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天來到單位，大家談論的便是昨天新聞上的那兩則通知，有人說那個叫潘婷的女子是省裏大領導的女兒，有的說是省裏哪個領導的小蜜，各種說法不一，無處取證。楊本成也隻是跟著聽聽，並沒有發表什麼言論，但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心中更浮出女人禍水這個詞，想著想著就想起了自己跟李秀梅還有滕萬連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楊本成下班後沒有即刻回家，而是給胡玉娟打電話，說要到市二醫院看一個住院的朋友，問她願不願意一起過來。

胡玉娟說：“你那些狐朋狗友有什麼好見的？是不是等會還要喝酒？”

“現在哪說得清楚？要是遇見了其他朋友，總不能拉下麵子溜走。”

“你要什麼好麵子？喝醉了就睡街上去死吧。”楊本成常聽到這些話，心中雖然窩火卻不能表露，不再說什麼把電話掛了。時間安排得很緊湊，先去看滕萬連的傷情，之後趕到晶都大酒店與李秀梅彙合，十點之前可回到家裏。

到市二醫院，滕萬連已經有家人在護理，楊本成拿著花進病房。一個相貌平凡的女人笑著迎來，把花接了過去：“謝謝你來看他，已經好多了。請坐！”

“不客氣，我來看看領導。白天工作忙，不能來看看心裏總是過意不去。”楊本成說，卻用眼與滕萬連交流。

白天派劉繼榮到縣醫院那邊去看桃桃，桃桃恢複的情況比較好，楊本成要把這信息轉告給滕萬連。

“本成啊，你也和我客氣？要不是你，我現在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快坐！”滕萬連說。

確實，要不是楊本成救他，又把他和桃桃分送進步同的醫院。兩人的傷勢怎麼樣且不說，他與桃桃的事肯定會曝光出來，隨即引發的事會怎麼樣誰都無法把握控製。滕萬連對楊本成的感激自然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又見楊本成的手勢，對房間裏女人說，“阿蓮，你去給本成買包煙來。”等女人走後，滕萬連輕聲說：“老弟，真感謝你。其他話就不多說了，今後老哥再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啊！”

“老哥你這樣說不就是見外了？老哥，你放心，那邊一切都好。”楊本成突然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兩個人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讓你費心了。”

“看老哥又說見外的話，誰敢沒有災災難難的？也是方便，老哥就安心養好身體。”兩人說到這裏就嘎然而止，等阿蓮回來時早就說著閑話。阿蓮把煙給了楊本成，楊本成不客氣拿了，說：“讓嫂子辛苦了！”

滕萬連並沒有給阿蓮介紹是楊本成救下他的，有些事情沒有必要讓女人知道。

出了醫院，楊本成已經得到他要得到的東西，滕萬連是市委副主任，是副處級幹部，雖說在級別上並不比他高多少，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在市委辦裏，離市裏權力核心卻很近，隻要他對自己感激，今後總會有機會給自己幫助。這次花了不少錢，但這些錢都可在出差裏報銷一部分，何況這柳河縣時副局長給的紅包都還沒有花完呢！

有些錢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到停車處，上了車楊本成給李秀梅發個信息，確定了李秀梅已經在賓館房間裏後，才把車開進大街的車流。

※※※※※※※※※※※※※※※※※※※※※※※※※※※※※※※※※※※※※

楊本成沒有把車直接開進晶都賓館裏，而是在回家路上的一處停車場停下，出來停車場再截住一輛的士去賓館裏。這樣會更安全，車停在停車場裏一是不引人注目，就算有人見了，甚至胡玉娟見了，也都可找出很多理由搪塞。這是他做事穩妥細致的一貫作風。

