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前朝宦官的養女,四子逆反,朝廷動 亂。
為保我命,幹爹從皇宮一路磕頭到王府。
將我送去了八旬老王爺的床上。
“棠兒,咱們做奴才的不要臉麵,要活著。”
於是我便踩著無數人的命往上爬。
......
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可無人接親,喜娘眼色一使,於是轎子就一路晃進了王府。
喜娘攙扶著我坐在軟和的大床墊子上。
我隻是挨著坐了一小半,做奴才的一向都很小心翼翼,守規矩。
外麵鞭炮奏樂震天響,我心中卻哀切淒涼。
老王爺今年都八十了,恐怕連牙都掉光了,更別提行房事。
不過,沒關係,如今我是王妃,是尊貴的女人,無人敢拿那個說事,就算是老王爺死了,我也能擔個虛名從此享受榮華富貴。
門開了一個口子。
可進來的不是老王爺,是個年輕的男子,紅色蓋頭下我看的不真切,他在房間揮霍搗亂一通,隨後笑吟吟的掀開我的蓋頭。
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映入我的視線。
我有些不悅,今夜本該是夫君掀我的蓋頭,這樣很不合規矩。
“喂,你叫什麼名字?聽說是因為我爺爺快不行了,才讓你嫁過來衝喜的。”
“白海棠。”
我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他還比我略大上幾歲,從前在宮中我也是見過他的,他是老王爺的孫子,景梨花。
可論輩分,我是他奶奶。
日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好過多了。
我待在王府不到半月,無人管束我,也無人找我麻煩。見過的人屈指可數,隻有景梨花和幾個嬤嬤,景梨花話多又健談,時常叨擾我。
一來二去,我與他關係倒也不錯。
老王爺我一次都沒見過,想來是活不長了,不過也樂得清閑。
這日我正跟景梨花下棋,我剛想問他我夫君也就是他爺爺是不是老的癱在床上都不能動了的時候,一柄長箭直直射穿窗欄,將我與景梨花隔開。
尖叫聲此起彼伏,這時我才看見遠處火勢滔天。
幹爹失算了,王爺府也被端了。
大火燒了三天,大部分人都死光了,包括老王爺,萬幸這個院子偏,我拽著景梨花從狗洞偷爬了出去。
景梨花也哭了三天,紅腫的眼睛像個核桃仁,嗓子也啞了。
他望著廢墟一般的王府,絕望無助的抱著我,問我往後該怎麼辦。
我神情冷漠的捂住他的嘴。
“想活命就閉嘴,從此以後跟我走。”
“往後,我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