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月才情”幾個字她說的很重,剛一說完周邊就響起一陣竊笑。
這哪裏是讓我作詩,不過是趁機將那些謠言做實,讓我不得翻身。
我心裏冷哼,微微一禮,緩步而出,每行走一步便說出一句詩句。
等我將整個詩句念完,柳園內的竊笑戛然而止。
納蘭玉瑾的笑容僵了僵。
她也不得不承認我的詩極好,但是卻依然挑刺道:
“別致是別致,就是這用詞,終究是粗俗。”
“粗俗?”
我猝然轉頭,直直盯著她。
“若說粗俗,誰又比得上造謠誹謗的人呢!”
話一出,眾人皆驚。
玉瑾的臉色很不好。
她一個眼色,旁邊的一個世家小姐站了出來。
“好一個不知禮數的賤婢,玉瑾格格對你如親姐姐般照顧,不過開個玩笑,你竟然這麼頂撞她?”
“你看你身材壯碩,腳大如男,脾氣也不知收斂,哪有一點皇家女子的風範,等皇上回來,我們一定要稟告皇上,讓他把你趕出宮去!”
我笑了!
我本就是男子,哪裏會有你們那樣的三寸金蓮小腳。
“那你們便去告吧!”
“我等著!”
我轉身帶著流朱離開。
玉瑾今日被我掃了臉麵,我知道她定會報複回來。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弘信便一腳踹開了我的殿門。
“邱若沛,你給我滾出來!”
流朱慌張地跪在地上,求他開恩,被他一腳踹翻在地。
我皺眉出來,聲音清潤:“我如今姓納蘭,叫納蘭若沛,哥哥你叫錯了。”
“哼,我警告過你的,你竟然還敢欺負玉瑾,我今天非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他身形矯健,一看就是學過功夫的。
拳頭如疾風般直撲我麵門。
我淡笑著看著他,在他拳頭靠近我的一瞬間,驟然抓住他的手腕。
用力一擰,他整個人吃痛出聲。
“哎呀......你放手......”
我將他的手按在他背後,語氣不冷不熱。
“哥哥,我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就是心有偏頗,也不能表現的這麼明顯吧?我會傷心的。”
我用力往前一送,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他震驚的看著我:“你一個女人,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我神色淡淡:“你若是天天早晚練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停歇,也能這樣。”
他神色不定,眼中既驚又怒。
“我打不過你,我就不信我那麼多侍衛也打不過你!”
我酌了一口茶水,挑眉看他。
“我是父皇親自迎回宮,親封的格格。”
“你說,他若是回宮後看到我被你們打的遍體鱗傷,是會說我不懂規矩,還是說你們容不下我?”
弘信沉默了。
最後落下一句“你等著”,便走了。
我沒放在心上,天天照常練嗓子,出早功。
正在禦花園練習的時候,烏泱泱一群人來了。
皇後帶著玉瑾和弘信,身後跟了一堆的侍衛和太監。
“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在詩會上做什麼淫詞豔曲丟進皇家臉麵,玉瑾不過提醒你,你竟然公然違抗你妹妹?!”
玉瑾躲在皇後身後,眼圈紅紅的:
“母後,或許姐姐是真的不懂規矩,您別氣壞了身子。”
弘信疼惜地將玉瑾摟在懷裏:“也就你這傻丫頭還護著她。”
他冷冷看著我,眼神裏的恨意似乎要將上次在我這的難堪加倍討回。
我緩緩起身,忽略周遭的殺氣,恭敬地向皇後行了一禮。
“皇後娘娘息怒,我隻不過是聽不慣那些侮辱人的謠言,想讓他們適可而止而已,何曾違抗過格格?”
“另外,臣女想問問皇上究竟何時回宮?臣女回宮多日,都未曾見到父皇,實在是心有不安。”
這句話像是瞬間點燃了皇後的怒火,她猝然靠近,尖長的護甲幾乎要戳到我的臉。
“不安?我看你是急著勾引皇上吧?”
“一個戲院裏被千人騎的件貨還妄想爬上龍床,不知好歹,不知所謂!”
“既然你這麼下賤,那本宮就成全你!”
“來人,將這個賤人逐出宮去,給我扔到煙花樓讓她好好嘗嘗被人疼的滋味!”
我故作驚慌地後退半步:“娘娘要逐我出宮?”
“可父皇親自認下臣女的身份,還賜了玉牌,您這樣,不合規矩吧......”
皇後身邊的容嬤嬤一把拍掉我手上的玉牌,玉牌瞬間碎成幾塊。
“在後宮,我說的話就是規矩!”
“皇上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醃臢事,隻會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你!”
一堆侍衛衝上來,緊緊拉住我的胳膊,讓我動彈不得。
“娘娘好威風,僅憑謠言就可定罪,視律例於何物?”
皇後聽到我的質問,更加暴怒:
“好個牙尖嘴利的東西!”
“隻是把你趕出宮,看來是便宜你了!”
“來人,給我打,打到她不能說話為止!”
身後又衝上來幾個侍衛,拿著皮鞭揮舞起來。
我正要躲閃,殿外突然傳來太監尖銳的聲音: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