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楊本成想約滕萬連吃個飯,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的失禮。細想起來,當時他是想低頭下去看那小姐的下麵,沒料想酒勁上來,一下子倒下了。
剛撥通滕萬連的手機,那邊就接了:“您好,您是哪位?”
和滕萬連認識這麼久,楊本成知道他向來注重禮節,待人很客氣。
楊本成說:“滕主任,是我,楊本成!”
滕萬連立刻換了一種親切的口吻:“是老弟呀?不要叫我主任,叫我老哥就行,昨天晚上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弄得你那樣子,真的是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請客,特地向你賠罪!”
楊本成說:“滕老哥,昨天晚上其實是我自己不好,喝不了也硬撐,在你們麵前丟醜了!今天晚上我請客,向幾位老哥賠罪吧!”
滕萬連嗬嗬地笑著:“誰請都一樣,以後喝酒,你能多少喝多少,隨意就是。我現在有點事,等下班後聯係!”
掛上電話後,楊本成陷入沉思中,這次車禍中,滕萬連這邊醫療費不關他的事情,可桃桃在縣醫院那邊住院費用,都是他墊進去的,有兩萬多呢。他的工資才3000多,差不多抵一年的工資,錢是小意思,可要是被老婆查到的話啊,就解釋不清楚了。原先滕萬連說要把錢給他,可就算給,他也不能收呀,往後還要靠對方提攜呢。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這窟窿給堵上。
下午,楊本成要江中茂把這次出差的費用和補助給報了,楊本成簽字時見報銷單上寫著給縣裏各個學校的紀念品的數額都比較大,卻還是能說得過去,車油費也多了不少,相當於每天一直不停地跑車所用到的油費,其實那些票據都是找別的司機要來的。
交上報銷單的時候,江中茂低聲說:“那女的在醫院的費用,總不能叫科長你一個人出吧?”
楊本成明白江中茂的苦心,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說:“我們都是兄弟,不要說見外的話!”
江中茂意味深長地望著楊本成,笑著說:“那是,那是!”說完就走了。
楊本成心裏在暗笑,他仔細看了一下報銷單,總費用有三萬多塊,其實他們這一趟下去,花了不到6000。這些錢裏,扣除了他墊付給桃桃的醫藥費,還有實際的花費,其餘的都是他們三個人平分。每一次出差大家都這樣填報單的,有時候沒出差,也會憑空地填報,給科室的幾個人弄點零花錢,隻是數目都不大。
等楊本成簽字之後,江中茂就到財務那裏把報銷的錢拿出來了,扣掉七七八八的,一個人分了兩三千塊,相當於一個月的工資。
下班時經過銀行,楊本成把銀行卡裏虧空的錢填補進去,剩下的放在皮包裏,留著晚上請滕萬連他們吃飯。
過了很久,眼見天都黑了,滕萬連還沒有打電話過來,楊本成也不哈襖打電話過去催,隻得先回家。回到家裏,胡玉娟還在為昨天喝醉的事生氣,楊本成解釋了很久,胡玉娟的臉色才稍有緩和。
過了一會,胡德江也回來了。平常回家,他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可今天看上去氣色很不好,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
楊本成說:“爸,有件事想和你單獨商量一下。”
“我也想和你商量商量呢?”胡德江與楊本成兩人在家裏的時候,通常也為工作上的事情進行探討,為此楊本成學到了很多官場的交際經驗。
楊本成說了單獨商量,肯定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胡德江點了點頭,進了書房,楊本成跟進去。
把門關上,兩人坐了下來,胡德江問:“你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麼風聲?”
“哦!”楊本成覺得有些意外:“爸,是不是有什麼變故?”
胡德江“唉”了一下,說:“今天下午局長找我談話,說市裏考慮到我的年紀大了,而且身體不太好,想讓我……”
楊本成吃了一驚:“不是說要調你到規劃局去當局長嗎?”
胡德江說:“原來上麵是有那個意思,前陣子錢副市長還找我談了話,可是我也弄不明白,怎麼變化會這麼快!”
官場上很多事情的變化確實出人意料,楊本成想了一會兒,安慰胡德江說:“爸,你也別往心裏去,一切順其自然!”
胡德江說:“其實我也想明白了,隻是這心裏還是不舒服,我想在下來之前把你弄上去,可眼前這情況,隻怕力不從心……”
楊本成說:“爸,沒事的!”
胡德江心裏明白,如今官場上的人四處應酬,不都是一種利益關係在相互利用嗎?像楊本成這樣的人,下班總呆在家裏,也不出去交什麼朋友,形不成自己的勢力,等他退下後,沒有個得力的人幫,一旦有什麼變動,處境就會很艱難。
胡德江說:“你呀,平常下班都是在家裏,也不出去交些朋友,有時候關鍵那麼一下子,說不定朋友能夠幫上你的大忙!”
“爸,我知道!”楊本成說:“我正想和你商量呢!”
