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嵐灰溜溜地铩羽而歸,顧言琛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大概終於意識到我這個“待辭退員工”有多難纏,決定撕破臉皮,下狠手了。
他很清楚,原主有抑鬱症病史。
這是一個可以被利用的致命弱點。
周五的晚上,我正在書房裏完善我的“證據鏈”,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用鑰匙打開了。
顧言琛帶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以及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闖了進來。
他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勢在必得的冷笑,手裏還拿著一份文件。
“林晚,你最近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我已經谘詢了李醫生,他建議你住院接受治療。”
他身邊的李醫生推了推眼鏡,公式化地說道。
“顧太太,根據你先生的描述,我們有理由相信你的抑鬱症有複發的跡象,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請你配合我們去醫院。”
好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
我心中冷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他們想以我“抑鬱症複發,精神失常”為由,將我強製送進精神病院。
一旦我被貼上“精神病”的標簽,我之前收集的所有證據、提出的所有要求,都會因為我“神誌不清”而變得毫無說服力。
他就能順理成章地奪走我所有的權利,把我關起來,然後幹淨利落地離婚,一分錢都不用出。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要是不配合呢?”
我平靜地看著他們,眼神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那我們就隻能采取強製措施了。”
顧言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兩個保鏢立刻朝我逼近。
就在他們即將碰到我的瞬間,我將手提電腦的屏幕轉向他們,然後按下了回車鍵。
一封郵件,瞬間發送了出去。
收件人,是顧氏集團董事會的所有成員,以及遠在海外休養的董事長,顧邦國。
郵件的標題是:
《關於集團總經理顧言琛先生的績效改進計劃(PIP)及嚴重違紀行為的通報》。
顧言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死死地盯著那個標題,PIP——績效改進計劃,這是每一個公司高管最恐懼的詞。
它通常意味著,要麼滾蛋,要麼被架空。
我當著他的麵,朗讀了郵件的部分內容。
“致各位董事:本人林晚,作為顧言琛先生的合法妻子,即‘家庭業務’模塊的核心合夥人,現就其過去三年內的‘工作表現’進行通報。”
“一,長期缺崗、消極怠工。顧先生長期夜不歸宿,嚴重忽視其作為‘丈夫’及‘合夥人’的核心職責,導致‘家庭’這一核心業務瀕臨破產。”
“二,挪用公共資源,以權謀私。顧先生多次挪用夫妻共同財產(即公司資產),用於‘包養第三方供應商(蘇冉女士)’,涉及金額巨大,行為惡劣。”
“三,敗壞企業文化。其不當的私人關係,已對‘公司’(即家庭)的穩定性和聲譽造成了毀滅性打擊。”
“郵件附件中,附有其全部違紀行為的確鑿證據,包括但不限於銀行流水、酒店記錄、房產合同及相關錄音錄像。”
“綜上所述,本人認為,顧言琛先生已不再勝任其‘總經理’及‘丈夫’的崗位。”
“現正式啟動PIP流程,並提請董事會介入,評估其是否還具備擔任集團總經理的資格。”
話音剛落,顧言琛的手機就瘋了一樣地響了起來。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閃爍的“董事長”三個字,再看向我,眼神裏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恐懼。
他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鬧脾氣。
我是真的要用他最熟悉、最引以為傲的商業規則,把他從他最在乎的那個位置上,一腳,狠狠地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