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職補償變兩張刮刮樂

我用了10年時間，一手將公司從草台班子帶到行業龍頭。

可裁員時，我卻第一個被踢出局。

說好的50萬離職補償，到手變成了兩張刮刮樂。

我壓著怒火質問 HR，對方抱著胳膊冷笑：

“你上個月寫崩了大客戶的程序，現在可是倒欠公司200萬，老板沒讓你進局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還想要裁員補償？你出去打聽打聽，一個犯了事的老東西，哪家公司還敢要？”

我立刻意識到，他說的是上個月我替新來的關係戶背鍋那件事。

而她口中的老板，正是我同床共枕10年的老婆柳如煙。

我沒有爭辯，拿起那份充滿羞辱的協議轉身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已經上岸了審計局。

而他們陷害我的證據，我已全部打包帶走。

一個月後的清算會上，我帶著數十個民警推門而入。

柳如煙“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聲音發顫地求我給公司條活路。

我後退半步，冷冷開口：

“我倒是想給你機會，但我手裏這本民法典不給啊。”

1

裁員的消息一出，部門裏瞬間人心惶惶，整個辦公室都籠罩在焦慮的氛圍下。

同事小陳湊過來，信誓旦旦地拍著我肩膀：

“李哥，你怕什麼啊，全公司都被優化也不可能優化你！”

“你可是我們公司的核心骨幹，當初公司可都是靠你技術才一路做大做強的。”

“哎，我就不好說了，不過和你這麼優秀的人共事過，也不虧。”

他言語間充滿了敬佩，幾個老員工紛紛讚同。

我淡淡一笑，公司可以說是我一手扶持起來的。

當初公司初創期，服務器三天兩頭崩潰，我連續一個月睡在機房，硬是靠著一行行代碼給穩住了。

今年年前，公司的核心數據崩潰，我在醫院掛著水，遠程操作了三天三夜，這才把數據從鬼門關拉回來。

況且公司老板就是我老婆，裁員這事確實怎麼也輪不到我。

就在我安慰大家時，HR 張雯雯抱著一遝名單出現在辦公區。

她環視一圈，對著我翻了一個白眼：

“李高陽，來一下辦公室。”

整個辦公區瞬間凝固，同事們麵麵相覷，但都以為是和我商量升職的事情。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注視下，我平靜地走進辦公室。

凳子還沒坐熱，張雯雯就不耐煩遞過來一份解約合同

短暫的震驚之後，我淡淡一笑。

老婆也真是的，給我準備驚喜呢。

前幾天我開玩笑說不想當程序員了，老婆神秘兮兮地讓我等三天。

這樣看來應該是老婆心疼我為公司操持 10 年，想裁了我讓我好好休息，順便拿筆賠償金，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況且我前不久剛上岸了審計部門，還沒來得及告訴老婆，這樣也好，以後可以抽出點時間陪她了。

可我剛拿起筆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卻發現賠償金額欄什麼都沒有。

而在經濟責任那欄，赫然是一行加粗的文字：

“因員工李高陽的重大失職行為，導致公司直接經濟損失預估 200 萬元，經公司決定，此賠償由其個人全額承擔”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

200 萬？個人賠償？我？

我將合同緩緩推回到她麵前，聲音冷了下去：

“張雯雯，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裁員補償呢？”

張雯雯抱著胳膊，身子向後一靠就開始陰陽怪氣：

“李高陽，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裝什麼呢？上個月你負責的項目核心程序崩潰，導致大客戶數據丟失，讓我們公司損失了 200 萬的訂單。”

“公司沒報警讓你進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有臉要賠償？”

聽到這，我瞬間全明白了。

她口中的我搞砸項目的罪魁禍首，分明是老婆的外甥。當時他為了趕進度繞過所有測試流程，強行將一堆漏洞百出的代碼推送上線。

我當時百般勸阻，卻被老婆以“年輕人有想法”否決。

事故發生後，老婆更是對我百般殷勤，希望我顧全大局，先替她的外甥把鍋背下來，承諾絕不會虧待我。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不虧待”我。

我看著張雯雯，冷冷開口：

“服務器日誌可以證明，公司數據崩潰都是因為柳總的外甥修改數據庫引發的，這並不是我的問題。”

張雯雯聽不懂這些專業術語，隻知道我是老板點名要開除的人，姿態高高在上：

“李高陽，你別扯那些沒用的，現在白紙黑字的責任認定書在這裏，公司說是你的責任就是你的責任。”

“你要是識相，就乖乖簽字，否則...”