接著,楊本成把認識滕萬連的事情給說了,隻是隱去了桃桃的那一段。
胡德江聽完後,有些激動地說:“想不到你還認識他,那就好,那就好,他現在雖然是副主任,可是和上麵的關係很好,聽說要升副市長了!隻要你跟他拉好關係,不愁以後沒有升上去的機會!”
楊本成點了點頭。
胡德江接著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想辦法進入他的那個活動圈子,隻有成為他們圈子裏的人,才是他們的人,明白嗎?”
楊本成一本正經地聽著。
翁婿兩人又談了一陣,才從書房裏出來。
楊本成一眼看見胡玉娟坐在沙發上查看他的手機。結婚那麼久了,她總是擔心他在外麵有別的女人。
胡玉娟正在翻看信息,卻翻出一條:一老農進城買避孕套,到了藥店忘了避孕套怎麼講,猶豫再三終於小聲問營業員:同誌,有沒有裝雞巴的麻袋?
這條信息是劉繼榮白天給楊本成發的,楊本成看過後笑了一會,就想著與滕萬連的那些事,一時就忘記刪去。胡玉娟讀後罵了聲“下流。”卻沒有把手機還給楊本成,翻到手機裏的通訊錄。
楊本成手機裏的通訊錄編排得很清楚,胡玉娟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突然檢查了,每一個好友都注明了身份,讓她一看就知道對方是誰,方便她檢查。她從開始第一個好友看起,突然,見到名單裏突然出現一個新的名字:蔣哥。
“這個人是誰?”胡玉娟說,語氣裏充滿了質問。
“誰啊。”楊本成不知道胡玉娟指的是誰。
“那個叫蔣哥的。”胡玉娟說。
“蔣哥啊,一個剛認識的男性朋友。”楊本成把男性這兩個字說得特別重。時下一些男人在外麵有了女人後,把手機上女人的號碼換成男性的名字,這樣老婆一旦查到就不生疑了。這種伎倆對付一般的女人還可以,可要對付像胡玉娟這種警覺性極其強烈的女人,就沒有什麼用了。
胡玉娟問:“什麼樣的朋友?才認識的?他是做什麼的?”
楊本成也有些不耐煩了:“你查人家戶口啊,沒見過這樣的。”
胡玉娟問:“怎麼,現在還不能問了?我媽說了,男人有時候是跟著別人學壞的,交什麼樣的朋友做什麼樣的人。”
楊本成有些火了,說:“神經過敏!”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我偏要看看這蔣哥是男是女。”胡玉娟說著點了撥號鍵。
楊本成見了伸手一搶,胡玉娟卻有了防備,偏身一躲正好躲開,她見楊本成反應這麼大,心裏更是疑慮重重,以前沒有見楊本成這樣敏感的。
電話響了幾聲,對方就接了,胡玉娟聽到是男人的聲音,頓時放下心來,把手機遞給楊本成。楊本成連忙收住心神說:“蔣哥,我是楊本成。昨天晚上真的不好意思,我的酒量不行,在你們麵前丟醜了……”
“是楊老弟啊,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把老弟灌成那樣,今天滕大還講我們呢,嗬嗬!”蔣成林在電話裏大聲地說:“剛才滕大還來電話,叫我去接你,說今天晚上我們幾個向你賠罪!”
“蔣哥你是大領導,怎麼說這樣的話呢?那我可不敢當……”楊本成說,故意把手機的免提鍵給按開,讓屋子裏的人都能聽得到對方的聲音。
“什麼領導不領導的,大家都是兄弟,這樣吧,我等下派人去接你,你說個地方?”蔣成林在電話裏說。
楊本成當然是求之不得,他不好意思打電話給滕萬連,想不到滕萬連已經把事情給安排好了,領導就是領導,什麼事情都想得很周到。
楊本成說了一個地址。
“那就這樣定了,你在家等著我讓人來接你。”蔣成林說後把電話掛了。
胡玉娟一直在旁邊聽著,等楊本成把電話收了,才問:“蔣哥是什麼人物?”
楊本成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嶽父,說:“就是剛升上去的柳北區公安局局長!”
胡德江的臉色微微一變,隻看了女婿一眼,並沒有說話。
沒過多久,楊本成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人打來的,說蔣局長要他來接人,車子就停在小區門外,並說了車牌號。
“爸,我出去了!”楊本成對嶽父說了一聲,走出家門,胡玉娟不甘心跟在身後去看,想知道是不是真有那回事。見楊本成走到小區門外,成上了一輛警車,警車的車影融入路燈裏,才怏怏地回家。
回到家後,胡玉娟對父親說:“爸,你有沒有覺得他這段時間變了許多!”
胡德江說:“變了就好,有變才有動,這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們女人是不懂的,以後你少管他一點,由著他變去!”
胡玉娟愣了一愣,問:“為什麼?”
