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離周靖墨離開,隻剩下最後三日。
同時,今天也是江扶柳正式的十九歲生辰。
過去數年,周靖墨每年都會按照江扶柳的計劃,陪她慶賀生辰。
可今天陪伴在她身側的人,卻是宋辭言。
周靖墨去主苑時,兩人正共飲一碗長壽麵。
停在桌前,周靖墨隻冷淡地問了一句:“孩子是誰擄走的?”
江扶柳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是個誤會。”
“都過去了,倒也不必再問。”
周靖墨一字一頓:“如果我一定要問呢?”
宋辭言渾身一抖,臉色瞬間蒼白:“駙馬爺,都是我的錯。”
“是、是我兩個不懂事的親眷,想用孩子來威脅殿下,這才——”
周靖墨忍不住笑了,眼底掀起一抹嘲諷之色:
“所以,殿下,這大牢,我白蹲了?”
“那你想怎樣?”江扶柳拍案而起,眉梢緊皺,“辭言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周靖墨冷淡一笑,“那他的親眷是如何進入保衛嚴密的公主府邸的?”
宋辭言臉色大變,江扶柳更是猛然僵住。
“對不起,駙馬爺,都是我的錯!我這就去受罰——”
宋辭言說著,直接轉身跑向院外。
江扶柳立刻起身要追。
卻沒想到沒走兩步,“轟”的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竟突然炸開。
緊接著,丫鬟發出尖叫:“不好了,走水了!”
宋辭言也立刻發出低吼:“扶柳,救我!”
而周靖墨的身後,書格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砸下!
“扶柳——”周靖墨下意識地,失聲喊出江扶柳的名字。
江扶柳就在他的身邊。
明明隻需要輕輕一拉,就可以救下他。
可她卻頭也不回地往宋辭言跑去!
“砰”的一聲巨響!書格整個往周靖墨的身體砸來。
暈厥前的最後一秒,周靖墨隻看到向來泰山壓頂不形於色的江扶柳,竟滿臉著急地抱住宋辭言,紅了眼眶。
“辭言,你醒醒!你不會有事的,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周靖墨閉上雙眼,一滴清淚從眼角控製不住地滑落。
......
恍惚間,周靖墨隱隱有了意識。
可他的頭很重,像是陷入了一場幻夢,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睜開雙眼。
卻能聽清楚,身邊那些嘈雜的對話聲聲。
周靖墨就這樣在黑暗裏,不知道待了多久。
突然,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江扶柳。
“他還有多久方能蘇醒?”
緊接著是一陣陌生的男聲回應:“駙馬爺身子並無大礙,隻是陷入昏厥之中,至於這昏厥之期究竟有多久,我等亦難斷言。”
“或於下一瞬便醒,亦或還需再候數日。”
周靖墨的耳畔忽地陷入一片寂靜無聲。
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徹底陷入昏迷之時。
江扶柳的聲音再度悠悠響起:“那便多給他灌幾碗迷藥。”
“辭言定然無法忍受自身肌膚上有任何一塊被火灼傷留下的疤印。”
“便用周靖墨的皮,為辭言做植皮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