與李秀梅約會從沒有固定的周期，也沒有固定的地點，而且每次都控製著時間，把一切退路都安排好兩人才見麵的。

晶都大酒店是李秀梅走了三個酒店後定下來的，她每次都配合著，為防止有人跟蹤，總是先進一兩個酒店後，才定下地方通知楊本成相會。

走進賓館房間，楊本成見床上丟著女性紅色的內衣和內褲，洗澡間傳來嘩拉拉的流水聲，這樣的情景和聲音頓時讓他一下子就衝動起來。沒有見李秀梅，他已經想像得出可愛得如同心肝一樣的女人，會怎麼樣地來挑逗自己的情欲。這一生能遇上這樣一個尤物，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沒有一點奢望，沒有一點撒嬌作態，沒有過任性妄為，總是那樣的體貼那樣地配合知寒知暖，總是在為楊本成著想。知道他想要什麼就給什麼。

在家裏，與胡玉娟每次都是那樣地應付著，就算有時候真的想要了，馬馬虎虎應付著來一次，在性生活上也沒有什麼花樣。女人渴求浪漫渴求言語和精神上的滿足與撩撥，而男人則更想得到征服的成就感，哪怕這種成就是女人配合後得到的，都會更加滿足於留戀。

李秀梅每一次都撓到楊本成的心間上，變著花樣招惹他男人的血氣。楊本成想起以前兩人偷情的時候，她總是在浴室或者躺在大床上四肢攤開，等他來慢慢品嘗自己。兩人可說是以性為樂以性來取悅對方，從沒有說過愛也從沒有向對方求索過什麼。

隻要一個信息，兩人就開始安排見麵，雖然都很繁複，但兩人卻都陶醉在這種複雜裏，自得其樂。

李秀梅從浴室裏走出來，身上薄薄的浴巾把身體的線條更加展示出來，也更加誘惑。她一邊擦幹頭發，一邊笑嫣嫣地看著進房間的楊本成。

兩人不約而同地走近床邊，期間眼睛一直絞在一起。楊本成走過去，扯掉李秀梅的浴巾，一手已經攀上了挺拔的高峰，另一支手緊緊將她擁在懷裏，順便吻著她，享受著那女性熟悉的味道。

原來他們見麵的時候，總是來去匆匆，有時候還不盡興。今天不同，由於楊本成在滕萬連處耽誤的時間少，所以今天兩人足有兩個多小時。楊本成仔細欣賞著麵前的無限風光，心裏早已經按捺不住，將李秀梅推倒在床上。

李秀梅低聲說：“你不去洗洗嗎？”

楊本成衝進浴室，簡單的衝洗之後，很快回到床上。這張寬大的雙人床，瞬間如風浪中的小舟一樣，激蕩著，搖擺著，直到小船被波浪拋到最高點……

※※※※※※※※※※※※※※※※※※※※※※※※※※※※※※※※※※※※※

楊本成再回到自己車裏，停車場裏的車幾乎停滿，掃視著這些車心裏在估測有多少人像他一樣都是去與情人會合？不忙發動車，坐著回想賓館裏的一幕幕，一邊休息恢複些體力，一邊想著李秀梅那要死要活的媚骨妖豔。兩人都分外珍惜這種幸福，按他的說法，這幸福就像一碗水，喝了一口就少一口。

這些日子裏，楊本成幾乎每天都會去醫院探望滕萬連。

到醫院裏看望滕萬連的人可說絡繹不絕，總是一大束花外加一個大紅包。他對收紅包也不避楊本成，接過後說了感謝等話隨手塞進枕下。有的紅包明顯看出厚厚的一大遝，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看得楊本成一愣一愣的。

都說當領導就是不同，躺在醫院還可以收紅包。這點楊本成也有體會，這幾年他嶽父要是想弄點零花錢了，就立馬“生病”住院，幾天下來，幾萬塊錢不在話下。

過了幾天，滕萬連終於出了院。而楊本成得到消息，說在那家縣醫院裏治療的桃桃，竟也在同一天出院，之後就像突然消失一般，沒有了蹤跡。

這種事情，外人是沒有辦法揣摩的，楊本成也當作不知道。

這天，快要下班時，滕萬連來了電話，說：“楊科長，今天沒有什麼安排麼？”