胡德江淡淡地說:“沒有為什麼,你爸我就是因為不知道變,所以才……”
他並沒有往下說,但胡玉娟從他的神色上已經看出了什麼,她張了張口,沒敢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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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柳北區下車,楊本成給來接他的那人塞了包芙蓉王煙,那人也不推辭,帶著楊本成到一家休閑會所裏。
會所看著像比較正規,從電梯上到九樓,來到一處房間的門口,門口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保安,那人拿出一張黃色的卡片,在保安麵前晃了一下。
一個保安說了一聲“請進”,主動為他們開了門。
楊本成跟著那人走進一房間裏,進門後才看清裏麵跟本不是一間間的房間,而是較大的空間。有不少桌子和台子,一看知道是影視裏常見的賭場。楊本成雖然偶爾到外麵玩,卻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想不到明江市居然還有這樣的一處地方。從剛才進來時候的情形看,這裏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
這裏麵的人並不多,從衣著上看,非富即貴。有些人圍在桌旁叫喊著,而一些人坐在桌台旁,卻靜得讓人心緊。
楊本成跟著那人走過去,見蔣成林坐在一處桌台邊,手裏拿著撲克牌正專心地看牌。楊本成沒有玩過這些,平時也就玩玩麻將,撲克也就玩過鬥地主、鋤大地等流傳廣泛的娛樂型玩法。但是他知道這種賭法叫梭哈,內地的人很少有人會玩。別看就五張排,可裏麵的學問大著呢。
蔣成林見楊本成到來,轉頭說了一句,“來了啊,玩不玩?”見楊本成搖頭,又說,“那借兄弟的好運,讓這把多贏一點,我們好去喝酒!滕大今天晚上有點事,可能要晚些到。”
之後就全力關注著牌局。那個送楊本成進來的人,站了一會之後轉身離去。
楊本成看不懂規則,隻有靜靜的等著。一把牌不要多久,蔣成林果然贏了些,卻沒有贏多少,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笑著對楊本成說:“你來了果然給我帶來好運,要不你也來?”
楊本成說:“老哥,我真不會玩,隻能看看!”
“那好,有老弟壓陣,一準能贏。”蔣成林說著繼續玩牌。
這桌上的人每一個都一副大派頭,沒有一個認得楊本成,但是他們見蔣成林與楊本成說話那麼親熱,而且稱呼都是老哥老弟的,一個個都朝楊本成禮貌性的笑了笑。
兩三局牌下來,蔣成林麵前的籌碼漸漸多起來。
這一局一開始就讓人心跳不已,幾個賭博的人像發了瘋似的,發到第四張牌的時候,有兩個人棄牌,另外兩個人跟著。賭桌上堆了一大堆紅紅綠綠的籌碼,看得人心癢。
蔣成林的底牌是紅心10,麵牌是紅心A、Q、J,如果最後一張牌是紅心K,那就是同花大順。對麵一個胖子的牌麵是一對Q加一個A,有可能是兩對或者三條,左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的牌麵是黑桃A加一對K,分別是方片K與梅花K,也有可能是兩對或者三條。
就其概率來說,蔣成林想拿到紅心K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若是換成其他的牌,別人一對都能夠贏他。
那個女人看了蔣成林一眼,露出一抹難得的微笑:“蔣局長,雖說你的運氣不錯,就算你的底牌是紅心10,可想要拿到紅心K的話,隻怕沒有那個機會!”
蔣成林笑著:“蘇大姐,你不是說我的運氣好麼,今天我還得非拿個紅心K給你看看!”
蘇大姐的臉色一變,把麵前的籌碼往前一推,“好,我梭你,就看你有沒有那個運氣了!”
那個胖男人一看這架勢,也說:“我也梭了,我們就賭這一把!”
最後一張牌分發下來後,蔣成林把牌讓楊本成吹上一口,說:“老弟,看我們能不能賺大錢,就看你吹的這口氣了。”
楊本成吹了一口氣後,也來了興趣,極力觀察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想從表情裏判斷出對方牌的好壞。
胖男人的最後一張牌是方片5,他翻開自己的底牌,是張Q,果然是三條。
蘇大姐的把最後一張牌翻開,是張梅花6,她翻開自己的底牌,居然是張紅心K,她笑著說:“我早就說你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一副牌裏不可能有兩張紅心K!”
“蘇大姐,一副牌確實沒有兩張紅心K,可不能代表我就不能贏你!”蔣成林翻開底牌紅心10,再攤開手上的牌,居然是張紅心7。他是同花,同花大過三條,最後一把終於大贏把桌上的都通殺了。他收了籌碼,嗬嗬笑著跟同桌的人道了謝,要楊本成幫著帶籌碼到總台處兌現。
那一盤紅紅綠綠的籌碼,居然有110多萬。乖乖,看得楊本成的眼睛都直了,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賭博。他平時與別人打小麻將,最大也就千把塊錢來去。
蔣成林在一張紙上寫了自己的銀行帳號,要服務台直接110萬把錢轉入他的帳號,多餘的錢換成現鈔。
出到房間外,蔣成林從贏的錢裏抽出一遝,遞給楊本成。
楊本成怎麼好意思收下,說:“老哥,贏錢全是你的運氣好,也不關我什麼事!”
蔣成林說:“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沒來之前,我輸了好幾十萬,你一來我就轉運了,都是你給我帶來的好運!這錢你無論如何要收下,否則我生氣了!”
