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敢問來人

「我偷來了時光，步履匆匆，換來始料未及的重逢以及別來無恙的你。」

向來機智過人的雲津津，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忽然聽到站在中央台上的館長，宣布道：“歡迎各位能來參加美術館的特別晚宴，今晚我要向大家介紹一位特別嘉賓。”

拖著盤子的雲津津，眼睜睜地看著蘇羨對著她微微一笑，退開幾步，轉身徑自去了中央台上。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究竟是燈光還是夜色，還是旁的那些猜不到的因素。總之在蘇羨走上去的一瞬間，他的周身立刻散發出令人著迷的光彩。

這樣的光彩，被雲津津稱其為：“主角光環”。

一改剛剛隨意玩笑的狀態，蘇羨一副清爽輕鬆的笑容向大家打著招呼，並對美術館的開幕做了簡短的慶賀致辭，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優雅王子的風範。

在場的人中，大約分為兩個年齡段。一類是喜好收藏品的老專家級別，這群人年齡偏大一些，學識較高。另一類是各類研究工作的工作人員，算是新秀，這一群相對年齡較為年輕。

雲津津作為合作方，可算得上其中年輕有為的代表。

“天啊，蘇仙來給美術館做代言，這也太驚喜了吧？！”

“是啊，之前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聽到！”

“美術館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到位了吧？”

聽著身邊甄妮以及幾位年輕人的驚歎議論，雲津津抬頭認真打量著那張俊逸得不像話的麵孔。

蓬鬆的頭發，舒適妥帖的服飾，沒有一絲一毫嘩眾取寵的感覺，打造出十分有親和力的狀態。不得不說，明星團隊對於形象問題上還是十分在意的。

台下的雲津津全程都沒有在意台上的蘇羨說了些什麼，隻是眼神所到之處，心中某一個角落被什麼無名的東西牽動了一下，順便打開了那一處深藏已久的悸動。

“雲總、雲總。”這才反應過來的甄妮，趕忙湊近雲津津身邊，拽著她的衣袖，低聲問道：“您認識蘇仙嗎？”

“蘇仙？”這個名字聽著有點兒奇怪，她蹙眉搖了搖頭。

“哦，也難怪。雲總每每日理萬機，哪有什麼時間關注這些事情。蘇仙本名蘇羨，因為相貌清逸如仙，所以粉絲們給他起了個愛稱為‘蘇仙’。被稱作近兩年內娛顏值的天花板，是直衝雲霄的頂流明星呢！”

聽完甄妮興奮的解釋，雲津津將手中的餐盤交到她的手上，聲音淡淡道：“看來，你平時的時間倒是很多啊。”

“啊，不是不是。”自知自己說錯了話，甄妮連忙追過去跟自家老板解釋，道：“不是的，是因為蘇仙太出名了，我猜測大概除了您，沒有人不知道的。”

坐回到貼著自己的名字的座位上，雲津津抬手看了眼時間，估摸著今晚的正題就要開始了。

“嗯，那看來是我的問題。”夾起一塊糕點放進嘴巴裏，特別的口感在口腔中融化開來，果然口味上佳，綿軟有度，但絕不甜膩。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您的問題。”甄妮繼續解釋著：“不關注頂流明星，怎麼能算是問題呢？”

“嗯，那給你個任務。”紙巾輕蹭了一下嘴巴，雲津津認真地說道：“將有關於蘇羨的所有作品整理一份給我。”

“啊？”甄妮驚訝地看著雲津津。雲總那不苟言笑的表情裏讀不出任何的含義。

“既然是美術館的代言人，也就是咱們的合作夥伴之一，雖然關係不大，但總要先有個了解。”氣定神閑的雲津津望向台上。

此時的蘇羨一臉溫柔至極的笑容注視著眾人，大熒幕上開始。

播放關於美術館的宣傳片，當然了，主角就是這位蘇仙大人。

“哇塞，簡直太帥了！”甄妮再次化身迷妹，沉迷其中。

雲津津認真看著整部片子，目光凝聚在了大熒幕上蘇羨手中的瓷器上。

“哎雲總，蘇仙手裏拿著的是咱們雲設計的瓷杯。”很顯然甄妮也發現了其中的細節。

“嗯，確實是行雲流水係列。”雲津津淡淡蹙了眉。

這一套是以“雲”字為主題創作的一係列瓷器作品，當時設計師們的理念，就是打造一批專屬於“雲設計”的代表作，這是其中的一個部分。

“天呢，我們的瓷杯拿在蘇仙的手上，格調一下子就提高了！”一旁的甄妮不遺餘力地瘋狂誇讚著。

“是我們的作品本身層次就高。”雲津津淡淡開口糾正道。

雖然宣傳片上的主角國色天香。嗯，這個形容詞似乎有點兒不太恰當，但是總不能因為他拿著自家獨一份的作品，就說他禍國殃民的更有價值。

那麼轉回正題，宣傳片的主題自然是以宣傳美術館和館內藏品為主，那麼更應該是自家的東西更有檔次更有內涵。

“是是是......”甄妮立刻更正道：“是更加般配，互相襯托，相互成就的美。”