楊本成激動地說：“滕老哥，你是要和我見外吧？我一個小小的科長，哪有什麼資格在你麵前稱大？我這個不入流的角色，能有什麼安排？下班回家陪老婆嘍！”

自從滕萬連出院後，楊本成就一直在等著這個電話。能和市委辦公室副主任稱兄道弟的人，縱觀全市，恐怕也為數不多。

楊本成的話說到滕萬連的心坎上，嗬嗬地笑了一會，說：“那今天下班後請你吃個飯，等會去接你。”

楊本成說：“老哥相召，我豈有不應之理？，還請老哥說個地方，我直接過去就是，哪敢讓老哥來接？”

滕萬連說：“我們是誰跟誰呀？用得著這樣客氣嗎？”

“那是那是！”楊本成來不及品味心裏的美，先給家裏打電話說市委領導找他有事，還要請領導吃飯。

楊本成極少對家裏說謊，每次說在外麵有什麼事，都可讓老婆胡玉娟查證。胡玉娟也偷著在背後查證過，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麼，後來就沒有心思再去查了。在她的心裏，楊本成不敢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與滕萬連的往來，楊本成不會讓別人知道，連老婆也一樣。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隻要和滕萬連的關係搞好了，不怕今後沒有升上去的機會。

※※※※※※※※※※※※※※※※※※※※※※※※※※※※※※※※※※※※※

柳河彎曲有如跳繩時那曲折的繩，繞一大圈把明江市分成兩個部分。明江市分老城區和新城區兩大塊，從行政上劃分分為城中區、柳南區、柳北區和柳東區，柳西已經是農村劃轉縣級區域內。城中區是老城區，修建時現代元素要少些，人文元素比較重，幾個公園、遊園都集中在城中區裏；柳南區和柳北區則是標準的現代都市風格，高樓林立，最高檔的賓館酒樓、茶樓會所、娛樂休閑也都在這兩個區。

一般的朋友吃飯聚會都在城中區，而高檔次的接待應酬或商業聚會則集中在柳南區和柳北區，這已經是明江市的一種習慣。滕萬連沒有告訴楊本成具體地點，卻隻是說來車接他。

交上麵的朋友不能急，首先要讓滕萬連一步步把自己作為知心朋友，之後交往時間久了，自然水到渠成，很多事情是要看自己把握的。

下午六點，其他同事都陸續下班了，楊本成在辦公室玩著電腦鬥地主，等著滕萬連的電話。鬥到第12局的時候，滕萬連的電話很快就來了，說是已經在大門外等。

市教育局大門外，滕萬連那輛銀灰色雅閣車停在路旁，見楊本成出來大門，按響喇叭。楊本成自然認得這車，變形的車頭此時已經修複，車窗也重新安裝了，看不出一點任何痕跡，宛如一新車一樣。他走到車邊，滕萬連搖下車窗說：“老弟，等久了吧。”

楊本成笑著說：“也沒等多少時候，兩支煙的時間！”說著上了車。

坐到車裏，滕萬連說：“老弟，那天還有兩位兄弟，我想也請請他們，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要不你聯係一下他們？”

“老哥，他們今天恐怕有點不方便，是市教育局下來的工作任務。”楊本成早就已經學會了說謊不臉紅的能耐：“老哥的情意我一定會轉達的。老哥，我知道你對朋友的情意，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滕萬連說：“有什麼話就說吧，沒事！”

楊本成低聲說：“我知道你熱心仗義、非常看重朋友，可是，我覺得那件事最好讓他慢慢淡化，牽扯麵越小越好，免得到時候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滕萬連當然想把車禍事件淡化，他對楊本成的處理辦法非常滿意，嗬嗬地笑著，啟動車子離開。

車走向立交二橋，楊本成知道今天的飯局在柳北區，那就是很正規的場合了。心裏暗自歡喜，臉上卻平靜著不露出一絲來，顯得沉穩。在車上與滕萬連拉著閑話，說著明江市的最新話題。車往北走到一家大酒店停住，有保安過來給開了車門。