“我把你的信息發到 HR 群，你猜猜還有誰會要你這麼一個背了技術事故被開除的老東西？”

我被她這副狐假虎威的樣子惡心得不行，懶得再多說一個字。

直接將那份所謂的責任認定書和離職協議對折，輕輕放進自己口袋。

行啊，既然你們卸磨殺驢，那我也沒必要顧念舊情了。

2

我回到工位，剛準備問老婆在搞什麼鬼，卻發現內網彈出一條消息。

原來是柳如煙為了少賠 n+1，強製要求我在公司再待一個月交接。

我直接看笑了，怒氣衝衝地找到總裁辦公室，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去。

我猛地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柳如煙，我的妻子，正和她那位“外甥”趙明駿摟在一起。

趙明駿的手搭在她腰間，她則笑著將男人推到她的胸口。

聽到動靜，柳如煙臉上的慌亂隻持續了一瞬，立刻換上了一副被打擾的不耐煩：

“李高陽！你能不能有點邊界感？不知道敲門嗎！”

趙明的手依舊貪戀地摸來摸去，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挑釁。

我看著這個曾與我同床共枕十年的女人在別人懷裏嬌笑，整個人如遭雷擊。

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

“柳如煙，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柳如煙動作不停，甚至把外套的拉鏈拉開：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李高陽，公司養了你 10 年已經夠意思了，你把協議簽了趕緊滾，別弄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我幾乎要笑出聲。

公司養我 10 年？簡直是倒反天罡！

“簽什麼？簽要我倒賠公司 200 萬的賣身契？柳如煙，我們結婚 10 年，你就是這麼給我安排的？”

“你忘了那天晚上你是怎麼哭著求我，說趙明駿年輕不懂事，不能背上這個汙點，讓我幫他扛下來？還說幫他過了試用期就給我平反，怎麼變成我的鍋了！”

趙明駿被我激怒，指著我鼻子罵：

“李高陽！你瞎嚷嚷什麼呢！你造成的損失，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文件是你簽的，責任是你背的，讓你賠錢是天經地義！”

“再說了，我就是讓你背鍋了那又怎麼樣？你一個廢物，能拿我怎麼樣？”

我看著眼前這個無比陌生的女人，徹底心灰意冷。

“行，區區 200 萬而已，這狗屁公司老子還不待了！”

柳如煙毫無愧意，揚起一個勝利的笑容，慢條斯理地從抽屜裏取出另一份文件，甩在桌麵上。

“李高陽，當初你以技術入職時簽的合同可是清清楚楚寫著：核心技術人員在約定的 10 年服務期內，若因個人原因主動離職，需向公司賠償 1000 萬。”

“你想走？可以啊，留下 1000 萬，我立刻給你辦手續！”

趙明駿在一旁幸災樂禍地附和：

“小姨夫，白紙黑字，你可別賴賬啊～”

我看著那份幾乎被我遺忘的協議，渾身像被冷水澆透。

當初老婆遞給我合同，說是走過場，答應我公司發展起來了再給我名分，我相信她，看都沒看就簽了合同。

原來她從那麼早開始就在算計我了？

憤怒到極致，反而是一種可怕的冷靜，我深吸一口氣，恢複了理智：

“柳總真是深謀遠慮，好，這一個月的交接期，我留，但是...”

“柳如煙，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夫妻。”

“我要和你離婚！”

柳如煙愣了一秒，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出聲。

“李高陽，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離了我，離了公司，你算什麼？你和我叫板？”

“信不信拿到離婚證那天我馬上就和明駿結婚？”

趙明駿在一旁幫腔：

“姨夫，都快 40 的人了，欠一屁股債找不到工作，以後可怎麼辦呀？不然好好跟小姨認個錯，說不定小姨心軟，還能讓你留在公司當個清潔工呢？”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惡心得不行。

我攥緊拳頭，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但現在還不是鬧的時候，等我的公示期過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這對渣男賤女。

3

接下來的日子，柳如煙和趙明駿顯然沒打算讓我好過。

他們不知道和員工們說了什麼，曾經對我畢恭畢敬的下屬，現在也敢對我指手畫腳了。

人情冷暖，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沒多久，我的工位就被調整到了辦公室最角落，緊挨著散發著異味的垃圾桶。

柳如煙海美其名曰：方便我安靜交接

張雯雯抱來半人高的陳年項目文檔，讓我把這些文件全部電子化，並寫出詳細的交接說明。

我隻是掃了一眼便看出，這些項目大多早已停止運營，整理純粹是浪費時間。

他們給我穿小鞋的手段層出不窮，試圖讓我崩潰然後狼狽離開。

可無論他們如何刁難，我都照單全收。

我按時上下班，讓培訓就培訓，讓寫心得就寫心得。

偶爾遇到柳如煙，她似乎總想從我臉上找到一絲痛苦，但她每次都無功而返。

我的臉上隻有讓她感覺到害怕的平靜。

柳如煙沒有如願，根本沒想放過我。

某天，她把我喊去辦公室，甩給我一遝文件讓我“優化”完進入數據庫。

我拿起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立馬皺起眉頭。

這哪裏是優化，明明就是篡改數據來騙投資人，赤裸裸的金融欺詐！

我放下文件，起身就要走：

“我做不了，這是違法。”

