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在車禍中保護未婚夫顧溫言,我的雙眼被飛濺的玻璃割傷導致失明。
醫生說,我的視神經受損嚴重,幾乎沒可能複明。
三年來我曾打翻水杯毀了他的重要文件;在外麵牽錯其他人的手。
顧溫言始終默默守護,既要應對家族解除婚約的壓力,又要照顧我這個失明的殘廢。
直到他生日那天,我支開護工偷溜出來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卻在宴會上被人指指點點。
"這就是顧總那個瞎眼的未婚妻......"
"顧家這樣的門第,怎麼會要一個瞎子......"
我一時慌亂想躲起來,手中的盲杖卻突然滑落。
顧溫言見狀大步走來,一把將我拉到隔間裏。
他俯身靠近,聲音壓抑著怒火:"你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嗎?"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難道還不夠嗎?”
他放在我脖頸間的手逐漸收緊,最後鬆手一拳砸在牆上。
"蘇雪,"他聲音嘶啞,"有時候我寧願你從沒救過我。"
他話音剛落,我睜開眼,卻看到了顧溫言猩紅的雙眼。
......
等我反應過來複明後,顧溫言已經離開。
我連忙追了上去,剛準備推開門。
卻從門縫中看見,一個女人撲向他的懷裏。
“溫言,今天是我們宣布結婚的日子,你就別愁眉苦臉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
顧溫言輕輕撫摸她的頭發:“等婚禮結束再說。她現在眼睛看不見,家人也都不在了,我怕她知道後回想不開。”
我的那句,“溫言,我恢複視力了。”
被這句話被我死死咽下。
我死死摳住手裏的盲杖,原來他說的很忙。
是忙著和方明璿,宣布婚期啊。
可我們三年前,不是已經訂婚了嗎。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逃到大廳時,耳邊響起周圍賓客的竊竊私語。
“顧總真是仁至義盡了,照顧了三年。”
“對呀,可最後還不是和方小姐聯姻了。”
“那個瞎子還不知道呢吧,不然怎麼會還賴在顧家不走啊。”
我下意識抹去臉上的眼淚,想要離開。
卻在門口被路人撞倒,手中的包掉落在地,物品散落一地。
我蹲下身手指顫抖地摸索著地上的物品。
這時,一雙熟悉的手伸了過來,利落地幫我收拾。
抬起頭,對上顧溫言複雜的目光。
“走吧,事情處理完了,我送你回家。”
我被另一雙手扶起來,她還細心的幫我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是方明璿,“小雪,你沒事吧,我陪顧溫言送你回家。”
她手中的鑽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和顧溫言手上的戒指,是一對。
我下意識摩挲著,手上戴舊了的訂婚戒指。
原來我早就成了多餘的那個。
偏偏方明璿還在她耳邊不停地說著,“小雪,你和我們站在一起倒像是爸爸媽媽帶著女兒出門。”
“小雪,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別灰心,就算你一輩子都看不見我和溫言也會照顧你的。”
以前我隻以為她是關心我,還十分感激她。
現在想來,他們不僅把我當成瞎子,還當成了個傻子。
顧溫言開車,方明璿坐在副駕駛。
隻有我坐在後座,看著他們在我麵前無聲對話。
我不敢想象,我失明的這三年。
他們是如何在我眼前,眉目傳情。
我下意識出聲,“顧溫言,我這麼拖累你,不如我們分手吧。”
這麼瞞著我,有意思嗎。
可他聽見這話,卻一個急刹將車停在路邊。
他額頭青筋暴起,眼中滿是怒火:“蘇雪!你這樣有意思嗎?試探我很好玩嗎?”
我一愣,想起他說的是之前我失明後害怕。
假裝離開試探過他,那次他緊緊抱著我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明珠。
“雪兒,我說過,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可如今,那些愛意早就在瑣碎中消磨殆盡。
坐在副駕駛的方明璿,轉頭看向我。
而我因為沉浸在回憶裏,眼神渙散,看起來和複明前一樣。
她又放下心,伸手握住顧溫言的手。
我垂下頭,怕再慢一秒,眼淚就被他們看見。
車再次發動,一路無話。
回到家後,顧溫言氣衝衝地下車離開。
剛走了幾步,卻還是停了下來,細致地吩咐保姆:“好好照顧蘇小姐,她手上的傷你記得幫她處理一下。”
方明璿跟在他的身後離開。
我下車後,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房子發愣。
客廳的婚紗照,從我和顧溫言的,換成了他和方明璿。
保姆幫我處理好手上的淤青後,將我送入房間。
等她離開後,我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關鍵詞。
短短的幾行字,卻讓我眼睛越看越紅。
原來三個月前,他就對外宣布和我解除婚約。
原來那段時間,他說的忙,是忙著和方明璿的訂婚宴。
可我卻還傻乎乎的在家等他,回來吃飯。
他早就在外麵吃飽了,這個家也不是我們的家了。
我會離開,成全顧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