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著一扇門,鬱嘉又笑又哭。
原來在江辭年的眼裏,她的愛這麼廉價,也這麼沒有自我。
婚後三年,她對他的包容,在他眼裏,原來不過是舍不得而已。
或許她早該看穿這一切。
但好在如今,也不算太遲。
鬱嘉神思恍惚地回到家裏,發起了燒。
睡得昏昏沉沉時她恍惚間夢到了江辭年,夢裏他們還在上大學。
為了給鬱嘉做一隻瓷娃娃,江辭年弄得滿身都是陶泥,卻還彎唇笑著。
他說,嘉嘉,隻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鬱嘉也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臉,卻在伸手的瞬間被人猛地拖拽到地上。
江辭年的神色很冷:“阿凝去哪兒了?”
鬱嘉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
江辭年將葉凝留下的那一封信摔到鬱嘉麵前。
信上,葉凝說,自己是受了鬱嘉的威脅,才迫不得已要辭職離開江辭年,還讓江辭年別再找她。
江辭年冷笑:“是不是你今天撞見我和阿凝親熱,所以心生嫉妒,才非要趕走她?”
“鬱嘉,你還真是手段了得!”
鬱嘉燒得昏昏沉沉,心底的痛意也翻滾起來。
“江辭年,究竟是我手段了得,還是你實在太蠢?你難道看不出這是葉凝欲擒故縱的手段嗎?”
“再者,你的臉盲症好了,如今倒是能分清人了?”
這一句話讓江辭年瞬間暴怒,他用力將鬱嘉推開。
地上的玻璃茶幾受到撞擊,瞬間碎成渣渣,刺進鬱嘉的皮膚裏。
她痛得發抖,江辭年卻冷笑:“鬱嘉,一樣的手段用兩次可就不靈了。”
可鬱嘉痛得說不出話,不僅皮膚被劃破的地方在痛,就連小腹也傳來一種下墜感,叫她不安。
“......江辭年,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辭年剛從暴怒的情緒中回過神,看見鬱嘉滿身鮮血地躺在地上,也慌了神。
他心口一痛,衝過去將鬱嘉抱起,慌不得路:“司機!去醫院!立刻去醫院!”
分不清到底是為了什麼。
鬱嘉隻覺得渾身發冷,仿佛躺在一塊萬年寒冰上。
她很快被送進了急診,再出來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出乎鬱嘉意料的是,江辭年並沒有離去,反而一直守著她。
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但仍舊泛著細細密密的痛。
“對不起,嘉嘉......我不是故意的......”
“別碰我!”
江辭年的手僵在半空,鬱嘉臉色蒼白,卻一字一句。
“江辭年,我真希望這輩子都沒遇見過你。”
眼淚機械性地流淌著,鬱嘉心痛到麻木。
如果七年前她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那麼從一開始她就不會接受江辭年。
江辭年心口像被刀剜去一塊,鬱嘉疏離淡漠的神色讓他覺得不安。
他剛要開口道歉,醫生就拿著報告單走了進來。
“江先生,剛才做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你太太已經有了身孕。”
可江辭年沒有聽見。
因為他的手機恰巧在此時響起,江辭年毫不猶豫地摁了接聽鍵,那頭秘書的聲音格外清晰——
“江總,葉凝她自殺了。”
“我現在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