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珩舟的腳步猛地頓住。
他轉過身,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扯著嘴角,眼神裏滿是譏諷:“離婚?林晚,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他總覺得我是在鬧脾氣。
從念念生病,到念念去世,他一直都覺得,我隻是在無理取鬧。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凝滯的空氣。
那是他專門為蘇晴設置的專屬鈴聲,一首溫柔的鋼琴曲。
他幾乎是立刻就接了起來,剛才還滿臉不耐和譏諷的男人,聲音瞬間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晴晴,怎麼了?別怕,有我呢。”
電話那頭傳來蘇晴帶著濃重哭腔的聲音,隔著手機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珩哥,小雅她做噩夢了,一直哭著喊要找你......我,我一個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馬上過去。”他掛斷電話,沒有絲毫猶豫。
他拿起剛剛脫下的外套,甚至都沒再看我一眼,就徑直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像是才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冷冷地丟下一句:“林晚,我沒時間陪你瘋,離婚的事,等你冷靜下來再說。”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冷風從門縫裏灌進來,也徹底吹散了我心底最後一點餘溫。
第二天一早,晏珩舟就被一通電話緊急叫了回來。
他人還沒到家,咆哮聲就先從電話裏傳了過來:“林晚!你到底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把給救援隊的捐款撤了?五千萬!你知道那筆錢對我們多重要嗎?你想毀了我嗎!”
我走到陽台,看著他的越野車一個急刹,粗暴地停在家門口。
他從車上衝下來,滿臉怒容,眼裏的紅血絲讓他看起來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那是我的錢,”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淡漠,“我父親留給我的錢。我想什麼時候撤回,就什麼時候撤回。”
“你的錢?林晚,我們是夫妻!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你做這麼大的決定,有沒有考慮過我的事業,我的名聲!”
他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著我,麵目猙獰。
“你就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對不對?逼我妥協,逼我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