楊本成隨滕萬連進酒店後，見一個穿著一身藍色緊身素裝的禮儀小姐對兩人做了個相請的姿勢，問：“先生，定位了嗎？”

滕萬連說了一個包廂的名字，那禮儀小姐半斜著身子在前帶路，笑意春色。楊本成到過不少酒店、飯莊、茶樓，卻都低了一個檔次，畢竟自己手裏的經費少了些，高檔的地方不敢去，就算有人相請，可憑對方的身份和地位，也注定在中低檔的場所裏打轉，高檔的地方去不了。看著嫣然而笑的禮儀小姐，楊本成心裏更飄了起來，而臉色卻更加凝重正經。滕萬連卻輕鬆自如，恍然走進自己家裏一樣，讓楊本成體會到層次的差異，也更激發了他想改變自己的決心。

到房間裏，禮儀小姐就在門邊站立著，高挑的身材稍微彎了腰向滕萬連、楊本成做了個請進的姿勢。楊本成本來比那女子要高出一些，女子彎下腰後從頭頂角度恰好能看到女子領口裏白晃晃的半片乳房和那粉紅的內衣花邊，那顯得極度誘人的乳溝讓楊本成的眼一下子灼熱起來。禮儀小姐可能發覺楊本成的眼神，可不好失禮，紅著臉再次小聲提醒楊本成請往包間裏走。

包間裏已經有兩個人在，滕萬連進到裏麵後，裏麵的人站起來相迎，說：“滕大，今天喝酒沒有什麼影響了吧。”

“當然沒有什麼影響，我的為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寧傷身體也不傷感情。讓你們掛念這麼久，真要好好感謝感謝。”滕萬連笑嗬嗬地說。

楊本成跟在他身後不好搭言說話，等滕萬連給他介紹。包間裏有沙發、茶幾、音響設備，楊本成甚至看見還有洗浴間和休息的房間，另一方放著自動麻將機，這樣的包間可說是設備齊全應有盡有。

滕萬連和兩人說了幾句，轉身從側麵摟住楊本成的雙肩，說，“這次大難不死，全得力這位老弟，今天把你們請來就是要幫我陪好這老弟。來給幾個介紹介紹，今後就是兄弟哥們了。”說著指楊本成說：“楊本成，明江市教育局師訓科科長，年輕有為非常夠朋友。說實話，這次車禍是楊老弟救了我，我是非常感激的，很難得的一個人，今後大家要多關照。”

兩人展著笑臉，說：“一定一定，得滕大拍胸脯誇讚的，我可是第一次見，我們往來好些年了，說得滕大誇過？楊科長一準是夠朋友的人。”

滕萬連又指著兩人說，“這位是市開發局計審處副處長趙華強，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這位是柳北區公安分局局長蔣成林，今天我們就是在他的地盤上，要看他臉色的。”滕萬連說著笑起來。

“滕大，有你這樣損友嗎，今天第一次與楊科長見麵，把我們說得跟黑社會一樣，楊科長會怎麼看我們？”蔣成林一邊說一邊再次握手。

趙華強說：“楊科長，我們都是良民，可不要信滕大亂說。”

聽到柳北區公安局長，楊本成自然想到了這兩天比較熱門的話題，柳北區命案。他知道這個蔣成林原來是副局長，負責督導那起命案，雖說到現在還未查出來，可就在前不久升為局長了。誰都知道這其中想必大有文章，可誰也不敢亂猜。

幾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楊本成也是聰明人，“兩位老哥是滕老哥的朋友，都是明江市裏的風雲人物，今後可要多照顧老弟。”他說著從袋子裏拿出一包軟芙蓉王，遞給他們，接著拿出打火機，要給他們點煙。