雲津津不再反駁，盯著宣傳片看了片刻，忽然問道：“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半塊糕點含在嘴巴裏的甄妮，立刻捂住全部吞下，看了看大屏幕，回答道：“這個......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看起來好像就是最近。”

看著一幀幀畫麵劃過，雲津津搖了搖，道：“咱們的‘行雲流水’是美術館開幕前一晚剛到的，所以......”

“所以......這是蘇仙大人為了美術館剛剛拍攝完成的！”滿嘴蛋糕渣兒的甄妮滿眼冒著精光，興奮道：“蘇仙簡直太敬業了，而且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就製作出這麼高品質的大片，簡直太棒了！”

此刻在她的眼裏，蘇仙跟下凡的神仙沒什麼區別。

台上做完致辭的人，被邀請坐到了C位上。不知是不是錯覺，雲津津分明看到了蘇羨的目光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我宣布，今晚的拍賣會正式開始。”館長上前宣布道。

眾人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回應著。

“哎雲總，我總覺得蘇仙一直在看咱們這邊兒啊。”跟著一起鼓掌的甄妮一雙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蘇羨。

“你看錯了，這邊人那麼多，你怎麼就斷定他看的就是咱們？”說話的雲津津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了拍賣品上。

“可是她的眼神明明......明明就在雲總身上啊......”一瞬間甄妮發現自己說出了不得了的信息。

“那你就更錯了，大明星的眼睛天生絕技，一眼下去，任誰都會那眼神是在為自己深情。”雲津津的語氣裏甚至有了冷漠的成分。

“可是......”

甄妮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那雙眼神明明自始至終就隻看向她們這一方啊。

燈光變了顏色，主題也跟著變換。第一件拍賣品在眾人麵前呈現出來。

“龐旁，我要換個位置。”剛剛落座不久的蘇羨側耳對龐旁說道。

小心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龐旁低聲提醒道：“我的蘇仙大人啊，您就老實一會兒吧，您不知道現在周圍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您嗎？”

蘇羨向來做事嚴謹有序，這一回是怎麼了？

“再多的媒體鏡頭我都麵對過了，還在乎今晚的眼睛多少嗎？”說罷，蘇羨忽然站起身來。

“哎哎，怎麼回事，這怎麼越來越不聽話了呢？你給我坐下！”用力拉住蘇羨衣袖的龐旁，無計可施之下隻得跟著一起站起身來。

蘇羨所在的位置是被特別安排的，跟雲津津一南一北分隔兩端。

就在接下來拍賣儀式的空檔，在場的所有人，看見那位飄逸如仙的男子自顧自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另一端，另一個十分確定的方向。

隻覺得身後忽然聚集了很多目光，緊接著一個身影一道氣息一個人一步步地靠近自己。等到雲津津側過頭來的時候，蘇羨已經坐到了她的旁邊。

而早已驚訝到不能自已的甄妮，早就被禮貌地安排到了雲津津後麵的座位上。

與此同時，在場的眾人將目光全部投在了蘇羨和雲津津的身上。眾人無不猜測著，雲津津跟這位神仙頂流的關係。

“你......”望著那張俊逸的臉，雲津津一時語塞。果然有些人就是仗著自己一張臉百無禁忌。

身後的甄妮極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依舊平複不了一顆快要蹦出來的心，那尖叫聲在胸腔裏四處亂竄著。

“姑娘，你可一定要冷靜，千萬別喊出來。”坐在蘇羨身後的龐旁，低聲提醒著甄妮。

“嗯嗯嗯！”甄妮使勁兒點著頭，努力再努力地平複著自己澎湃的內心。

“我坐在這裏，雲總不介意吧？”從落座到開口，蘇羨的身體是筆直得體的。在外人看來，並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

