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敵人都朝他們追了過來。
子彈像是雪花一樣紛紛揚揚打在車上,沒過多久就將防彈玻璃擊碎。
沈亦舟一手拿槍,一手握著方向盤,精準地將敵人的車胎打爆。
薑念禾熟練地從車裏找出一把手槍,探出車窗一通亂打,竟然也打死了幾個敵人。
沈亦舟抽空瞥了她一眼,驟然眸光一緊,猛打方向盤,薑念禾跌回座椅。
下一秒,她原本在的位置劃過一枚子彈。
但是汽車也因此失去平衡,重重撞向山壁。
薑念禾失去意識之前,看到沈亦舟向她撲來,將她護在懷裏。
再睜開眼,薑念禾已經回到莊園。
她坐了起來,連忙查看自己身上,發現自己完好無損,既沒有中彈,也沒有骨折,不由鬆了一口氣。
希娜麵無表情地走進來,道:“教父要你現在立刻去花園。”
薑念禾皺皺眉:“什麼事?”
希娜語氣冰冷:“叫你去就去,別廢話。”
薑念禾隻好跟著她去花園。
花園的正中間,那棵原本生機勃勃,翠綠欲滴的蘋果樹已經變得枯萎衰敗。
顧傾傾反常地沒有縮在沈亦舟懷裏撒嬌,麵色不好地站在一邊。
沈亦舟站在蘋果樹前,指尖觸摸著樹皮的紋理,臉色蒼白,眼神透著迷茫的悲傷。
他轉過身,問薑念禾:“為什麼它會變成這樣?”
薑念禾隻一眼就知道蘋果樹已經是病入膏肓,根本救不回來了。
但她並不想說,她知道沈亦舟有多寶貝這棵樹,自己要說了實話,很可能會被他遷怒,少不了被一頓折磨。
薑念禾冷漠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你問問顧傾傾,不是她在照顧這蘋果樹嗎?”
顧傾傾聞言,狠狠瞪她一眼,急切地對沈亦舟道:“阿舟,蘋果樹肯定是因為換季的原因,很快就能好了......”
沈亦舟眼睛一亮,竟然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她:“我就知道,它很健康。”
一副完全被耍得團團轉的模樣。
薑念禾心中嗤笑,心中升不起絲毫同情。
一個用她的血去澆樹的瘋子,根本不值得同情。
很快,一年一度的家族宴會開始了。
莊園上上下下都變得忙碌起來,薑念禾作為最低等的奴隸,更是每天累到頭腦發昏。
每年的宴會都盛大而隆重,家族長老更是齊聚一堂。
往年,沈亦舟身邊的女伴都是薑念禾。
她晚上研究他們的家族曆史,白天進行禮儀培訓,確保自己在宴會上得體莊重,不會給沈亦舟丟臉。
而在正式宴會上,沈亦舟是家族掌權人,坐在餐桌的主位,薑念卻禾隻能坐在餐桌的後麵,一頓飯下來,她甚至都不能和他說上一句話。
但今年,薑念禾站在大廳的最角落,隔著無數待命的仆從,看見顧傾傾穿著一身粉嫩的公主裙,將自己的凳子搬到沈亦舟旁邊,吵著鬧著要吃他盤子裏的食物。
沈亦舟眉眼柔和,將盤子裏的牛排切好,喂到她嘴邊。
情意綿綿,好不恩愛。
有位白發蒼蒼的長老不讚同地瞪眼:“不合規矩!”
他是家族神父,平日裏最重規矩體統。
沈亦舟淡淡瞥了他一眼:“在這裏,我就是規矩。”
神父一噎,到底是沒有說話。
有了沈亦舟的縱容,顧傾傾在餐桌上大聲說笑,毫無禮儀之言。
一桌子人敢怒不敢言。
薑念禾遠遠看著,自嘲笑笑。
原來,他真正偏愛的人,可以這樣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