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鎮北將軍重傷瀕死,老夫人尋來八位生辰八字極貴的女子衝喜。
並許諾,誰能讓將軍蘇醒,誰便是將軍府唯一的主母。
三日後,竟有七位姑娘的房中相繼傳來將軍蘇醒的捷報。
但她們全被以“妖邪惑主”的罪名拖去沉了塘。
輪到我進入將軍臥房,翌日清晨,將軍果真生龍活虎地走了出來。
可看著枕邊他留下的一枚寒玉扳指,我嚇得魂飛魄散。
那些被淹死的姑娘隻是被汙為妖邪,而我救活的這位,恐怕才是真正的地府陰神。
......
我是第八個。
被送進鎮北將軍蕭湛之臥房的第八個衝喜女子。
我一步一步走進去,雙腿發抖。
前麵的七個姑娘,都被沉了塘。
宋老夫人,蕭湛之的母親,親口說的。
“妖邪惑主,汙了將軍的身子,死有餘辜。”
她看著我的樣子,就像在看下一個要被扔進池塘的臟東西。
這讓我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臥房裏光線很暗,隻有一根蠟燭在跳。
床上躺著一個人。
蕭湛之。
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不敢靠近,隻敢縮在房間的角落裏。
到了半夜,我被一陣哭聲吵醒。
我嚇得捂住嘴,不敢出聲。
我看見了,那些聲音的來源。
無數半透明的影子,纏在蕭湛之的身上。
我腦子一片空白。
小時候跟遊方道士的爺爺學過的東西,一下子全冒了出來。
我咬破手指,用血在地上飛快畫了一道符。
那是我唯一會畫的驅邪符。
符咒畫成的瞬間,發出一陣微弱的光。
纏在蕭湛之身上的那些影子發出尖叫,淡了一些。
有用!
我心裏剛冒出一點點希望。
床上的蕭湛之,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黑得看不見底,正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惹怒了他。
我縮成一團,抱著頭,等著他過來擰斷我的脖子。
一秒,兩秒。
死亡沒有降臨。
我偷偷從指縫裏看過去。
他慢慢伸出手。
我閉上眼。
那隻手沒有打我,也沒有掐我。
他隻是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我畫在地上的血符。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我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東西。
不是殺意,是讚許。
我活下來了。
第二天早上,整個將軍府都炸開了鍋。
“將軍醒了!將軍醒了!”
下人們跑來跑去,臉上全是喜悅。
我坐在床邊,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我活過了昨晚,但今天呢?
我低頭,看見枕頭邊上多了一樣東西。
一個扳指。
我把它拿起來。
上麵刻著奇怪的花紋,我認識。
那是爺爺給我看的鬼畫符,說是地府用的文字。
我的手一抖,扳指差點掉在地上。
我到底嫁了個什麼東西?
正在這時,宋老夫人的貼身嬤嬤進來了。
“姑娘,老夫人請您去大堂。”
我被帶到大堂。
宋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上上下下打量我。
“昨夜,你都做了什麼?”
我心臟狂跳。
我撲通一聲跪下:“我......我什麼都沒做。”
宋老夫人沒說話,隻是招了招手。
一個胡子花白的郎中走上前來,給我搭脈。
我不知道她想幹什麼,隻能任由他擺布。
片刻後,那郎中站起身,對著宋老夫人拱手。
“恭喜老夫人。”
宋老夫人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變化。
“說。”
“這位姑娘,已有身孕!”
我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長這麼大,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
蕭湛之更是個半死不活的人。
我怎麼可能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