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院那天,傅承硯沒來。他說要去歐洲出差,我知道,他是帶溫婉去了巴黎。
也好,這給了我離開的機會。
我回到我們住了七年的頂層公寓,取走護照和文件。剛走出公司大門,一輛車在我身邊停下。
車窗降下,是傅承硯的助理。
“秦小姐,傅總讓您去一趟西郊的倉庫。”
我的心猛地一沉。西郊倉庫,是他處理“臟東西”的地方。
他不是去巴黎了嗎?
兩個保鏢下來,一左一右“請”我上了車。
倉庫中央,上次綁架我的香港佬被吊在房梁上,渾身是血。
傅承硯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擦著一把瑞士軍刀。
他沒去巴黎。他在等我。
“過來。”他抬了抬眼皮。
我走過去,在他麵前站定。
他將擦幹淨的刀遞給我:“他動了你哪隻手,你就廢了他哪隻手。”
我沒有接。
“傅承硯,你這是什麼意思?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還是補償你見死不救?”
他嗤笑一聲,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那個半死不活的人。
“阿箏,我的人,隻有我能動。”
我看著他,覺得無比可笑。
“回家?傅承硯,你忘了,是你親眼看著我被拖走,視而不見的。”
他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不耐:“我當時車上還有別人,不方便出手。”
為了不嚇到他的白月光,就可以犧牲我。
“秦箏,別鬧了。”他走過來,想抱我,“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我後退一步,避開他。
“傅承硯,我們離婚吧。”
他的動作僵住了,眼神瞬間變得駭人。
“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我從包裏拿出離婚協議,拍在他麵前,“我淨身出戶。”
傅承硯忽然笑了,他拿起協議,一頁一頁,撕得粉碎。
“兩清?秦箏,你這條命都是我救的,沒有我,你現在還在哪個肮臟的角落裏爛著!”
“現在想去找沈晏那種小白臉?想走?除非我死!”
他扼住我的喉嚨,把我摜在牆上。
窒息感傳來,就在我以為要死時,倉庫大門突然被撞開。
“放開她!”
是溫婉。她滿臉淚水,驚恐地看著我們。
傅承硯看到她,眼中的暴戾瞬間收斂,猛地鬆開了我。
我跌坐在地,大口呼吸。
“承硯......你們在幹什麼?她是誰?”溫婉顫抖著問。
傅承硯快步走過去,將她緊緊摟進懷裏,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慌亂。
“婉婉,你怎麼來了?這裏不幹淨,我送你回去。”
他甚至沒再看我一眼,擁著他受驚的白月光,匆匆離開了倉庫。
我看著他們相擁的背影,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的慌亂和害怕,從來不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