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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裏隻有我的倒影，似乎天地間隻在乎我一人。

“青曉，對不起，早上是我語氣不好。”

顧汀山打開手中的盒子，是一串藍寶石項鏈。

“晚晚跟我說，兩個人要想長久的走下去，要輪流低頭道歉。”

如果我沒記錯，上個月他花高價給顧晚晚選了兩條項鏈。

紅寶石項鏈被她待在頸間，藍寶石項鏈被隨意的扔進了垃圾桶。

壓抑許久的情緒在此刻終於崩潰。

我冷笑著拍開了他的手：

“我這不是廢品站，顧晚晚不要的垃圾，我也不要。”

雨水飛濺進了眼睛裏，我忍不住想哭。

我轉身回到房間，重重的甩上了門。

隔著窗戶，我看到他向來淩厲的黑眸裏多了幾分無措。

顧汀山低頭去撿項鏈，用自己昂貴的西裝衣角擦拭。

隨著雷聲響起，我終究是不忍心，再次打開了門。

門外空空如也。

我愣了許久，直到手機亮起。

顧晚晚發來消息，配圖是她的自拍。

她脖子上滿是曖昧的痕跡，唇角腫起。

“每次下雨我害怕的睡不著，他說在床上把我弄累了，就能睡個好覺。”

“其實哥哥在床上真的很厲害，弄的我好舒服。”

我下意識的摁滅了手機，心裏似乎空了一大塊。

往事像塊大石頭一樣壓在我的胸口。

婚禮結束後，我紅著臉在顧汀山麵前慢慢脫下婚紗。

他高大的身子壓在我的身上，指尖在我身上遊走。

我幾乎要沉落的時刻，卻聽他輕聲道：

“晚晚——”

我猛地起身，顧汀山卻滿身酒氣的睡了過去。

我無數次安慰自己，他隻是喝多了。

或許將我認錯了，又或許他們兄妹情深......

無數虛假借口如今終於被戳破了。

我再也忍不住，將自己埋在枕頭中哭了起來。

這麼多年的委屈，在此刻得到了宣泄。

很快，我便哭著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我在樓下看到了顧汀山。

他聽到聲音，從報紙中抬起頭來：

“你忘記鎖門了，我就直接進來等你了。”

“別鬧了，早點回去好不好？你一個人住不安全......”

正好我想找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於是將桌子上的文件遞給他。

“你先簽了再說。”

我故意攤開遞給他，心中有一絲期待他會發現。

可顧汀山隻是掃了一眼，便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了字。

“這又是那個情感谘詢師教你的？”

“婚內簽署財產協議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不過你喜歡就好。”

他將文件遞給我，一股不屬於我的香水味蔓延過來。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脖子。

那裏有一個紅痕。

顧汀山向來不喜歡我在床上咬他。

因為會影響他第二天出席會議的形象。

這個紅痕如同一盆冷水，將我瞬間潑醒。

我沉默著接過文件，默默的拉開了距離。

顧汀山似乎伸手拉我，卻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餘光中，我看到屏幕上是“摯愛，晚晚。”

顧汀山神色平靜的起身：“公司有點急事，我晚點來接你回家。”

我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無力的滑坐在地。

直麵真相的感覺，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