“都已經坐在這裏了，還要問一句，不是多此一舉嗎？”雲津津收回目光，看向台上。

此時周圍的燈光已然全部暗下來，隻剩下中台上的一圈燈光。

“那就是不介意了，我很高興。”蘇羨淡淡地說道。

第一章我想靠近你

「我走得很慢，卻在步步靠近你。」

拍賣會開始，兩人全程零距離交流。看上去不過就是蘇羨臨時換了個位置罷了。眾人好奇的目光和注意力也終於全部轉移到了拍賣的正題上。

主持人開始逐一介紹拍賣的藏品，從筆洗到茶杯，再到精致的首飾盒，雲津津倒是真沒想到，館長竟然收藏了如此多的珍品。

看著一件件的物品都被當場拍走，雲津津始終無動於衷。

微微動了下身子，依舊目視前方的蘇羨，說道：“雲總就沒有中意的嗎？”

同樣目視前方的雲津津，隻覺得耳邊傳來一道溫熱的氣息，要不是在黑暗中，大概早就被人發現她的耳朵已經紅了。

“沒有。”

良久之後，蘇羨才聽到雲津津的回答。

“這些可都是館長的珍藏，有幾件確實相當不錯。”他的氣息再次襲來。隻是這一回，雲津津平靜多了。

“嗯，看得出來。”

雖然她回答的方式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簡短的不能再簡短，但至少可以繼續聊下去。

“所以，雲總不喜歡珍品。”

這種沒話找話的方式，實在是令人無奈。

“物品自然是自己喜歡為先，主觀感覺第一位，不然即便是再貴重的珍品，自己不喜歡也無用。”

這一次竟然說了這麼多個字兒，黑暗中的蘇羨忍不住笑了起來。

低頭看了眼時間，雲津津知道差不多該結束了，於是情不自禁地鬆了口氣。

“怎麼，著急離開？”

這話顯然是越界了，關他什麼事兒？

聽不見雲津津的回答，蘇羨自顧自傾身又靠近了她一寸。她身上傳來淡淡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子裏，這是屬於雲津津特有的氣息。

“看樣子還有最後一件。”

他的話音剛落，主持人立刻展示出最後一件展品。

“這一件是雲設計的手繪瓷瓶。雖然不是名家珍品，也不是古代收藏。但卻因為設計高端，技藝精湛勝出。而且是館長本人十分喜歡的一件展品。”

愣了一下的雲津津，歪著頭向身後的甄妮詢問：“怎麼回事？”

滿眼桃花的甄妮總算沒忘了誰才是她的正主，立刻低聲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件作品咱們隻是授權陳列展示，不知道怎麼變成了拍賣品。”

豁然之間。

雲津津站起身來，而與此同時與她同時站起來的還有蘇羨，兩人動作整齊劃一，體態一致。

“我要了！”

“我不同意！”

兩人異口同聲，眾人鴉雀無聲，而同樣愣在當場的還有兩人的助理和經紀人。

同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再次猶如探照燈一般地緊緊地將兩人圈在了一起。

身後的甄妮驚呆狀，而龐旁則是呆傻樣兒。

此時，歪著一顆腦袋的蘇羨，露出一副可愛無比的笑容，那表情仿佛在等著雲津津的下一個反應。

深吸一口氣的雲津津沒有理會身邊的蘇羨，朗聲對著台上的主持人說道：“我們雲設計沒有授權任何形式的拍賣產品。”

“這......”主持人一下愣住了，實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眼睜睜地看著台下的兩人，一時不知該做何種反應。

重要席位區的館長立刻起身，禮貌解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一件確實不在拍賣範圍之內，是我們的疏忽。是工作人員拿錯了競拍品，還望雲總不要介意生氣。”

既然隻是誤會，雲津津沒必要再大庭廣眾之下得理不饒人，於是微笑著表示理解，道：“我自然是相信館長的，既然是誤會，那沒關係了，拍賣會可以繼續。”

“多謝雲總的支持和理解，那麼剛剛上一件就是本次拍賣會的最後一件拍品。十分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參與，照顧不周，還望海涵......”

館長的答謝詞還未說完，就被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

“哎，等一下。”修長的手指微微舉起，耀眼的水晶燈在他的頭頂處四散開漂亮的光輝。

蘇羨一張俊俏無雙的臉上露出無辜又認真的神色。這種神情，雲津津經過認真的分析，這樣雙重的表情隻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才能表現出來。比如演技優質的演員。