楊本成隻得收下,他掂量了一下,這遝錢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蔣成林說:“楊老弟,我每月的這些日子都要來這裏玩幾把,你知道那個胖子是誰嗎?他就是星源集團的莊時凱!”
楊本成知道星源集團是本市最有實力的一家公司,旗下分為飲食和房地產兩大領域,擁有多家房地產開發和大型酒店。他問:“那個蘇大姐是什麼人?”
蔣成林微微笑了一下,說:“你應該知道龍老大吧?就是他老婆!”
楊本成吃了一驚,還以為那女的是哪個官員的老婆,哪知道是龍老大的老婆。龍老大在明江市的名氣,不亞於市長市委書記。據說此人以前靠打架出身,身邊聚了一夥亡命之徒,幾年下來壟斷了明江市的地下行業。此人很精明,不但有自己的律師,而且做事從不給警方留下什麼線索和把柄。有時候警方抓到他手下的一些人,可那些人都自己扛著,絕對不會出賣龍老大。所以明江市幾次掃黑,都沒有掃到他。
去年有兩個被槍斃的毒販子,事後據說是龍老大派人去收的屍。那兩個毒販子死後,他們的家人很快搬進了本市最好住宅小區,並有一筆數目可觀的撫恤金。
警方也知道很多事情與龍老大有關,可就拿他沒有辦法。據說龍老大去韓國整容了,現在除了少數幾個人外,別人都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
蔣成林說:“就算我輸了,他們都會讓我把本金拿走。這些事跟老弟說沒有關係。”
楊本成才知道蔣成林的好手氣是同桌的人一起聯手送的,隻是不知道這樣的牌桌蔣成林會參加多少次?他想到自己要弄點錢得千方百計地找些理由,與蔣成林相比,差距實在太大了。
蔣成林說:“他們還沒有到,我們先下去玩一玩,怎麼樣?”
楊本成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沒有走出那棟樓,而是向下走兩層樓,這層的設置又與九樓不同。從電梯口出來後,一轉角就是一個小廳,也是這層樓的總台有服務人員在,總台後有一房間估計是儲物間,而對麵也有一房間,掛著門簾,門簾是悅目的花色,一看就讓人明白裏麵是什麼。
蔣成林走到總台前,跟一個侍應招呼了聲,直接走進總台對麵那房間裏。
楊本成估計房間裏是一大群鶯鶯燕燕的美女們,坐等著男人來點台,跟蔣成林進去一看,果然如他所想。
二三十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子,著一色性感的工作服坐在裏麵看著電視。見兩人進門,一個比較成熟的媽媽桑站起來迎著兩人,“哎呀!蔣局長大駕光臨,請慢慢選,看上誰帶走就是!”
蔣成林說:“有沒有新的貨色沒有?”
媽媽桑連連指著幾個小姐說:“她們都是剛來的!”
那些說著話的小姐一下都安靜了,神色各異地看著進來的兩個男人。
蔣成林身材魁梧壯實卻不顯得肥胖,楊本成的身材標準,不胖也不瘦。所有的小姐都眼露期待,希望可以選到自己。
麵對眾人的期待,蔣成林沒有絲毫動心,扭頭對身後的楊本成說,“兄弟,喜歡什麼樣的自己選,一個不夠就兩個,上次沒有讓你雙飛,今晚飛一下也一樣。要不,點一個預備著也是很不錯的。”
楊本成聽了蔣成林的說法,心中一動,想象著左擁右抱的滋味,頓時熱血沸騰起來。
蔣成林從這群坐得紛亂的小姐當中拉出一個,緊緊摟在懷裏。那小姐看上去很年輕,應該是這群人裏最為年輕的一個,蔣成林問:“滿十八歲了吧?”
“蔣局長,現在的人都喜歡年輕,不滿十八歲不更好麼?”媽媽桑在旁邊說。
“那就好,”蔣成林催楊本成:“兄弟不會選花眼吧,要不我給你點兩個?”
“一個就行!”楊本成說,他見人群裏有一個臉龐豐潤、額頭飽滿、個子適中的小姐,一直朝他微笑著,便對那小姐說:“就你吧!”
那小姐就站起來,來到楊本成身邊。
兩個小姐帶著兩人走,拐過一處拐角,見兩邊都是一間間的暗房。
那兩個小姐領著他們進了另一間房裏。楊本成見裏麵擺設當真高檔,真皮沙發和其他修飾很融洽,讓人感到舒適。兩張大單人沙發、茶幾、音響設備一應俱全。
進門的時候,蔣成林接了一個電話。
等兩人坐下,一個侍應小姐拿單讓兩人點,蔣成林說:“老弟,今晚就我們倆,他們都有事來不了了,滕大要我好好陪陪你。今晚我們還是喝酒吧?”
