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
接下來的幾天,季彥明沒有再聯係我。
我樂得清靜,專心陪父親養身體。
偶爾會從共同朋友那裏聽到一些消息。
說是季彥明帶著蘇曉曉又拿下了哪個大客戶,或是兩人一起出席了什麼活動。
金童玉女,業內佳話。
多可笑,我還沒離婚,他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給別人營造這種印象了。
父親的身體漸漸好轉,心情也開朗了許多。
周末的時候,他甚至主動提出要去公園散步。
我陪著他慢慢走,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斑駁一地。
“清清,”父親忽然開口,“如果難過就不要勉強自己。”
我怔了怔,隨即笑道:“我不難過。”
是真的不難過了。
當你對一個人徹底失望,他就再也傷不了你了。
回到家時,發現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
季彥明靠在車門上,腳下散落著幾個煙頭。
看到我們,他掐滅煙走過來。
“爸,您好點了嗎?”他試圖去扶父親,卻被父親輕輕避開。
“勞季律師費心,好多了。”
季彥明的手僵在半空,臉色有些難看。
我打開門扶父親進去,轉身要關門時,季彥明伸手擋住了門。
“我們談談。”
我看著他:“談什麼?”
“談我們的婚姻。”他語氣堅決,“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我覺得很累:“季彥明,這樣糾纏有意思嗎?”
他盯著我:“你知道這周有多少人問我是不是要離婚了嗎?林清,我的事業正在上升期,這種傳聞對我很不利。”
原來是為了這個,我早該想到的。
在他心裏,什麼都比不上他的事業和他的名聲。
“所以呢?”我問,“你要我怎麼做?”
他以為我鬆動了,語氣緩和下來:“先跟我回家,其他的以後再說。”
說著就要拉我的手。
我後退一步避開:“季彥明,我們之間沒有以後了。”
他的臉色終於徹底沉下來。
“林清,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看著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我們結婚的時候。
他在神父麵前發誓,會愛我一輩子,護我一輩子。
那時他眼裏的真誠,曾讓我深信不疑。
如今看來,多麼諷刺。
“季彥明,”我輕輕說,“你知道嗎?我爸被帶走那天,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
“我以為你會像以前打贏那些官司一樣,輕而易舉地還他清白。”
“我甚至幻想過,你會握著我的手說,別怕,有我在。”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很快又平靜下來。
“可是你沒有。”
“你選擇了別人。”
季彥明怔怔地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
“這七天,我學會了怎麼查案卷,怎麼調證據,怎麼和檢察官溝通。”
“我學會了一個人麵對所有事。”
“季彥明,我突然發現,我其實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