明明眼神裏帶著無辜，可神色卻又是極為認真的，再加上那淡淡地似有似無的笑容，讓人很容易迷失於他絕好的麵容之下。

比如現在的館長，已然目不轉睛地看著蘇羨，任由他打斷自己的講話，而絲毫沒有生氣。

“可是我剛剛已經叫了這件展品。”蘇羨朗聲說道。

坐在身後的龐旁一手撐住額頭，隱約覺得自己某根神經在狠狠地跳動發疼。

而一旁的甄妮則顯得更加興奮起來，媽呀，蘇仙大人看中了我們家的作品，簡直太棒了！

“可是，蘇先生這一件並非是拍賣品。我們美術館跟雲設計有合約在先，隻有展覽權，而且這一件展品，明日就要歸還雲設計。”館長十分耐心地解釋道。

再次感受到自己成了眾人的焦點，雲津津原本打著低調行事的目的回來參加美術館的活動，誰知一個晚上的關注度呈爆發式上漲。

好在今晚沒有安排其他相關媒體參與，不然還要處理一些不相關的新聞熱評。但是現在自媒體當道，保不齊現場會有人會將現在的一幕作為新奇點拍攝下來，發布出去也是未可知的。

沉了沉氣的雲津津並不急於做出什麼反應。

隻聽館長依舊好性子地說道：“如果蘇先生真的中意這件瓷器，可以私下跟您身邊的雲總做進一步洽談。”

這回，笑容可掬的館長十分巧妙地將話頭徹底引向到了雲津津的身上。

不得不開口回應了，作為負責人的雲津津必須正麵答複一下。

“雲總不會不同意吧？”一雙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盯住了她，認真道：“雲設計的這件珍品我真得十分欣賞。”

這人的語氣狀態由不得他人回絕，雲津津不由地倒吸了口氣。

“我們雲設計......”

雲津津並不想在此時此刻就達成一項什麼沒由來的合作，尤其還是跟身邊的這位，人人都稱其為“頂流”的人物。

其實拋開所有，站在雲設計發展的角度去看。談合作是她始終不變的宗旨和目標，不論對方是誰。現在可是主動送上門的買賣，她怎麼就變卦了呢？

看著自家老板猶豫其中，甄妮立刻站起身來解圍，道：“還得麻煩館長給我們一處單獨談事情的地方。”

而反應慢了半拍兒的龐旁，就眼睜睜地看著蘇羨在眾目睽睽之下跟雲設計的負責人去了小型會客室。

“這個蘇羨腦子裏一定是有了不正常的東西！”拋出這個正確的評價之後，龐旁立刻飛奔著追了上去。

大廳裏好奇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撤離，雖然很多人還想繼續吃瓜。

“館長啊，那我們也想要雲設計的瓷器可不可以啊？”有人開始探聽著。

“當然可以啊，您可以向雲設計方直接預訂。”

“那館長，蘇羨和雲總會談成合作嗎？他們不會打起來吧？”有人的眼神依舊瞟向遠處的會議室方向。

“怎麼可能，兩個都是有頭有臉兒，又長得那麼漂亮的人，怎麼會打起來呢？”

笑眯眯地勸走了眾人，館長立了招呼來自己的工作人員，小心叮囑道：“那邊小型會議室裏沒什麼珍藏品吧？”

“應該是......沒......”那人仔細想了想，忽然說道：“哦，有盞琉璃台燈算嗎？”

“哎呀呀，可千萬不要打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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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我不覺得雲設計跟您有什麼可以進一步洽談的地方。”會議室門關上的一刻，雲津津十分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話分明就是在拒絕，那語氣聽得甄妮冒了一身的冷汗。雲總這是怎麼了，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機會啊！

忍不住偷偷扯了下雲津津的衣袖，想要提醒她想清楚一些。

“確實有些唐突，畢竟沒有一個完整的方案擺在眼前，平白無故空口而談確實沒有什麼真實性。”沒想到蘇羨卻絲毫不介意雲津津的冷漠相對，語氣十分平易近人。

“而且也沒有任何信任的基礎。”雲津津補充道。

看著她嚴肅認真的表情，蘇羨笑了，道：“關於這一點，其實雲總不必擔心。你我之間的信任基礎可是相當的深厚，隻不過......”蘇羨頓了頓走近她一步，說道：“關於那件瓷器如果現在你還是不願意交給我，那就暫時寄放在雲設計。而你我之間可以簽一份長期合作的合同。等到有任何合適的機會，我們都可以立刻執行。”

他再次走近一步說道：“就比如說，雲設計由我來代言。”

聽到這話的甄妮簡直要瘋掉了，這不是天上掉餡餅是什麼？！

忽略掉身旁甄妮那誇張的動作表情，似笑非笑的眉眼展現在自己的眼前，那笑容裏透著別人根本無法抗拒的神色。即便是雲津津，也在此時此刻毫無招架地漏掉了心跳的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