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瓷看了眼蒂娜的工牌,勾勾嘴角:“我看沒必要吧。蒂娜畢竟也是個主管,在大家麵前丟了臉,以後很難樹立威信的。”
“這件事本就是個誤會,私下道個歉就好了。”
她撥開頭發,露出脖頸間曖昧的紅痕,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態。
“何況喬梨傷得也不重,我相信她沒這麼小心眼的。對吧?”
晏知語氣溫柔得幾乎能溺死人。
“還是你想得周到。”
再看向我時,眼裏卻閃爍著惡劣的笑意。
“反正她本來是個男人,沒那麼矯情。”
分明是在報複我昨晚跟他翻臉。
等著欣賞我的難堪。
三年來,隻要他有一丁點不如意,就會想出各種辦法折騰我。
我以為這就是小說裏寫的,傲嬌,毒舌,口是心非。
是他在意的我表現。
現在卻是徹底看清楚了。
我對上晏知的目光,第一次沒有退縮:
“那蘇小姐就想錯了,我這個人很記仇的。”
從警局出來。
看著工作群裏關於蒂娜的道歉聲明,我長長舒了口氣。
晚上,我收到外賣員送來的傷藥。
下單人是晏知。
我沒拆開,直接丟進垃圾桶裏。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真把我當狗訓了。
相較之下,他對蘇瓷簡直好到誇張。
給她辦盛大的入職晚會,“晏氏最年輕的首席設計師”這一詞條,直接衝上熱搜榜首。
甚至還給她的手上了八位數的保險。
視頻裏,晏知第一次露出那種寵溺的笑:
“設計師的手是上蒼賜予的禮物,我當然要好好珍惜。”
看,真正愛上一個人,就是會將對方視若珍寶的。
可當初我在他房間發現蘇瓷的照片,他明明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個老朋友。”
我和晏知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
他忙著和蘇瓷彌補三年的空缺,送花送鞋送包包。
我除了交接工作,就是偷偷瀏覽招聘軟件,給自己找下家。
誰也沒聯係誰。
直到第三天,我從洗手間出來。
被蘇瓷堵住了去路。
“喬梨,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現在全公司都在笑話你,你還有臉待下去。”
“那你讓晏知解雇我吧,那樣我還能拿賠償。”
無所謂的態度刺痛了蘇瓷,她的眼神淩厲如刀:“你以為你賴著不走,就能夠打動晏知?也不看看你那副尊容!”
“我和晏知高中就認識了,這些年他一直單身,就是為了等我。”
“他看到你都提不起欲望,識相點就自己滾蛋,懂嗎?”
我失笑。
“你說了這麼半天,重點居然是晏知睡了你?”
“可你的體驗感應該也不好吧,不然怎麼火氣那麼大。”
這是實話。
反正我吸飽陽氣後,渾身上下都鬆快了。
蘇瓷氣得發抖:“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行,今天我就讓你徹底死心。”
她忽然拽著我的手往身上按,猛地向後一倒,整個人跌落在地。
“小瓷!”
趕來的晏知驚叫出聲。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慌亂的神情,小心翼翼把人摟進懷裏,像對著易碎的瓷器。
再抬頭,眼神卻陰冷如寒潭。
“給我滾。”
“我沒有......”
他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一字一句道:“我讓你滾,你聽不懂人話嗎?!”
和當初那個把我護在身後,讓我別怕的晏知,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恰好人事發來消息。
所有的流程都走完,我再也不欠晏知什麼了。
我沒再說話。
如他所願的那般。
卷鋪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