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麻木中度過了三天,終於收到了民政局的消息。
短信上說我可以辦理離婚手續了。
工作人員檢查了文件:
“林小姐,因為您的先生沒有到場,所以離婚證需要七個工作日後才能領取。”
我平靜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在民政局外的馬路上有很多照相館,顧汀山和顧晚晚的臉忽然映入眼眶。
他們緊貼著坐在紅色的背景板前。
照相館老板笑道:
“新郎向新娘靠近一點,對,親密一點。”
“三,二,——”
老板最後的聲音淹沒在顧晚晚的驚呼聲中。
她向我跑了過來:“姐姐,你不要誤會!”
顧晚晚可憐兮兮的:“我隻是想體驗下拍婚紗照的感覺,所以才麻煩哥哥陪我來的。”
我冷笑一聲:“看來天下的男人是死絕了,所以你才要知三當三。”
下一秒,顧晚晚在我麵前來了一個平地摔。
她誇張的後仰,然後倒在了顧汀山的懷裏。
顧汀山攬著她的腰,用力推了我一把:
“林青曉,你怎麼這麼惡毒!”
一隻大手扶住了我的後腰。
是我的竹馬,景州。
“你穿著高跟鞋,小心摔倒。”
他蹲下身,拿出一個創口貼,輕柔的扶起我的小腿。
顧汀山從他一出現,視線緊緊的釘在他的手上。
就連捏痛了顧晚晚也不自覺。
他一把將我拽了過來,盯著我的眼睛,
“這是誰?”
我不想爭執,敷衍道:“你不認識他。”
在一起五年,顧汀山甚至不記得我爸爸的名字。
也不記得媽媽的忌日。
他能記得每一隻股票的漲幅,將每一筆利潤計算到小數點後三位。
唯獨關於我的人和事,他從不在乎。
景州專心的望著我:“曉曉,你的腳磨破了。”
我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創口貼,卻被顧汀山一巴掌拍掉。
他向來理智冷靜的眼裏染上猩紅,
“林青曉,你當我死了嗎?!”
顧汀山捏緊我的下巴,俯身想要咬住我的唇。
“啊,好痛!”
下一秒,顧晚晚的痛呼聲響起,她捂著手背,
“哥哥,你別跟姐姐生氣,她也不是故意抓傷我的。”
“不過這位先生看著有點眼生,不會是姐姐雇來的吧?”
顧汀山毫不猶豫的推開我,捧著顧晚晚的手輕吹。
“我們馬上去醫院,看最好的醫生!”
景州順勢接住了我,
“曉曉你還好嗎,我這就叫私人醫生過來。”
聞言,顧汀山的視線在我們之間轉了一圈,他聲音冰冷,
“林青曉,你吃醋鬧脾氣就算了,現在都開始請演員了?”
“你太幼稚了,真讓我失望!趕緊過來給晚晚賠禮道歉!”
在對峙中,我慢慢紅了眼眶。
對我,顧汀山總是抱著最大的惡意去揣摩。
對顧晚晚,顧汀山永遠無條件的信任她。
景州好脾氣的開口,意有所指。
“顧先生真凶,不像我,我永遠會站在自己老婆這邊。”
“在我眼裏,她永遠都是對的。”
顧汀山麵上閃過怒氣,似乎想說什麼。
我顧不上聽他們說什麼,拉著景州匆匆離開。
仿佛再多呆一秒,都是對自己的淩遲。
直到走出去好遠,我才注意到一旁的景州。
我垂著頭,不想讓人看見我通紅的眼睛,
“對不起,是我的私事牽扯到你了。”
幸好,景州體貼的找了個借口離開。
手機叮咚響起。
居然是顧汀山,他第一次發來和工作行程沒關係的消息。
“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了,你也差不多算了。”
“我有事出差三天,等我回來陪你去大海上過六周年紀念日。”
配圖是兩張整齊放在一起的船票。
我自嘲般笑笑,胡亂抹掉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來的淚水。
可惜,我們的感情永遠停在了第五年。
顧汀山這次出國,推遲了一個月。
顧晚晚故意做出緊張的神色,
“哥哥,都怪我貪玩,才導致你錯過了和姐姐的結婚紀念日。”
“到時候你別護著我了,姐姐肯定很生氣,我怕她不肯原諒你了。”
顧汀山一遍幫她剝柚子,一邊不在意的回道,
“以前我經常忘記各種紀念日,她從來沒跟我生氣過。”
“這次肯定也一樣。”
當他拎著精美的禮品袋回到別墅的時候,
卻發現別墅空了。
他喊來管家詢問,
管家有些驚訝的望著他。
“夫人早就搬走了,她不是跟您離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