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族年會上,大伯以我“遲早要嫁人”為由,把我踢出了集團。
“晏夕辭,這集團的領導權,得由我兒子來。”
“你畢竟是女兒家。”
我看著祠堂裏那塊我捐了三百萬的功德碑,沒說話。
父母身亡,我拉扯弟妹,扶持大伯把瀕臨破產的公司做到上市。
他們一家靠我吃的滿嘴流油。
如今,我成了第一個被清算的人。
可他們忘了,公司37項核心技術專利,全在我個人名下。
最大的海外客戶,合同裏簽的也是我的“關鍵人條款”。
我沒爭辯,隻是把大伯的決議和兩份文件群發給了董事會和所有合作方。
一夜之間,公司股價暴跌熔斷,所有合作項目凍結。
大伯這才慌了,帶著全族老小在我別墅外跪了一天一夜。
“夕辭,回來吧,大伯錯了!”
我看著他那張涕泗橫流的臉,隻覺得可笑。
早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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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年會設在晏家祠堂,空氣裏滿是香燭的味道。
我大伯晏柏舟,端坐在太師椅上,清了清嗓子。
“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我身上,帶著威嚴。
“我們晏氏集團,發展至今,實屬不易。”
“夕辭這些年,功勞不小,我們都看在眼裏。”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冰冷。
“但,夕辭畢竟是女兒家,遲早要嫁人。”
“晏氏的將來,還是要交給自家的男人。”
他伸手一指他旁邊站著的兒子,晏子曜。
“我決定,從今天起,由我兒子子曜,接替晏夕辭在集團的所有職務。”
“晏夕辭,即日起,退出集團管理層。”
整個祠堂鴉雀無聲,幾十道目光齊刷刷地釘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幸災樂禍,更多的,是麻木。
我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我隻是盯著祠堂正中那塊巨大的功德碑。
上麵用金漆刻著捐贈人的名字,第一個就是我,晏夕辭。
三百萬,是我親手把支票交給大伯,讓他風風光光建起來的。
當初,父母車禍去世,留下我和年幼的弟妹。
是大伯接管了父母公司並收養了我們,也是我,把大伯經營到瀕臨破產的公司,一步步帶到上市。
我為這家公司熬幹了心血,如今,他要將我一腳踢開。
晏子曜走到我麵前,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他身邊的未婚妻慕清泠,挽著他的手臂,柔聲對我開口。
“夕辭姐,你別怪伯父,他也是為了家族的長遠考慮。”
“女孩子嘛,事業心太強總歸不好。”
“以後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你看,子曜哥這麼優秀,集團交給他。”
“你也能放心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我看著他們,依舊沒有說話。
大伯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麵前,遞過來一份文件。
“夕辭,這是離職協議,你簽了吧。”
“念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
“公司會給你一筆豐厚的補償金。”
“五百萬,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五百萬,買斷我十五年的心血,買斷我為這家公司創造的幾十億市值。
我看著那份刺眼的協議,又抬頭看了看大伯。
他臉上沒有半分愧疚,隻有一片坦然和決絕。
我沒有去接那份協議。
我隻是轉身,走出了祠堂。
身後傳來大伯不耐煩的聲音。
“不簽也一樣!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去公司了!”
“保安會把你的東西收拾好送到你家裏去!”
祠堂的門在我身後重重關上,隔絕了裏麵的一切。
我站在院子裏,冬日的冷風吹在臉上,我卻感覺不到冷。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我小姑晏書錦發來的消息。
“夕辭!我剛聽說!哥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你等著,我去找他理論!這簡直是卸磨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