蔣成林說：“楊科長，你這就弄錯了。今天你是主角，我們都是做陪得，哪能讓你給點煙？應該我來點。”說著拿了個造型精美的美女打火機，一下就弄燃。

那燃著的火苗從女子的下陰處噴出，兩條修長的腿盤旋，儼然是個練瑜伽的熟女模樣。蔣成林要先給楊本成點煙，楊本成哪敢接受？連忙推讓。要蔣成林先給滕萬連點了，說自己是最小的，說什麼也輪不到自己先。楊本成一推讓，蔣成林也就沒有堅持，大家都在意是個禮數，相互尊敬著。楊本成雖然被滕萬連大大的讚了一番，其他的人能不能接受，那也要看過一段時間的交往，圈子裏的人都認可了，才會與眾人平等起來。這就是圈子的規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叫小圈子，但是這個小圈子到底有多小，那就看自己會不會做人了。

楊本成從蔣成林手裏接過那個打火機，機栝的彈簧安放在挺翹的兩乳處，而噴火口則在女子下陰處，造型也是很精細，活脫脫一個豔女。這種打火機在公共場合是不能用出來的，楊本成不好多看，按燃火苗點了煙，目光免不了又看向出火處。

“老吳今天怎麼還沒有到？催催他，要不又在調戲他那些護士忘記了時間。”滕萬連說。

趙華強說：“那老家夥每次都這樣，我催催！”說著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服務小姐進包間來給楊本成和滕萬連兩人斟茶，楊本成手裏還拿著那個打火機沒有還，小姐遞茶到楊本成身邊時，楊本成下意識地去接，手裏的裸女打火機讓女子見了，女子手沒有動，倒是楊本成突地縮手差點把茶給弄潑了。

蔣成林卻看見了楊本成的拘束，說：“楊科長，要是喜歡那打火機，就拿去玩吧！”

“多謝，第一次來拜見各位老哥，沒有什麼可孝敬你們的，怎麼好意思反要了老哥的心愛玩物？”楊本成見那打火機是精銅所製，蔣成林也很愛惜，拿出來不過是炫耀的，怎麼舍得割愛？他說著把打火機遞還給蔣成林，蔣成林一下一下地按著裸女的雙乳，讓下陰處一次一次地噴著火。

幾個人開始說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沒有說多久，包間的門敲響，進來一個精神旺健看去應該有五十多歲的人。

那人一進門說：“真的是不好意思，太忙了，一時間脫不開身，不是我一個人落到最後吧？”

“哪一次不是你最後到，看來要請滕大定個規矩，對遲到的人要有些懲罰才成。”趙華強說。

“這次就算了，老吳這回功勞不小我今天也要感謝他。你們要追究責任，從下次開始吧。吳專家，來給你介紹一位朋友。”滕萬連說著給楊本成介紹。來人是市二醫院的副院長吳雲錚，又是內科的主任醫師，在內科領域裏可說是專家級別。

一夥人都來齊了，滕萬連按鈴讓酒店服務人員把酒菜端上來。豐富的一桌菜，隻看那手工都讓人食欲大起，用具更是講究。侍應小姐擺好菜後，斟了酒給每一個人雙手遞上。都有了酒，兩個侍應小姐退到眾人身後，其中一個正好站在楊本成正對麵，那高挑的身材和傲人的胸部，楊本成每每與人說話後總把那眼神從那上麵瞟過。

滕萬連站起來，雙手端著酒杯說：“各位，今天和大家聚一聚，去去身上的黴氣，在這裏要特別感謝楊楊老弟，要是沒有楊老弟救我，差一點就不能再與各位喝酒了。所以，這杯酒一要感謝楊本成的救命大恩，二要感謝老吳細心診治，才讓我恢複得這麼快，三要感謝朋友們這些日子來你們為我做的很多事，就不再一一說出來了。來，我敬各位！”

