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雪醒來,已是第二天。
醫生說她輕微腦震蕩,外加脖子受了些輕傷,沒什麼大礙,需要留院觀察兩天。
卓雪慶幸鬧事男人拿的刀沒開過刃。
住院期間,薄南延沒來過,卓雪也不敢帶著傷去看小寶,隻給他縫了個布娃娃讓護士幫忙送過去。
回家路上,卓雪忽然被一老一少圍住。
老太太佝僂著背,操著外地口音。
“卓茵茵!俺可找著你了!”
卓雪一時愣住,她和卓茵茵是姐妹,乍一看是有些相像。
老太太撒潑打滾下,她終於聽清來龍去脈。
當初,卓茵茵被分到鄉下插隊,因出身不好常受人排擠。
這家正好看中了她,她答應嫁給老太太的兒子,卻在新婚夜打暈丈夫投了糧票和錢。
老太太兒子醒來後就成了傻子,一直想找卓茵茵算賬。
卓雪解釋:
“我不是卓茵茵,我是她姐姐,你們找錯人了。”
“不行!總之你們家得賠個媳婦給俺!”
這時,薄南延和卓茵茵從路邊的吉普車裏下來。
傻子見了,立刻過去抱住卓茵茵。
“是媳婦!跟俺回家!”
薄南延忙命人拉開他,然而卓茵茵已經抖成篩糠。
老太太有備而來,她叫來組織部的人,要告卓茵茵偷錢加傷人。
“哪位是卓茵茵?我們要帶回去調查!”
“南延,我是被逼的!不要讓他們把我帶回去!”
卓茵茵縮在薄南延身後,嚇得臉色發白。
薄南延護住她,伸手指向卓雪。
“不關茵茵的事,那些事都是她做的!”
卓雪雙眼通紅地看著她的丈夫。
他向來最遵守規則,為了卓茵茵,卻當著所有人的麵撒謊。
她對他最後一絲期待,徹底消失了。
卓雪啞著嗓子辯解。
“不是我!你們可以去查,我從沒去過那個村子!”
薄南延再次拿出證件,“同誌,我是她丈夫,3年前,她帶著糧票和錢找到我,說用妹妹的名義騙了什麼人,我沒想到是這等傷天害理隻是之事。我以職位擔保,是她!”
工作人員接過證件,信了八成。
這時,那傻子又要去抱卓茵茵,嘴裏念叨著媳婦。
卓雪連忙說:
“他認識!他知道誰才是真正害了他的人!”
工作人員打量著傻子。
“你說,到底誰打了你?”
“同誌!我有證據!”
卓茵茵掏出張紙,抖著手遞給工作人員。
“這是我姐寫下的保證書,你看看,她就不是個好東西!”
工作人員大聲念了出來。
“本人卓雪,水性楊花、人盡可夫......”
“不是!我沒做過!這是別人逼我寫的!”
卓雪掙紮著要去搶那張紙,但她被人死死按住,下巴在地上摩擦。
周圍群眾議論紛紛:
“天啊!這也太壞了吧!”
“同誌,必須抓起來遊街!”
......
卓雪什麼都聽不見,她感覺全身的血液沸騰,眼前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