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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偷生
雨聞撈詩

第五十六章

苗卓異有短暫的慌張,但是很快鎮定下來,他讓後背靠在馬車上,說:“我在為誰辦事?我當然是為陛下辦事!扈子楓到底在說什麼胡話?果然是老糊塗!”

感覺暫時占據主導地位的苗卓殊淡淡地說:“大哥不用對我表忠心,我又不在乎。我隻是傳話人,對這句話本身不會深究。”

能言善辯的苗卓異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

苗卓殊說:“以後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這個擔子既然我接下了,就不會出爾反爾。大哥,以後你可以瞞著我,可別再騙我了。”

苗卓異頹然閉上眼,招手讓苗卓殊下車。

等苗卓殊下車之後,苗卓異悠悠地說:“扈子楓那老匹夫,我可以放過,但棺材鋪的那個女人,我還是得親自見見!”

於是苗卓殊在護國大將軍和小皇帝麵前,坦然應下了扈子楓的請求,表示願意輔佐商孟凡,做大理寺少卿,而結案的期限,也如願多加了三日。

拿到大理寺少卿的官印,苗卓殊先去歐陽大人麵前拜謝和辭別,然後快馬加鞭,直接進了大理寺官署。大理寺依照商孟凡的囑咐,沒有開任何歡迎慶賀的儀式,畢竟大理寺卿剛剛遭遇刺殺,且眾多大案像烏雲一般籠罩著,是不宜張揚的。苗卓殊和商孟凡的想法是一致的——提審蘇淘淘和蘇禍。

這次兄妹倆麵對的,不是簡單的問詢,而是早就擺放好的刑具。

蘇禍也就罷了,蘇淘淘在見到這樣的陣仗的時候,還沒等被人問什麼,直接扯著嗓子哭出來,一會求饒告罪,一會哭嗲喊娘,熱鬧非凡。

等苗卓殊板著臉閃身進來,蘇淘淘忽然就不哭了,忍著身上還沒好的傷,掙紮著往苗卓殊的方向爬。苗卓殊沒有任何表示,獄卒們倒是挺積極,一左一右,將蘇淘淘和蘇禍綁著掛在刑架上。

蘇淘淘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回歸了悲傷和恐懼。

“苗將軍!……疼疼疼,輕點啊……苗將軍!您救救我啊,您還不了解我嗎?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苗將軍……”蘇淘淘叫喊。在監獄裏呆了兩天,許是因為嚎的次數太多,蘇淘淘的嗓音都有點啞了。

苗卓殊對蘇淘淘的一係列叫嚷置若罔聞,隻是歪坐在椅子上發愣,好像等待著什麼結果。

“苗將軍,您理理我啊!您別這樣無情無義啊。當初在忽如樂坊,我還幫您了呢!您別過河拆橋啊!苗將軍,苗將軍……”

時間慢慢過去,刑審室裏很安靜,除了蘇淘淘的聒噪,隻能聽見從遠處傳來的皮鞭抽打身體的聲音。聲音斷了一會兒,沒多久,又出現了。

蘇淘淘總算喊累了,喊不動了。聽著清脆的鞭打聲,她有點哆嗦地瞧著苗卓殊。

刑審室裏又悶熱又腐臭,讓人壓抑得無法喘息。等到兩刻鐘過去,鞭子響了三次,總算完全停歇,有獄卒快步走過來,對苗卓殊耳語一番。聽那漏出來的音節,應該是在說:“那女人招了。”

“都招了什麼?”

獄卒的聲音壓得更低,苗卓殊聽著,還掃了一眼掛在刑架上的蘇淘淘。

等獄卒說完,苗卓殊說:“繼續吧,許是能招出點同夥來。陛下要得急。”

獄卒應了一聲,又匆匆離開。

瞧著苗卓殊沉著一張臉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走向自己,蘇淘淘的眼眶裏真的擠出了淚珠,看來在監獄裏這麼久,哭的本事有了精進,她說:“我知道將軍看不上我這種小門小戶的女孩,不願娶我,沒事,我懂。您不用耗費這麼大陣仗逼我退婚,您的庚帖我也不要了,我立馬退婚,以後再也不跟別人提起行不行?等出了大獄,兩天之後——一天也行,我就把自己嫁出去,絕對不給您造成半點麻煩,您看行不行?”

苗卓殊沒答話,他轉身在刑具裏精挑細選起來:看著精巧實則內藏玄機的鋼鞭、木杖,經常用於淩遲的鋒利小刀、小鉤,用於墨刑的鋼針和刻刀,當然,還有體形比較大的斧鉞、鑿子之類的刑具。最後,他帶著薄繭的修長的手指,落在了鋼鞭上。

蘇淘淘的叫聲更加刺耳和響亮,她使勁掙紮著,讓繩索鐵鏈勒緊自己的肉裏:“我知道,我知道你當初就是一句玩笑話,是當不得真的,我沒當真,真的,我沒想嫁給你,啊,啊,你別過來!將軍,苗將軍,您留小的一條賤命,小的以後給您當牛做馬,給您供奉長生牌位!啊,別過來啊!!”

不止蘇淘淘,被綁在一旁的蘇禍也使勁搖晃著捆綁他的鐵鏈,磚塊一般的肌肉清晰地凸顯出來,他也朝著苗卓殊怒吼:“別碰她!我叫你別碰她!有本事衝我來!你們不是想找個替死鬼嗎?我!我可以做!!放開我妹妹!!”

周圍的獄卒都覺得耳膜快要震碎了。

苗卓殊好像對那些奇奇怪怪的刑具非常感興趣,他摩挲著手裏的鋼鞭,拇指與食指一撚,得到了一抹陳舊的、黑紅色的血漬。他厭惡地將鋼鞭扔到刑具架上,拍拍手,在蘇淘淘麵前抬起頭來。

等蘇淘淘不再哭天搶地,苗卓殊問:“你和歸家莊的那個名叫駱招娣的姑娘熟識嗎?”

蘇淘淘心中一驚。駱招娣就是沈盼兒。苗卓殊怎麼看出她們兩個人有舊的?難道她露出了什麼馬腳?

蘇淘淘以為,無論是誰,都會把從她家憑空出現的夜明珠當成審問的重點,或者找仵作研究一下她身上的傷到底是如何形成。她沒想到,苗卓殊會另辟蹊徑,一句中的!

見苗卓殊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蘇淘淘佯裝鎮定,好似鬆了一口氣,說:“敢情您不是不願娶我啊。”

“我勸你好好說話。”苗卓殊警告道。

蘇淘淘說:“草民自然會實話實說,不過,在我回答將軍您的問題之前,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為什麼來審問我的不是大理寺的大人們,而是您啊?”

“我現在是大理寺少卿。你的事,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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