“滕大，這杯酒我看不能這樣喝，楊科長伸手相救，你得單獨敬一杯這是應該的。老吳和我們你說什麼敬不敬就是說遠了？你先與楊科長喝了這杯再說。”趙華強說。

“應該如此，來，楊老弟，我先敬你一杯。”滕萬連說著舉杯要與楊本成碰。

楊本成忙用手擋住，說：“滕老哥，有句話我想先說，你聽聽是不是有道理。老哥出了麻煩我隻是巧遇，本來老哥就沒有什麼大問題，哪說得上救命大恩？老哥這樣說我怎麼敢受？這不過是一種機緣，有了這機緣讓我結識老哥又結識這麼多的朋友，已經是我最大的滿足了。我這人平時就是少朋友，今天認識這麼多朋友，我非常開心，所以建議我們大家一起喝這一杯。”

“這話不對，今天滕大把大家聚起來，為的是要了結他的這心思。楊科長這麼一推可就不對勁了，滕大，我看這樣，你也不說敬不敬的，這也是大家都緣分，你們兩就先一起喝了這杯，免得我們看著酒饞著卻不能進口。”蔣成林也說話了。

“喝酒喝酒，一起喝酒。楊老弟的那份情就融進了這酒裏。”滕萬連說著先把酒喝了，其他人也都喝下。

斟出第二杯酒，楊本成站了起來，端著杯子向滕萬連說：“老哥，這杯酒我要敬你。一是老哥身體複原值得慶賀，二是老哥這樣講情重義，是我最敬重的人，三是今天認識這麼多明江市的能人，心裏高興。給老哥敬了酒後，我借花獻佛要給各位一一敬酒表示我的敬仰之意。請老哥先賞這麵子。”說著拿酒杯去與滕萬連杯子相碰。

滕萬連沒有推辭，楊本成知道自己的地位比其他人都要低，今後要靠著這些人在仕途上混，路子又會多了些，機會也才會更多些。楊本成知道要怎麼樣去做，才會更好的被這些人認可。

喝下酒，楊本成看著滕萬連把酒喝了，做個請坐的手勢。侍應小姐上來給他斟酒。

楊本成對著吳雲錚說：“吳院長，這幾位裏你年歲最大，我就先敬你，兩位老哥我接著再敬。”

說著給趙華強和蔣成林一個笑臉。

吳雲錚說：“楊老弟，我們在一桌上吃飯，現在都不要說什麼年紀，都是兄弟關係。我和你雖說是第一次喝酒，滕大能對你這樣推崇，就說明你是真正可交往的朋友。喝酒交朋友，都不要敬來敬去的，一起喝才是正經。”

楊本成說了聲“我敬你！”也不管吳雲錚怎麼想與他酒杯碰了，便喝了杯中的酒。

接著敬趙華強，說了幾句麵子上的話，一口把酒給幹了。

輪到蔣成林時，楊本成舉著杯說：“蔣老哥，敬酒是一杯，心意卻是十足。平時沒有交到什麼朋友，也沒有什麼見識，對幾位老哥失禮的地方，要請老哥們多多原諒。蔣老哥，我敬你，願你事事順安。”

“太客氣了，滕大都發了話，今後我們就是朋友，有什麼用到我的隻管說，絕不會有一句推辭的話。這杯酒我們就一起喝了，才是朋友之間的情誼。”蔣成林說。

“蔣老哥，頭一杯我敬您，接下來我們再隨意喝。”說著也去碰蔣成林的杯子，蔣成林也碰過來，兩人杯子裏的酒就混合了一部分，兩人嗬嗬笑著把酒喝了。

對楊本成這種喝酒法，是幾個人都喜歡的，上桌後每一個喝酒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少喝一點，而對方多喝一點。不過，幾個人是聚會而不是接待，沒有拚比的意思。楊本成那種爽利，也看出性格是直爽的人，按喝酒人的說法是酒品好，人品也就好。

楊本成連著喝了四杯，雖說杯子小酒不多，可臉早就紅了，說話也顯得有些酒意。吳雲錚說要給楊本成回敬一杯，滕萬連有些看不過去，於是說，“既然大家是聚會，就不要敬來敬去的了，要喝就一起，人人有份。楊老弟對我們都表了意，那我們也一起與楊老弟喝一個，一口幹了。”說完話把酒倒進嘴裏，斜偏著杯子讓大家看沒有滴下一滴來。

