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嗚嗚嗚......你們幫我喊凜洲過來。”
電話那頭餘落玥的嗚咽聲,攪得程凜洲的理智蕩然無存。
他披上外套,欲往玄關走去。
我抓住他的手腕,“你答應過我,今天不出門的。”
程凜洲眉心蹙起,聲音冰冷,“別鬧。”
“她喝多了。”
“她又不止你一個朋友。”我脫口而出,“你可以繼續叫寧郝送她回去。”
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程凜洲:“你怎麼知道?”
我嗤笑出聲:“自從你聽到餘落玥回國的消息,還有理智嗎?”
不到2小時抽完一整包煙。
一向理智的他,因為餘落玥醉酒,理智全無。
我抿了抿唇。
半年前,我在小區門口,被兒童車撞到綠化帶裏,右腿骨折。
同在一個城市,程凜洲都隻是讓助理幫我辦理住院。
從前我以為,程凜洲的愛就是隱忍克製、默默無聞的。
直到現在,我才驚覺自己大錯特錯。
愛讓人瘋狂,不愛才會理智。
程凜洲掰開我的手,“我不放心。”
話落,他走到玄關換鞋。
我睨著他苦笑,“程凜洲,你還愛我嗎?”
“或者我應該問你,你愛過我嗎?”
他走到我麵前,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避開話題輕哄:“我把人送回去,就立馬回家陪你。”
“你乖點。”
他抱了我一下,迅速鬆開,手剛附在門把手處。
我看向他的背影,紅了眼,聲音哽咽,“我懷孕了。”
“我記得你的生理日期。”
他以為我在說謊。
“上個月我來例假的時間,你出差了。”我說,“孩子兩個月了,有些不穩,我昨天剛去醫院打了保胎針。”
程凜洲還是走了。
他說:“梁錦初,你是26歲的成年人,別那麼幼稚。”
“嘭”的一聲,大門緊閉。
我下意識跟著跑了出去。
等我下樓時,隻能看到程凜洲的車尾。
我給他打電話、發消息,告訴他我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應該為了別的女人,把我拋下。
程凜洲沒有回我。
他答應我的,統統沒有兌現。
這一天,他沒有回家,我在客廳苦等了一晚上。
程凜洲回來時,已經中午十二點。
身上的衣服早已換了一套。
他心虛地說:“昨天有點事,就沒有回來,衣服臟了就換了。”
抬手摸了摸脖頸。
順著他的手,我看到了脖子上新鮮的牙印。
刺得我眼淚直流。
他沒了耐心,“我還沒怪你昨天騙我懷孕的事。”
“你哭什麼?”
“我哭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歇斯底裏地吼,“程凜洲,你還記得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嗎?”
“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去陪白月光就算了,現在脖子上頂著牙印,是什麼意思?”
程凜洲愣住,摸了摸脖子,“落玥喝多了,不小心磕的。”
聚會上那麼多人,她為什麼偏偏磕到他的脖子上?
“我跟她真的沒什麼,你不要整天臆想。”
沒有什麼?
那怎麼才算有什麼呢?
我的鼻腔止不住發酸,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程凜洲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八年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