“隨老哥的意思,隻是我酒量太差,怕不能讓老哥盡興啊。”楊本成是指上次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就隨意喝,我也不敢多喝啊。今晚主要是來放鬆放鬆。”說著在身邊那年輕女子臉上輕輕地捏捏,又重重地親了幾口。
等侍應小姐走後,蔣成林已經把那小姐摟在懷裏亂揉,小姐被弄得氣喘籲籲地臉色緋紅,想掙開卻又不能。他見楊本成沒有動靜,便說:“兄弟,你還拘束什麼?到這裏了隻講隨自己的心意,哪有那麼多顧及?”邊說又邊演示,兩手在小姐身上重要部位捏著,那小姐雖然遮擋卻哪又擋得住?
楊本成也不拘束了,伸手將坐在身邊的小姐抱到大腿上來,一手摟著女人的腰,感受著女人腰肢微微豐滿的腰肉,另一手搭在小姐的大腿上慢慢摩挲。小姐見楊本成有體惜之態,便斜靠到他的懷裏,用嘴在他耳邊吹氣。
蔣成林鬧了一陣,不知道在小姐耳邊說了什麼,那小姐便放棄了抵抗,任他輕薄起來。他將手伸進小姐的衣裏捏著胸前,一手從褲腰處往下摸。
楊本成的眼睛雖然看著蔣成林他們兩人,可注意力全在坐在腿上的小姐身上,這小姐才吹幾口氣,奇怪的是,他下麵居然立刻有了反應。
酒菜上來,菜大部分是一些冷盤,也有兩三盤算熱炒,一瓶52度五糧液,還有兩瓶幹紅葡萄酒。
楊本成看著菜的色和香都不錯,隻是不知味道怎麼樣。蔣成林見酒來了,便放開小姐,要小姐開瓶倒酒,接著說:“兄弟,今天我們就這一瓶的量。我知道你喝酒很爽快,那種作風最合我心意了。我最討厭那些扭扭捏捏的人,酒還沒喝,屁話就說了一大通。”
那小姐給楊本成杯子裏斟滿了酒,才往蔣成林杯子裏倒,滿了後蔣成林端起來說:“兄弟,我們雖然是第二次喝酒,我卻覺得與你投緣,我們先喝一個。”
楊本成說:“感謝老哥這樣看得起,說到投緣,我從第一眼見到老哥起就覺得老哥是個大人物,而且說話豪爽,是我最敬仰的。我敬老哥一杯!”
蔣成林說:“不說敬不敬,就我們兩人還有什麼敬酒的事?兄弟,我跟你說,兄弟們往來最講究的就是以朋友感情為重,兄弟感情是最為純淨的了。”
兩個小姐不參與喝白酒,開了幹紅。各自給身邊的男人都敬了一杯之後,又敬了對麵的男人一杯。
喝到第三杯,蔣成林說:“兄弟,現代流行話說,什麼是兄弟?真正的兄弟有四種: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下過鄉。這三種我們兄弟倆都沒有辦法了,也無法彌補,但我們還有第四種,那就是一起嫖過娼。哈哈,這點誰都無法阻攔我們兄弟之情的。”
說了摟住身邊小姐狠狠地親了親,把自己的得意勁發泄出來。
楊本成早就聽過這種說法,見蔣成林這樣說,心想自己是太拘謹了,弄不好會讓蔣成林認為自己不合拍,慢慢地對身邊小姐的動作力度也就加大。不僅伸手去捏小姐的胸,還乘興奮之時,摟起小姐的衣服,扯開胸罩,讓那對飽滿的東西翹出來大家欣賞一番。蔣成林見氣氛出來了,給兩人倒了酒一碰杯喝下後,抱起他那小姐就進了包間裏的小房間裏,很快,房間裏就傳出那讓人全身如火焚燒的聲音來。
楊本成自然聽得很清楚,從心理到生理都有了強烈的反應,坐在大腿上的小姐在聲音裏扭動著,滿臉潮紅情欲奔湧。盡管他的手伸到衣裏用力捏著,可小姐卻不滿足,手在楊本成身上撫摸慢慢下滑,伸到他的褲檔裏握住那命根。撒嬌地向他相求,他順勢褪下小姐的遮擋,將小姐摁倒在沙發上,就在沙發上滿足各自的需求。
過了半個多小時,蔣成林從房間裏出來,懷裏的小姐赤身裸體,衣裳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嬌軀盡力地粘住蔣成林身上,從那一臉倦怠中看得出她很滿意。
蔣成林坐下後說:“兄弟,要不要進去?”
他見楊本成和那小姐身上衣服的模樣,才注意看兩人知道兩人已經把事辦了,說:“好啊,想不到你更會享受嘛。兄弟,這妹子非常不錯,很難碰上的,等會兄弟要不要試試?”他說著把身邊的小姐推給楊本成,楊本成也不客氣,一手摟了過來。
“你也把衣服脫了,陪我們喝酒!”蔣成林對另一個小姐說。
那個小姐也不忸怩,很快就把自己扒了個幹淨,走過去貼在蔣成林的身上,伸手把蔣成林麵前的酒倒入口中,接著一點一點喂到他嘴裏。
玩了一會,楊本成一看時間不多了,那一瓶酒也見了底,便說:“蔣哥,我是喝不了了!”
他那話外的意思,是今天能不能就到這裏?
蔣成林點了點頭,說:“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們改天再來!”
