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淩薇在病床上就躺了一天,胸口的監護儀就被撤掉。
江屹川剛坐在床邊,蘇知夏就拎著保溫桶走進來,眼眶紅紅的,語氣滿是“愧疚”。
“屹川哥,淩薇姐這樣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要是當初我沒記錯方子,她也不會遭這份罪。不如讓我搬去江家照顧她吧,也好彌補我的過錯。”
江屹川皺了皺眉,蘇知夏就搶著說。
“你每天還要處理公司的這麼多事務,哪有精力顧著淩薇姐?我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贖罪了。”
她垂著頭,手指絞著衣角,那副“委屈又堅定”的模樣,讓江屹川心裏軟了軟,最終點了頭。
“辛苦你了。”
蘇知夏當天就把行李搬了進來,住進了客房。
可江屹川一上班,她臉上的“溫柔”就瞬間消失,端著藥碗走到沈淩薇床邊,直接把碗重重墩在床頭櫃上,藥汁濺出來,燙在沈淩薇手背上,她疼得瑟縮了一下,卻連躲開的力氣都沒有。
等江屹川回來的時候。
蘇知夏故意捧著空空的首飾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屹川,這是你在瑞士給我定製的項鏈啊......淩薇姐怎麼能把它摔碎呢?”
江屹川皺著眉看向站在角落的沈淩薇,語氣帶著不耐。
“淩薇,知夏說的是真的?”
沈淩薇攥緊手指,指尖泛白。
“我沒有。今天一天我都在房間裏麵,我也是聽見東西碎了的聲音才出來的,不是我摔的。”
她看著蘇知夏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心裏像被針紮了一樣。
她明明看見,是蘇知夏自己故意鬆手,讓項鏈掉在地上。
蘇知夏突然提高聲音,走到江屹川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不是你是誰?我知道你還記恨我!我也跟你說對不起了,你為什麼還要針對我!”
“而且剛才客廳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淩薇姐是不是......是不是因為你送我項鏈,心裏不舒服啊?”
江屹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看向沈淩薇,眼神裏滿是失望。
“我以為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一條項鏈而已,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再給你買,但你不該撒謊,更不該欺負知夏。”
“我沒有撒謊!也沒有欺負她!”
沈淩薇急得紅了眼,上前一步想解釋,卻被江屹川冷冷打斷。
“夠了。既然你不認錯,就好好反省一下。”
他轉頭對保鏢吩咐。
“把她帶到凍庫去,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江屹川!你不能這樣對我!”
沈淩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凍庫常年保持零下五十度,他怎麼能因為蘇知夏的一句話,就把她關到那種地方去?
可保鏢已經上前,架住了她的胳膊。
沈淩薇掙紮著,目光死死盯著江屹川。
“你就這麼信她?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她的一句謊言嗎?”
江屹川卻別過臉,沒有看她,聲音冷得像冰。
“別再說了,進去反省。”
凍庫的鐵門“哐當”一聲鎖死,寒氣瞬間裹住沈淩薇,像無數根冰針紮進皮膚。
她呼出的白氣剛飄到眼前就散了,單薄的衣衫根本抵擋不住刺骨的冷,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連手指都凍得發僵。
胃裏空得發疼,可更疼的是心。
她沒想到,江屹川會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就在這時,凍庫的門突然打開一條縫,蘇知夏裹著厚實的羽絨服走進來,手裏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
她看著沈淩薇狼狽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沈淩薇,別白費力氣喊了,屹川根本不會來救你。”
沈淩薇紅著眼,猛地衝上去想推開蘇知夏。
“是你陷害我!你這個騙子!”
可她的力氣早就被凍得所剩無幾,蘇知夏輕輕一側身就躲開了,緊接著,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沈淩薇臉上。
沈淩薇重心不穩,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麵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啪”的一聲,蘇知夏將奶茶杯摔在地上,熱液濺起又迅速凝成冰渣。
她蹲下身,伸手捏住沈淩薇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我勸你識相點,乖乖聽話。不然的話,這凍庫這麼大,就算你死在這裏,屹川也隻會以為你是活該。”
沈淩薇看著蘇知夏眼中的惡意,渾身冰冷。
比這凍庫更冷的,是江屹川的絕情。
她蜷縮在地上,眼底卻沒熄滅那點反抗的光。
“你別得意......江屹川總會知道真相的,他遲早會後悔。”
蘇知夏嗤笑一聲,站起身踢了踢沈淩薇的胳膊。
“真相?”
“等他知道的時候,你早就變成凍屍了。”
說完,她轉身走出凍庫,再次鎖上了門,將沈淩薇獨自留在這片絕望的冰封之中。
原來在江屹川眼裏,她的痛苦是“無理取鬧”,蘇知夏的偽裝是“善良”,而她這麼多年的付出,終究抵不過一句“嫉妒”。
“江屹川,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