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完甩袖帶著一陣風快步走出了院子。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景梨花,我怎會不在乎?
隻是你的路是奪嫡登基,我的路是苟活於世,我們本就不是同路人。
你的醋意你的期待對我來說不過是徒增煩惱。
本以為在這方小院裏能苟活到死,卻不成想當夜四皇子和郡主的人馬便同時闖進來要帶走我。
四皇子笑看跪在地上一臉諂媚笑意的我:“你不安分,海棠,這些年我給過你機會讓你活著了,你似乎不太珍惜。”
郡主則是搶先一步護在我前頭:“她是我的人,我還未處置,休想碰!”
夜風吹得院角的梧桐葉簌簌作響,簷下燈籠的光忽明忽暗,映著滿地狼藉。
剛才四皇子和郡主的人闖進來時,打翻了我剛劈好的柴,還踩碎了盛米的陶罐。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膝蓋硌著碎石子,疼得鑽心,卻依舊維持著諂媚的笑。
四皇子穿著月白錦袍,腰間係著玉帶眼神輕蔑地掃過我,仿佛在看一隻隨時能碾死的螻蟻。
而郡主站在他身側。
一道玄色身影快步走了進來,衣擺掃過地麵帶起一陣風。
是景梨花。
他剛進門,目光就落在郡主身上,原本緊繃的臉色瞬間柔和下來,快步上前伸手便將郡主摟進懷裏。
郡主順勢靠在他胸前聲音嬌嗔:“梨花,你可算來了,這女人不知好歹,我好心來看看她,她卻對我不敬。”
景梨花抬手輕撫著郡主的後背掃向我時帶著警告:“乖,別氣,不過是個卑賤的人,犯不著跟她置氣。你想怎麼處置她,都聽你的。”
郡主眼睛一亮,伸手指著我:“我早就聽說,你在這小院裏養了個人,原以為是什麼寶貝,沒想到竟是這麼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今日我就要把她帶回去,好好教訓教訓,讓她知道,誰才是你身邊該有的女人!”
景梨花笑著點頭,指尖劃過郡主的臉頰:“好,都聽你的。不過......” 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我身上,眼底藏著一絲期待像是在等什麼。
我心裏自然清楚,他是在等我求情,等我服軟等我露出一點在乎他的樣子。
可我不能。
“白海棠,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我依舊低著頭,聲音平靜無波:“公子和郡主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郡主想處置我是我的福氣我沒什麼好說的。”
景梨花的身體僵了一下,摟在郡主腰間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郡主疼得 嘶了一聲,不滿地看向他:“梨花,你幹什麼?”
四皇子輕笑出聲語氣帶著幾分嘲諷:“海棠,你倒是沉得住氣。這些年,我念在舊情,讓你在這小院裏安穩度日,可你呢?總是不安分,現在還惹到了郡主頭上,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
我抬起頭,看向四皇子臉上依舊掛著諂媚的笑:“殿下說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奴婢全聽殿下的。”
四皇子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順從。
他轉頭看向景梨花語氣玩味:“梨花,你這養在閨中的人,倒是識時務。不過,你以為她真的對你有情?”
景梨花的臉色一變猛地看向四皇子:“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四皇子嗤笑一聲,走到我身邊。
彎腰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向景梨花。
他的指尖冰涼,力道重得幾乎要捏碎我的下巴,聲音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你心心念念的白海棠,早在八年前,就爬上了我的床。隻是後來她不知好歹,偷偷跑了出來,才讓你撿了個便宜,養在這小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