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門的下人一臉茫然:
“二小姐?慕公子,二小姐不是......在您府上嗎?”
慕錦煦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他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有些無奈地笑了。
“她還在耍小脾氣?你快去通傳,就說我帶了福滿樓的桂花糕,她最愛吃的。再不出來,點心都要涼了。”
可下人依舊是那副茫然的神情,他搖著頭:
“慕公子,二小姐真的不在府裏。夫人說,說她去您府上了。”
慕錦煦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斂了。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桃花眼沉了下來,像淬了冰的利刃,再沒有半分平日裏的溫和。
“她到底去了哪裏?”
他厲聲質問。
下人被他嚇得哆嗦了一下,話都說不囫圇。
慕錦煦沒再多問,他直接對自己身後的親衛下令:
“去,把陸夫人請回來。”
他的親衛辦事效率極高,嫡母和嫡姐的馬車還沒出城門,就被攔了下來。
沒過多久,嫡母就帶著一臉不快的嫡姐回了府。
“慕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地把我從半路上叫回來,成何體統!”
嫡母一進門,就帶著興師問罪的口氣,臉色難看得很。
慕錦煦沒有理會她的斥責,開門見山:
“知夏呢?”
嫡母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她不是在你府上嗎?怎麼,現在倒跑來問我要人了?”
她說著,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慕錦煦,語帶譏諷:
“哦,我明白了。你們倆這是合起夥來給我演戲呢?怎麼,她就這麼嫉妒我帶清兒出門,非要鬧出這麼一出來博取關注?”
她越說越氣,聲音也拔高了:
“她自己心思歹毒,給親姐姐下毒,我還沒罰夠她,她倒有臉鬧脾氣!慕錦煦,我告訴你,我們陸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嫡姐適時地走上前,柔弱地拉住嫡母的衣袖,輕聲勸道:
“母親,您別生氣了。妹妹年紀小,隻是一時想不開,您別怪她。慕公子也是關心則亂。”
慕錦煦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
他看都未看嫡姐一眼,目光死死地鎖在嫡母臉上。
“我再問一次,陸知夏,在哪裏?”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每個人的心上。
“她自小體弱,畏寒得很。這麼冷的天,要是出了什麼事......”
“不可能!”嫡母尖聲打斷了他,像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反應激烈。
她雖然嘴上在激烈地否認,可我看得分明,她藏在袖子裏的手指,正在無法控製地微微顫抖。
慕錦煦的目光更冷了,他步步緊逼:
“她在哪裏?她素來不會亂跑,更不會賭氣躲起來不見人,你最後一次見她是在什麼時候?”
慕錦煦的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嫡母刻意塵封的記憶。
她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而後踉蹌著後退一步,眼神裏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跌跌撞撞地就往院子跑去。
高高的門檻絆了她一下,嫡母重重地摔在地上,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瘋了一般衝向院中那處被白雪覆蓋的凸起。
她顫抖著雙手,拂開上麵厚厚的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