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局裏,負責做筆錄的是個年輕女警。她聽完我的敘述,眉頭緊皺。
“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我搖頭苦笑:“家裏的事,誰會留證據?”
“那你婆婆拿烙鐵這件事,你丈夫看到了嗎?”
“看到了。”我點頭,“他不僅看到,還攔著我,不讓我救我女兒。”
女警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因為張蘭傷得不重,加上事出有因,我沒有被拘留。
我帶著小小從警察局出來,天已經亮了。
我沒有回家,那個地方,我一分鐘也不想再待。
我帶小小去了酒店。
孩子嚇壞了,到了酒店,給她洗了個熱水澡,她才抱著我放聲大哭。
我抱著她,心如刀割,一遍遍說對不起。
小小哭著搖頭,用小手擦掉我的眼淚:“媽媽不哭,是奶奶壞,不是媽媽的錯。”
我再也忍不住,和她抱頭痛哭。
哭完,我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婚,必須離。
這個家,必須走。
我拿出手機,幾十個未接電話,幾十條微信,全是周易的。
“林夢你這個瘋子!我媽要是有事,我跟你沒完!”
“你竟然敢報警?你想讓我媽坐牢嗎?你的心怎麼這麼狠!”
“小小呢?你把小小帶到哪裏去了?”
從頭到尾,沒有一句關心,沒有一句問小小有沒有被嚇到。
在他的世界裏,隻有他媽。
我深吸一口氣,給他回了最後一條信息。
“周易,我們離婚吧。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不來,我就去法院起訴,順便把你和你媽做的好事,捅給媒體。”
發完,直接拉黑。
我聯係了我的閨蜜陸律師。
她聽完,在電話那頭氣得破口大罵。
罵完,她冷靜下來:“夢夢,聽我說,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張蘭涉嫌虐待和故意傷害未遂,周易是幫凶。不能簡單離婚,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隻想盡快帶小小離開。”我聲音裏全是疲憊。
“我明白。”閨蜜說,“但你也要為自己和小小的未來考慮。財產分割,撫養權,精神損失費,一樣都不能少!你放心,交給我,我保證讓他們脫層皮!”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逃。
逃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