到買單時,楊本成搶著去,這也是他內心所希望的。到總台買單才知道,會所已經給他們免了其他所有的費用,隻要給兩個小姐出台和小費,楊本成給了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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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本成回到家裏,免不了一身酒氣,房間的門雖關著卻沒有反鎖,那是給他留著門。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家之後,他的嶽父給他老婆上了一堂“政治課”。
先在會所裏已經衝浴過,不用擔心胡玉娟會從氣味或其他地方,找到他在外麵“瀟灑”的蛛絲馬跡來。
他進房後,胡玉娟還沒有睡著,說:“你這一身酒氣,也不去洗洗?”
胡玉娟平時見他喝酒之後,說出來的話都硬幫幫的,但是今天與眾不同,語氣顯得很溫和。楊本成心裏明白,自己隻有超越了嶽父的地位,才能鎮住這女人,眼下她一點也知道嶽父要退居二線的消息,所以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想到這裏,他心裏對未來的期待也就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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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接到省裏來的通知,要師訓科派人到省裏去開會學習,楊本成知道是什麼事,每年到這時間都是例行常規地進行開會,師訓科的暑假培訓任務從省裏往下布置下來。雖然具體任務還不知道,楊本成對明江市及下屬十幾個縣的培訓情況很了解,上次到柳河縣去調研後,已經寫好調研報告上交到省裏。去開會可一人也可兩人,這兩年來楊本成每次都會拉著江中茂一起到省城去玩兩天,今年也一樣。
江中茂在外養著一個小蜜,對楊本成沒有絲毫隱瞞,他去省城會讓小蜜一起跟著去,開完會後都帶著到處逛。
楊本成把江中茂叫到辦公室裏,說到要去省裏開會:“今年的通知來的有些突然,你來不來得及準備?”
江中茂笑了一下,他明白楊本成話中的意思,說“有什麼準備的?我打電話給她,她願去就去,不願拉倒。”
楊本成說:“那就這樣說定了,中午吃過飯就走。我回家去拿點衣服,等下車子直接去我家接我!”
“好,我說楊科,你不要老師羨慕我,自己也應該培養一個,要不給我給你物色一個?”江中茂對這事一直都很熱心。
楊本成哪敢讓人知道他背後的事,江中茂就算信得過,可時間一長,難免有不透風的牆。他和李秀梅的事,是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的。
楊本成回到家裏,吃過午飯對嶽父說要去省裏開會。
胡玉娟聽了說:“這兩天我反正沒有事,就和你們一起去省裏玩兩天,反正你們有車去,來去也方便。”
楊本成聽了胡玉娟的話一呆,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推辭了。胡玉娟在黨校裏上班,一年裏沒有幾天有實際要做的事務,也就每天到單位去報到露下臉,就算是幾天沒有去也不會有誰來找。所以胡玉娟要是想到省城裏去玩兩天,連請假都不必要,最多打個電話要人幫留意下就行了。
但是他已經答應讓江中茂帶小情人去,這是絕不能讓胡玉娟知道的。
胡玉娟雖說與江中茂不很熟悉,可江中茂的老婆到家裏來過幾次,而且和她的關係不錯。要是讓她見了江中茂的小蜜,不告訴江中茂的老婆才怪。如此一來,他和江中茂的關係就會變得很敏感,引發出來的矛盾是絕對不可想象的。
“你想起省城玩啊,怎麼不早說?”楊本成語氣顯得很親切,她的心裏已經想好了對付胡玉娟的辦法。
“你不說要去省城我怎麼知道?”胡玉娟說:“我早就想去省裏逛逛街,買幾套好一點的衣服。”
“下次吧,這次你恐怕去不了了,”楊本成說:“我已經答應了市局裏教研科的兩個人,還有下麵縣裏一個代表,加上江中茂都五個人了。你要是早說想去省裏,我就不答應教研科的人就好了。”
“不去就不去,誰稀罕去了!”胡玉娟說著把門一摔,出門而去。
見胡玉娟出門而去,楊本成心裏暗自一喜,卻又捏了一把汗,還好他靈機一動,找了一個借口,否則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旁邊的胡德海見楊本成的臉色有些難看,便安慰說:“不要理她,她從小就這樣,被她媽慣壞了!”
沒多久,江中茂來電話,說車子已經到小區門口了。
楊本成提了一個包下樓,見江中茂開車,車子沒有別人。原來他是想接了楊本成後再去接小蜜,直接上高速去省裏。上了車,楊本成把中午的事先對江中茂說了。
江中茂先是一驚,連忙說:“楊科,真對不起,害得你們夫妻倆不能一起去玩。要不現在說情況變了,讓你愛人去?至於我的那個,打不了下次帶她去。”
江中茂對楊本成夫妻倆的實際情況不是很了解,見楊本成沒有在外麵養情人,連給他介紹都不肯要,自然以為是兩人感情甚濃。
楊本成說:“算了,下次再說吧!”