“一起幹了！”趙華強說著也一口幹了。

幹杯的理由多，再敬酒卻不是都一起喝。感情是一個個來敘的，楊本成又喝了一輪，酒量就到了頂，說話也結巴了。

他的酒雖然已經多了，但是心裏還明白，知道今天這樣的情況，非大醉不可。隻要能給這些人一個好印象，不醉是不行的。

到洗手間吐了一回，回到桌上似乎要輕鬆一些，實際身體裏已經滲透了酒精，對身體的傷害會越來越重。蔣成林見楊本成回桌上，在楊本成肩上拍了拍，說了一句：“老弟，行呀！”

趙華強過來給楊本成斟酒，楊本成知道不能讓他給斟酒，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腳，說“趙……趙哥給我斟酒，我……我哪裏受得起？還是我……我來敬老……老哥，才……”

幾個人早就知道楊本成已經到量，按照他們之間的規矩，夠了就行，也不見得非把人給喝進醫院去。等喝了這杯後，滕萬連給楊本成一瓶啤酒，要楊本成自己完成任務，白酒酒不要喝了。

滕萬連這麼做是有心護著楊本成，其他幾個人也沒有話說。

滕萬連看了大家一眼，說起了前些天發生的那起命案：“要說我們蔣局長就是個人物，早該坐上局長的位置，就拿前段時間發生的那起命案來說，就是個小流氓奸殺少女，鬧了幾天都沒有破案，換到我們蔣局長一督導，嘿嘿，立刻破案。”

楊本成雖然口齒不伶俐，但是腦子還算清楚，聽了滕萬連的話後，抬起頭看向蔣成林：“蔣哥，那案子已經結了？”

蔣成林笑著說：“結了，結了，如果再不結怎麼對得起百姓和領導對我的信任呢？”

楊本成晃著拿起酒杯，倒滿了啤酒，又敬了蔣成林一杯。

喝了一會，蔣成林說：“滕大，是不是要換個精彩點的節目？隻有酒沒有女人哪成席。”

“你見不得酒，喝了一口就想別的。”吳雲錚說。

“就我想？”蔣成林眼睛迷離地看著大家，見另外兩人都不說話，便招手讓侍應小姐走到他身邊，說：“不要就點以前的那幾個，今天先多來兩個讓我老弟選。”

那小姐點頭轉身走出外麵。

蔣成林拍著楊本成說：“老弟，你喜歡什麼樣的？要不老哥陪你親自去選一個？”

楊本成噴著酒氣說：“謝……謝蔣哥，什麼樣的都沒有關係，還不都是那……那樣？”

蔣成林嗬嗬地笑著：“說的是，是這樣的。”

隻一會，那個侍應小姐帶了六個小姐進來，其中四個一進包間就分散開，挨著滕萬連等人坐下。蔣成林摟著身邊的小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拿起麵前的酒杯，說：“來，把酒喝了！”

侍應小姐給幾個小姐都上了用餐用具，趙華強一邊要侍應小姐給加菜，一邊手伸進陪著身邊的小姐衣裏，捏得小姐嗲聲嗲氣地直喊“不要”。

蔣成林叫道：“這女人的話呀，得倒著聽，她叫不要的意思就是要，趙哥，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征戰沙場了！”

滕萬連也不說話，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蔣成林指著站在楊本成身邊的兩個小姐，要楊本成選一個。兩個小姐的身材不同，一個豐滿性感，另一個苗條清瘦，兩女的容貌雖不是太出眾卻也姣好可人。

趙華強叫道：“楊老弟，挑什麼挑？環肥燕瘦，嘗嘗不同女人的滋味才好，今晚你來個一箭雙雕，怎麼樣？”

蔣成林鼓噪起來：“楊老弟，你行不行呀？”

趙華強說：“你可別小看楊老弟，就吳院長那身體，幹到天亮都沒有問題！”

