
“北寒,救救我,我貓毛過敏,你快把貓帶走。”
陸北寒遲疑一下,剛要彎腰把毛抱走,林瀟瀟瑟縮著抱住他手臂:
“北寒,這裏好黑,我們先走好不好?”
沒有片刻猶豫,陸北寒彎身將林瀟瀟抱起,動作迅速走出病房。
臨走前,他將門關閉。
隨著病房門落鎖哢噠一聲,陸北寒聲音從外麵響起:
“白朝朝,別那麼矯情,你克服一下今晚,瀟瀟都是為你好。”
話音落下,不遠處樓梯間傳來陸北寒離開腳步聲。
漆黑病房裏,被林瀟瀟留下的小貓不斷朝白朝朝逼急。
門被鎖死,這間病房沒有窗戶,貓毛在空氣中亂飛,陣陣窒息感襲來,白朝朝給陸北寒不斷發送消息:
“陸北寒,救救我,求你。”
“你忘了嗎,上次我貓毛過敏,差點搶救不過來......”
窒息感越來越強,白朝朝在手機上敲字動作越來越無力。
保存著僅剩最後一點力氣,白朝朝無助拍門,試圖引起值班護士注意。
不知過了多久,白朝朝終於耗盡胸腔裏最後一絲氧氣,隻在門板上留下一道很深抓痕。
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白朝朝無力給陸北寒發送最後一條消息:
“陸北寒,如你所願,我真的要死了......”
將最後一行字點擊發送,白朝朝無力躺在地上,大口張著嘴,卻吸入更多貓毛。
就在白朝朝以為她會以最恐懼窒息方式,孤零零死在她最怕的黑夜中時,一直鎖著的門開了。
冷風夾雜著新鮮空氣鑽入鼻腔,
白朝朝嘴巴張大,拚命大口呼吸。
一道手電筒強光打下,白朝朝被燈光晃的睜不開眼,憑著求生本能,她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朝門外爬去:
“救命......救救我......”
與此同時。
看著手機不斷響起白朝朝發來求救消息,陸北寒不耐煩蹙緊眉頭,熟練將方向盤調轉方向。
不就是讓白朝朝試著克服一下恐懼,她至於這麼矯情?
車子不知不覺行駛到醫院樓下。
陸北寒煩躁下車,大步朝白朝朝所在病房樓房走去。
醫院停電那麼多患者都能住下,他倒想看看,白朝朝還能矯情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