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趕到校門口時,謝念安正安靜靠在樹下等我,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明亮。
看到我,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媽,我感覺考的還不錯。”
我摸了摸他的頭,心裏一陣酸楚。
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的讓人心疼。因為心臟的原因,他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跑跳,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和家裏度過。
可他從未抱怨過。
“走,媽帶你去吃好吃的。”我拉著他的手,招了輛車,直奔本市最好的私立醫院。
車上,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的私人助理陳舟。
“林總,都安排好了。謝景行名下所有非固定資產已全部清算,股權也已按您之前的部署轉入您的離岸賬戶。他現在,隻剩下一個空殼公司和一堆以他個人名義欠下的巨額債務。”
“另外,他剛剛試圖聯係他的財務總監和法務,但他們的電話都已經轉接到我這裏了。”
“知道了。”我平靜的回答,“醫院那邊呢?”
“也安排妥了,”陳舟的聲音帶著笑意,“美國那邊最好的心臟外科專家團隊已經落地,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新的供體也已經匹配成功,非常健康,隨時可以進行移植手術。”
“辛苦了,陳舟。”
“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林總。”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這一切,我足足準備了三年。
從三年前,謝景行第一次挪用念安的手術費去給他那個爛賭鬼弟弟還債開始,我就對他死了心。
我不再是那個天真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的林書言。
我是林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卻為了嫁給當時還是個窮小子的謝景行,跟家裏斷絕了關係。
我陪著他白手起家,用我全部的商業頭腦和人脈,幫他建立起如今的商業帝國。
而他,卻在我懷孕時,就跟他的白月光宋知微舊情複燃。
這些年,我為了給念安一個完整的家,一忍再忍。
直到他把主意打到念安的救命錢上。
那是我的底線。
到了醫院,VIP病房裏,院長和幾位主任已經恭敬的等候在那裏。
“林小姐,您放心,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我點了點頭,扶著念安躺下。
他有些不解:“媽,我們不是去吃飯嗎?”
我握住他的手,柔聲說:“念安,媽媽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們找到新的心臟了,今晚就可以做手術。手術之後,你就可以像其他同學一樣,跑、跳,去打你最喜歡的籃球了。”
念安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用力的點了點頭,眼角有淚滑落。
“媽,真好。”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踹開。
謝景行衝了進來,
“林書言!你到底做了什麼?我的錢呢?我的公司呢!”
他身後,跟著哭哭啼啼的宋知微,和一臉凶相的謝景深。
謝景行衝到我麵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
“我問你話呢!我的錢哪去了!”
酒氣和古龍水味混合在一起,撲麵而來,讓我一陣惡心。
我還沒開口,躺在病床上的念安掙紮著坐了起來,蒼白著臉喊道:“你放開我媽媽!”
謝景行看都沒看他一眼,死死的盯著我:“說!”
我撥開他的手。
“你的錢?謝景行,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己,那公司哪一分錢是你的?從啟動資金到後來的每一次擴張,哪一次不是靠我?我隻是拿回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你放屁!”他氣急敗壞,“公司法人是我,你憑什麼轉移我的財產!林書言,你這是商業犯罪,我要讓你去坐牢!”
“是嗎?”我輕笑一聲,“那你大可以去告我。不過我勸你先處理好自己的事,你用公司名義做的那些假賬,還有你欠下的三個億高利貸,債主們可都等著你呢。”
謝景行如遭雷擊,踉蹌著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