幾個人嗬嗬地笑起來。

楊本成確實有些醉了，看了一眼兩個小姐，猶豫著不知道選哪一個，兩個小姐一邊一個已經緊挨著他坐了下來。其中一個小姐將豐滿的胸部頂在他的背上磨了幾下，他立刻有了反應，頓覺渾身燥熱起來。

有了小姐在身邊，包間裏的氣氛開始不同了，喝酒時嘴和手腳都沒有閑著，一邊進食一邊在女人身上找出些香氣來。

楊本成開始還拘束著，見其他人都不在意身邊人看著，也不在意身後站著兩個侍應小姐。乘給小姐喂酒的機會，讓酒灑幾滴到小姐胸脯上，便用嘴去吮吸。

蔣成林更為爽快，把懷裏小姐的露臍短衣褪到上麵，讓雙乳露出來，埋頭進去像豬拱食一樣拱起來，那小姐嗬嗬地笑著，也不拒絕，隻用手抱緊他的頭，避開旁邊男人們的眼光。

有蔣成林帶頭，其他人的手也就更加放肆，楊本成乘著酒意把身邊女人摟到大腿上，把她的短裙揭向上。兩人的動作都在桌下，隻要不低頭去看是不會發現的，女人扭著腰想掙紮，他的手已經撩開短裙，正要探頭下去看，突然一股酒勁衝上頭，頭一暈，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當楊本成醒來時，發現躺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是上午8點多，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家的。

家裏沒有其他聲音，頭依然昏沉，想著站起來要走回自己房間裏去補睡一覺。走到房間前，才想到要鑰匙開門，胡亂在身上摸索沒有摸到，就在門上拍打。

“玉娟上班去了。”楊本成聽見身後有人說話，醒悟過來是嶽母在說話，停住手不知道要做什麼好。

楊本成叫了一聲“媽”。

“你昨天晚上去哪裏喝酒了了，喝那麼多？送你回來的朋友說，你喝到一半的時候，就倒在桌底下醉了，害得他們把你送到醫院，打了兩瓶點滴後才把你送回來的。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下次不要喝太多，醉了會傷身子的。”嶽母對楊本成一直都很關愛，畢竟女婿半個兒。楊本成有時候比兒子還要孝順。

嶽母不知道從哪裏拿出鑰匙，開了門讓楊本成進了房間。

進房間後，楊本成衝了一個涼，打了個電話去單位，說今天感冒了，請假半天，接著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再醒來已經中午，楊本成已經餓得兩眼昏花，走到客廳見餐桌上有做好的午飯，走過去端起碗來就吃。

胡德江從書房裏出來，說“餓了吧？”

楊本成咽著不搭話，連連點了一下頭。

楊本成吃萬飯，胡德江要他到客廳裏去坐，他以為胡德江為昨晚醉酒的事，坐過去說：“爸，昨晚是和幾個玩得好朋友在一起，開始還沒事，後來頂上了。”

胡德江說：“自己下次注意就是了，醉酒傷身體，玉娟那裏我會讓你媽說說她！”

“知道了。”楊本成也知道昨晚睡被胡玉娟關在房間外了，這不是第一次，心裏也沒有太多往深處想。

“上次你們到柳河縣調研，他們接待很好吧？”胡德江突然問。

“是啊，我們幾個都有些意外，聽說原來不是那樣的！”楊本成沒有想到胡德江會提到這件事。

胡德江說：“你還年輕，有的是大好前程，這段時間要多注意自己的影響，懂嗎？”

“爸，是不是……”楊本成沒有往下說，他知道這段時間局裏傳出風聲，說要從幾個科級幹部裏提拔一個副局長的人選。早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最大可能入選的，就是他。當然，他也不把這當一回事。

“有些事情要等確定了才算數，外麵的風言風雨當不真，放心，我會盡量幫你的！”胡德江說完後起身進了臥室。教育局離家較近，他中午都會回家，吃完飯後休息一下，然後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