她讓我背鍋還不夠，現在還想拉我下水，幹違法的勾當？

柳如煙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李高陽，你現在還是公司的員工，我還是你的上司！你不幹？那就等著賠錢吧！”

我迎著她的目光，毫不退縮：

“上司也沒有權力指令員工違法。”

趙明駿立馬幫腔：

“少跟我們扯法律！你別給臉不要臉！讓你做是看得起你！你再囉嗦我們有的是辦法整你！”

我看向一旁的趙明駿，一個惡意的念頭突然在我心中升起。

我轉向趙明駿，佯裝不解：

“趙總，這種級別的優化，隨便培訓一個月的程序員也能做，這麼簡單的事情，柳總為什麼不交給您來做呢？難道...”

“您連這麼基礎的東西都搞不定嗎？你不會真是大家口中說的那種要別人擦屁股的草包吧？”

此話一出，趙明駿瞬間被激怒了。

“你他媽說誰是草包？！”

我看他上鉤，假裝為難地掏出一個 U 盤，直接甩在桌麵上。

“這是我寫的腳本工具，能批量處理你們要的東西，你們愛怎麼弄怎麼弄，別和我扯上關係就行。”

柳如煙和趙明駿的眼睛瞬間亮了，臉上滿是得意。

說完，我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我知道，以他們的貪婪和愚蠢，一定會肆無忌憚地偽造數據。

果不其然，還沒過三天，跟我關係還不錯的小李就慌慌張張找到我，告訴我他們不僅篡改了甲方的核心數據，還做假賬，虛增了 2 個億的成本。

甚至修改了國內外資金鏈來洗錢！

4

靠著篡改數據，他們很快拿下了一個 2 億大單。

為了慶祝，柳如煙大手筆地包下了市中心一家頂級酒店舉行慶功宴。

全公司上下喜氣洋洋，所有人都在討論這次慶功宴，唯獨沒有人通知我。

我也不稀罕去，下班自己打車回了家，倒頭就睡。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叫醒了我。

柳如煙微信發過來一張清單，上麵列滿了各種酒水飲料。

“這些是晚上聚餐要用的酒水，你趕緊給我送來，否則耽誤大家慶祝有你好看！”

我想都沒想，無語地拉黑了她。

五分鐘後，十幾個外賣員瘋狂地砸門，都是柳如煙派來喊我起床的。

我瞬間怒上心頭，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一腳油門直接殺到酒店，廳裏觥籌交錯，人群裏爆發出一陣起哄的口哨聲。

我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隻見主桌上，柳如煙滿麵紅光，笑得春風得意。

趙明駿猛地低下頭，竟然當眾深深地吻住了柳如煙！

可柳如煙不僅沒有推開，甚至伸手環住了趙明駿的脖子！

他們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忘情地擁吻，仿佛一對真正的情侶。

而我，這個女人真正的丈夫，卻像個微不足道的小醜，親自看他們給我戴上綠帽

可我沒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是一種巨大荒謬下的淡然。

我確認了這個女人，早已沒有絲毫底線。

就在這時，律師打來電話，和我商討離婚後財產保全的事情。

我這才強忍怒火，拿起手機拍下他們的激吻。

把視頻發給了律師後，我看了一眼屏幕。

距離公示期結束，還有 1 天 8 小時 22 分。

我深吸一口氣，將剛才那令人作嘔的一幕，牢牢刻在腦海裏。

柳如煙，笑吧，馬上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最後一天，我平靜地辦理了離職手續。

剛到家不到半小時，手機就像催命一樣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柳如煙氣急敗壞地尖叫：

“李高陽！你在哪？！趕緊給我滾回公司！項目的甲方找上門了！他們發現數據存在大量造假！那個 U 盤是你給的，你必須回來給我處理幹淨！”

我早料到會有這天，懶得再聽，直接掛斷拉黑了這個號碼。

真是諷刺，公司發達了想不到我，需要背鍋的時候想起我來了。

然而，更諷刺的還在後麵。

10 分鐘後，我家門鈴被按響，拉開門一看，門外赫然站著幾位神色嚴肅的警察：

“是李高陽先生嗎？我們接到報案，有人舉報你涉嫌金融欺詐，請配合我們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