江中茂感激地望了楊本成一眼,也沒說什麼,隻點了點頭。開車往南走將要出明江市時,拐彎去接他的情人小燕上車。
楊本成見過小燕幾次,也一起吃過飯。小燕的個子嬌小,隻有一米五多,臉蛋精致也很耐看,是那種玲瓏型的女性。她的性格開朗卻不胡亂說話,知道什麼時刻說什麼。前倆次去省裏,一路上她盡給他們說笑話,既活躍了車廂裏的氣氛,又增進了彼此的感情。她對楊本成很尊重,知道她是江中茂的領導,而且對她和江中茂兩人的事能理解和包容。
小燕上車後,親熱地與楊本成打了一聲招呼,坐到後排縮起身子免得讓人見到。
從明江市到省城,出了市區直接上高速,到省城也隻要兩三個小時的路程。江中茂開著車卻回頭與小燕調笑,楊本成警告江中茂兩次,江中茂總算忍住了。
一到省城,江中茂把車開到賓館的停車場,就有些迫不及待去開了房間,摟著小燕進去了。這些天他老婆管得緊,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和小燕享受了。
楊本成進了房間,衝了一個涼後躺再床上休息了一下,考慮著明天上午去省教育廳報到的事,想了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中茂還沒有起床,楊本成也不等他,獨自一人來到省教育廳先報到。會要下午才開始,江中茂有的是時間在床上和小燕折騰。
楊本成認識一兩個省教育廳的人,是廳辦公室和基礎教育處的,他想晚上請他們玩一玩,;聯絡一下感情。競爭副局長職務的時候,要是省教育廳有人幫著說話,作用可就大了。他以前每次到省裏開會,都很注意培養這些關係。
下午開完會,楊本成請那兩個省教育廳的朋友,加上江中茂一起,去海鮮酒樓啜了一頓,接著去桑拿和卡拉OK,一個晚上下來,幾千塊錢就不見了。
隻要能夠搞好關係,他並不在乎這點錢,況且這些錢是蔣成林給他的,剛好派上用場。
在省城開會的這幾天,楊本成倒是羨慕江中茂的灑脫,沒事的話就帶著小燕到處亂逛。他則要總結會議精神,起草一些回市裏後的傳達紀要。
空閑的時候,他也與省教育廳的那倆個朋友一起玩,偶爾聊起下麵的工作,其中一個朋友問明江市教育局提拔副局長的事,說幾個人選裏麵有楊本成的名字。
這種事教育廳的人自然是知道的,說不定他們的消息比楊本成的來得還快。
楊本成笑了一下,也沒有多說,隻說不清楚實際情況。
那個人拍著楊本成肩膀,說這事有些複雜,要楊本成有思想準備。
其實楊本成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很多事情急是急不來的,主要傍住滕萬連這棵大樹,不愁以後沒有發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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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明江市途中,楊本成不敢讓江中茂開車,怕他和小燕調情時走神。讓他們坐在後排,愛怎麼調就怎麼調,他當作沒看見。
這次到省城開會唯一的收獲,就是省廳對明江市教育局師訓科的調研論文進行了獎勵,還發下來獎狀,回市局可向局長邀邀功,今後下縣裏調研也就名正言順了。
這兩天花了不少錢,楊本成讓江中茂回去填報銷單時,多做些名目。其實這種事不用楊本成多說,江中茂也知道該怎麼做。
車子後備箱中有些楊本成賣給嶽父嶽母和胡玉娟的禮物,另外給局領導給買了一點。
一回市裏,楊本成就先向局長彙報工作,並把獎勵證書給局長看了。局長很高興,免不了對師訓科的工作褒獎一番。楊本成趁著這個機會,要求市局支持他們暑假培訓的工作。
暑假培訓工作包括係統內教師的各種培訓,從上到下都有一整套的培訓課程,作為培訓的業務部門師訓科,隻是進行組織和實施,真正要落實下去,就得人事管理部門出麵,用職稱評定、各種資格評定、榮譽稱號評定等各種途徑來推廣,沒有拿到相關培訓證書的人,再評審的時候就會丟分,這是關係人生和事業大事的。所以很多教師都想參加培訓,隻是沒有路子,或是其他原因,單位不放人。因為參加培訓是要繳費的,而且費用不低。
對這些,楊本成已經深韻其中關鍵,與局長彙報時連基本的規劃都已經做好。局長見他業務熟悉,工作又踏實,自然又要誇讚一番。
市局對教育係統培訓那一塊的工作也是求之不得,這是雙重利益,一是輿論導向,對係統的培訓使得全體教職工知識得到更新,可以上報上電視大加宣傳市局的工作導向;二是每一個教師年培訓費平均兩到三百元,對於單一教師而言,他們還是能夠忍受。
全市有教師八萬多人,每年的費用總共就有兩千萬,而成本卻不需要多少。這就等於給整個教育管理體係憑添了一筆額外資費?當然,這些帳不會有人算出來的,這裏麵的玄機沒有幾個人知道。也沒有人會想,國家和政府每年給師訓劃撥了多少專項資金,這些錢最終流到了哪裏?
