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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眠君且歸我眠君且歸
豆姑不梁

第三章

為了破城,曹淮安目不交睫已有三日,刻下的臉色疲憊不堪,澀赤的眼下布滿了紅色血絲。

他目不瞬地看著那不及肩高的女子,那女子的臉上抹了煙灰與脂粉,方才因為緊張,流了些汗,汗液將煙灰與脂粉融為一體一體,現在她的臉上紅作一團,灰作一處,臟兮兮的,十分有礙觀瞻,看起來像個逃難的災民。

但她的一雙眸子清亮有神,做聲時嘴唇微微掀起,露出了一點碎玉,曹淮安不由多看了幾眼。

看多幾眼,他發現她臉上雖紅紅灰灰顯得非常狼狽,可是外露的一截脖頸卻是白皙纖長,曹淮安盯著那截脖頸,皺眉微思許久,想著想著好似知道了她是何人,忽然眉頭大展,爽快承認:“正是。”

“並州……”蕭嬋試探著再問,“你就是自稱為涼侯的曹豎子?”

當著曹淮安的麵管人家叫曹豎子,她是一點也不害怕,曹淮安聽了也隻是笑:“正是。”

兩年前趙方域假借謝並州牧妻之由,帶著兵甲來到雁門郡。

誰知那趙方域心思不純,說是去感謝,誰知他是要舉兵進攻雁門,徐圖奪城。

雁門郡屬於並州,也是東北邊郡之一,雁門郡往東則是幽州代郡。

並州牧設有險峻關隘,建有堅固塢壁,一日又一日,還訓出一飆勇猛無敵將士,趙方域力戰六晝夜,箭盡糧絕,拚死衝突也無法殺開一條血路,最後隻得廢然而回。

並州牧見他不能再戰,留了些情麵,並不趕盡殺絕,可回趙方域在後撤時卻命騎兵蹈藉途中穀稻,放火了燒了並州界分的山林。

承天之佑,那場熊熊大火隻在並州界分燒了半日便有大雨傾盆襲來,大火在傍晚時分熄滅。

當時的並州牧是曹雍之子曹淮安。

曹雍、蕭三飛和趙均都因擊敗匈奴有功而封侯拜將,而曹雍之後又屢屢立功,頗得聖寵,所以後來誇州兼郡,領並州牧又為封為河西侯。

曹雍死之後,曹淮安承襲父爵,後又自稱涼侯。

曹淮安的名聲人人備聞,他為人慘刻,睚眥必報,趙方域的所作所為,他忍著一時之憤,在一年後才發兵五萬,略取代郡。

曹淮安發兵出其不意,他先將討檄射上女牆之後,不等趙方域琢磨對策,即命眾將士夤夜襲城。

他們是遠來之兵士,糧草不足,利在速戰。

兵士在並州時已經鑿門受律,到了代郡,抱著不勝不歸的決心,個個作戰勢如猛虎。

趙方域馬不及鞍,人不及甲,勢不能支,漸漸陷入九鼎一絲之懸,不得不前棄城保命。

曹淮安占了代縣後不再北上,車轅旋踵,他轉而將西南縣城占領。

如今幽州西南方都是並州兵。

.......

“繯娘和宛童呢?”他是並州人,怎知繯娘與宛童是何人?問完,蕭嬋頓了頓,又問,“這閣中人呢?”

曹淮安悠悠開口:“死了,我殺死的。”說罷,拔劍出鞘,故意露出劍上的鮮血與她看。

蕭嬋見血,嚇得麵如土色,登時一副急淚,直嚷要啖他肉、飲他血解仇。

她一個削削女子盡了平生氣力,抬腳朝他的腿上就是一陣狠踹。

曹淮安身上穿著堅硬的盔甲,一腳下去,疼的反而是自己,蕭嬋臉上的眼淚越流越多,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但她不罷休,一抬手,把指頭上未修的利甲往他臉上抓撓。

曹淮安見狀,速速閃身,卻還是慢了一步,沒能躲避利甲抓撓之災。

五指揮來,一道血爪痕在乍然出現在眉尾處,曹淮安疼得倒吸氣,恃著膂力將她揮舞的兩手緊緊扼住,但抓住了手,上方還有一張嘴他無法控製。

蕭嬋二話不說,咬住他筋骨凸露的手背不放,邊咬她邊踹腿。

兩排牙齒合著他的肉,說疼也疼,說不疼也不是不疼,曹淮安此時恨不能多長出一雙臂膀將她製止。

兩年前見到她,他隻是被她臭罵了一句,短短兩年不見,她竟變成這副張牙舞爪的模樣。

怎麼說,倒是可愛的,就是凶了一點。

受咬受打的曹淮安神遊在外,想著從前的事情,思緒回來時,他的身後走來一人。

那人舉著手,二話不說照著女子後頸要落下一掌。

曹淮安不迭出口阻止,剛剛還揚言要啖他肉、飲他血解仇的女子兩眼一翻,倒在了他的懷裏。

一掌落下,蕭嬋後頸吃痛,不由自主鬆了兩排合緊的牙齒,陷入昏迷前還強打精神,看一眼劈她掌之人的容貌。

她記住了!日後她做鬼也不能放過他。

蕭嬋暈倒後,那人朝著曹淮安打了一恭,道:“主公可有受傷?這小子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但吃了標下一掌,竟沒立即暈過去,看來也是個身強力壯之人。”

曹淮安望了他一樣,無奈道:“孟魑,你還是與以前一樣,毛毛躁躁……”

孟魑是曹淮安的帳前都尉,英姿勃發,氣概非凡,無人敢與之爭鋒,人稱“霹靂將軍”。

方才他下手力度甚大,彪形男子吃一掌都痛得半死不活,現在一個弱女子吃了一掌,保不齊脖子和頭顱已經斷開了關係了。

曹淮安在心裏莫名替昏倒的蕭嬋疼了一下。

所幸孟魑不是拿把大刀劈來,否則就是血濺三尺的畫麵。

孟魑未將此話話放在心上,徐徐展開一副畫卷,畫上的女子姿容秀美,溫婉可人:“畫上的女子沒有尋到,想是已經跑了……”

今次他們來蔚蘿,其中的一個目的,便是找到畫上的女子,將她抓走作為人質。

畫上的女子是趙方域的妻子,亦是江陵侯之女蕭嬋。

江陵侯愛女非常,隻要帶走了她,蕭氏絕不會出兵援救趙氏,沒了蕭氏的相幫,日後趙氏絕無有逆風翻盤的機會。

一個女子卻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孟魑不敢掉以輕心,仔仔細細搜遍了整個府邸也沒有尋到。

所以他很肯定,人就是跑了。

曹淮安飛快看了一眼畫像,歎口氣後道:“我已經尋到了,後頭的事情交給你來處理,切記,莫再這般毛毛躁躁了。”

說著,折腰抱起懷裏的人抬腳就走。

孟魑微微吃驚,想問在何處尋到的,但曹淮安已經走遠。

他看著曹淮安遠去的背影,視線落在了被抱之人的身上,暗自作想:主公莫不是有了龍陽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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