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周易是大學同學,畢業就結了婚。
張蘭雖然強勢,但起初對我還算過得去。
直到我生下小小。
小小漂亮得過分,大眼睛,長睫毛,皮膚白得像牛奶。
周易是個女兒奴,對小小的寵愛到了沒邊的地步。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小小親個沒完。
起初,張蘭也高興,總誇孫女長得好。
可漸漸的,她的眼神就變了。
周易給小小喂飯,她會在旁邊說:“這麼大了還喂飯,嬌氣。”
周易給小小買了新裙子,她會撇著嘴說:“女孩子家家的,穿這麼花哨做什麼,像個妖精。”
我當時隻以為是尋常的婆媳代溝,沒放在心上。
直到小小三歲生日。
周易請了很多朋友來家裏。小小穿著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像個小天使,被周易抱在懷裏。
張蘭就坐在角落,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一個朋友開玩笑說:“周易,你這哪是養女兒,是養了個小情人啊。”
所有人都笑了。
就在這時,張蘭突然站起來,一把將小小從周易懷裏扯了下來。
她力氣很大,小小差點摔倒。
“媽,你幹什麼!”周易驚呼。
張蘭指著小小,對著滿屋子的客人說:“什麼小情人!別胡說!她就是個討債鬼!生下來就是勾引我兒子的!”
全場死寂。
我當時又羞又氣,趕緊把小小抱進懷裏。
周易也漲紅了臉,拉著張蘭:“媽,你喝多了吧?”
“我沒喝多!”張蘭甩開周易,指著我的鼻子罵,“都是你這個當媽的沒教好!把她打扮得跟個狐狸精似的,安的什麼心?想讓你女兒以後也跟你一樣,靠臉勾引男人嗎?”
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張蘭的瘋狂。
事後,周易跟我道歉,說他媽就是年紀大了,胡思亂想。
為了家庭和睦,我忍了。
可我的忍讓,換來的是她的變本加厲。
她趁我不在,把周易給小小買的所有公主裙都用剪刀剪碎。
我質問她,她理直氣壯:“我這是為她好!免得她小小年紀就知道打扮自己去勾引男人!”
我氣瘋了,跟她大吵。
周易回來,卻隻是和稀泥:“好了好了,不就是幾件衣服嗎?我再買就是了。媽也是好心。”
好心?
從那以後,她不許小小留長發,說“勾魂攝魄”,硬是拿著剪刀,把小小漂亮的長發剪成了狗啃的樣子。
小小哭得撕心裂肺,我抱著同樣流淚的女兒,第一次對周易吼出了“離婚”。
周易慌了,跪下來求我,說他會跟他媽好好談談。
我心軟了。
他確實去找張蘭談了。
我在門外,聽到張蘭在裏麵哭喊:“我有什麼錯?我都是為了你啊兒子!那個小妖精,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對!她是你上輩子的仇人,是來討債的!”
而我的丈夫,周易,隻是無力地辯解:“媽,她才四歲,她懂什麼啊......”
我沒有聽到一句堅定的維護。
那一刻,我的心,涼透了。
之後,她開始從外麵買一些黃紙符咒,燒成灰摻在給小小喝的水裏。
我發現後,把水杯狠狠砸在地上。
她卻陰冷地笑:“我請大師算過了,小小身上妖氣太重,需要用符水淨化,不然早晚克死你,克死我兒子!”
我拉著周易,讓他把這個瘋子送走。
周易滿臉為難:“林夢,她是我媽,我能把她送到哪去?”
他把符咒都扔了。
可他扔不掉張蘭心裏那顆惡毒的種子。
然後,就發生了烙鐵這一幕。
警察和醫生很快到了。
張蘭被診斷為輕微腦震蕩,沒大事。
而我,因為“故意傷害”,被帶去了警察局。
周易作為“受害者家屬”,陪著他媽去了醫院,從頭到尾,沒再看我和女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