具體的培訓措施,到時候會再市局的局務會討論定下來,大體的方向是不會變的,隻是看收費上還能向上調整多少。楊本成接下來的工作,隻要江中茂把開會的通知和暑期係統培訓的文件通知做好,在開會期間下發到各縣就行了。
從局裏回到家,楊本成把從省裏買的禮物給了胡玉娟和嶽父嶽母,家裏的氣氛又和諧了些,胡玉娟沒有追究楊本成不帶她去省城玩的事了。正要吃晚飯,楊本成突然接到滕萬連來的電話,要他先去市委辦公室等,然後一起去參加一個飯局。
楊本成正盼著能與滕萬連保持頻繁的接觸關係,掛上電話後,他看了看嶽父的臉色,見嶽父欣慰地點頭,知道得到嶽父同意了。出門時,胡玉娟隻說少喝酒,早點回來,其他的也沒敢多問。
他下樓打了一個的士趕到市委門口,本來不想進去,可等了一會還沒有見滕萬連出來,不好打電話催,隻得進到市委辦公室裏去找。
滕萬連還有點事務在處理,見楊本成進來,便微笑著點頭手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說:“沒辦法,事情太多,一下子走不開,你先坐會兒!”接著叫助手泡了一杯好茶。
楊本成也沒有多說話,坐在那裏等,他見滕萬連的辦公室裝潢得莊重而大氣,不像他的那辦公室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滕萬連忙進忙出了,過了一會兒進來說:“讓你等久了,不好意思啊,怪我沒有說清楚,可能實際沒有那麼早,我們等下過去。”
楊本成笑了笑:“到市委裏來算是長見識了,老哥的辦公室很大氣,那種肅穆感對外人是種威嚴,對自己卻是種自信。”
滕萬連笑著說:“哪有你說的這樣神奇,隻是心理作用罷了。”他趁辦公室裏沒有別人,低聲說:“老弟,有件事一直沒有對你說,今天乘這會沒有人,我們把這事了結了。”
楊本成心裏突然“怦”地一跳,不知道滕萬連說的了結是什麼意思,心裏頓時緊張起來。
滕萬連說:“老弟,上次為我的事讓你費心太多,躺在醫院時,我就想過要怎麼樣才能感謝你,你算是幫我解決了個大難啊!我看得出,你是個會辦事的人。”
楊本成謙遜地說:“老哥,還提那事做什麼,都過去了。上回都說過那隻是巧合遇上,那是天意讓我結識老哥這樣的大領導。老哥要總把這事掛著,那可是見外了。”
他知道滕萬連是在提車禍的事,心裏也就踏實下來。
滕萬連說:“老弟,情歸情,理歸理,老哥我心裏哪會不知道?老弟,這是桃桃的住院費,我無論如何得給你補上。”
他說著,從一個黑皮包裏拿出一遝錢遞給楊本成。
楊本成明白滕萬連想把這情先還上,可他不肯接那些錢:“老哥,你要是把我當老弟的話,就把這些錢收起來,我們是兄弟,這點錢拿來拿去的,像什麼話?你要是強逼我要,拿我就不客氣,但是從此以後我不會再煩勞老哥您,就當我們不認識!”
楊本成是在與自己賭一把,他與滕萬連往來並不多,在醫院期間也知道對方對自己感覺不錯,要想真正知道他在滕萬連的心裏有多大的分量,就得把事情說得絕一些。
“你想哪裏去了,我欠你這麼多。何況這住院費用也應該補上,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這帳要算清楚了,老哥我的心裏才舒坦,你先拿去,我也知道我們都不在乎這點錢。”滕萬連這時也有一絲激動:“老弟,你老哥我別的不怎麼樣,對感情可是很看重的,這輩子我已經認定你了!”
楊本成說:“老哥,既然是兄弟,哪還能這麼計較?老哥您住院的時候,我也沒有什麼好的東西送你,這點錢就算是給老哥買點東西補補身子!”
“好,既然老弟這麼說,我要再堅持就顯得見外了。你放心,老弟今後要什麼難處,我能幫上的一定會盡全力幫你。走,我們吃飯去。”滕萬連說後把錢收起,在楊本成肩上親切地拍著。
楊本成心裏頓時像喝了一罐蜜,從滕萬連拍在他肩膀上的那幾下可以看出,滕萬連已經真真切切地把他當成兄弟了。
出了辦公室,滕萬連與楊本成一邊走路一邊親密地說著話,外人一看就知道是老朋友。一路上不斷有人與滕萬連打招呼,從那一張張充滿獻媚的臉上,楊本成仿佛看到了自己將來的樣子。
乘電梯下到市委辦公大樓門口,楊本成突然聽到有人與自己招呼,“楊科長!”他扭頭一看,見是市教育局督導科的一位同事,剛調到市政府借用沒多久,便說,“你還沒有下班啊!”
那人自然認得滕萬連,也同滕萬連打了一聲招呼,同時羨慕地看著楊本成,說:“臨時有點事,要加班呢!”
楊本成說:“你忙去吧,滕主任要我陪他出去有事!”
那人見楊本成和滕萬連一起走著,不由地看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