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清辭猛地抬頭,與謝翊寒四目相對,男人眼裏的怒火奪眶而出好似淬火利刃射向她。
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好似被棉花堵住,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她隻能祈求般地看向男人,不住搖頭為自己辯駁。
“你想說不是你?”
薑清辭止不住點頭,終於被理解,被信任,鼻頭一酸,眼中氤氳上水汽。
謝翊寒的眼神開始軟下來,剛想張嘴說什麼,秦菀菀痛苦的嚶嚀刺激著他的神經:“清辭是不是有躁鬱症,她剛剛發作的樣子真的好嚇人,好恐怖啊!”
謝翊寒低頭看了看懷中臉色蒼白,眉頭緊擰的秦菀菀,沉思片刻,再次開口,聲音染上冰霜:“送少奶奶去醫院治療。”
說完,謝翊寒輕柔地抱起秦菀菀,疾步轉身準備離開。
薑清辭趕緊上前抓住謝翊寒的褲腳,想要為自己辯解,卻隻在他居高臨下的眼神裏看到滿滿的嫌惡和厭棄。
謝翊寒用力踢了一下右腿,好似在甩開惡心至極的東西。
慣性使然,薑清辭頹然跌坐在地,一股蒼涼湧上心頭。
隨即,她感到一股涼意注入靜脈,雖然身體的每一處細胞開始變得僵硬麻木。
而後,慢慢失去知覺。
豪門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潛規則。
醫院就是懲治不聽話之人,但又可以維持體麵的一種方式。
安上精神病的名號,就可以冠冕堂皇,肆無忌憚地讓你在人間體驗煉獄。
再次醒來,薑清辭發現自己被束縛帶困住四肢,綁在透著寒光的不鏽鋼床上,身上貼滿了各種電極片。
旁邊的儀器連接著五顏六色的線,發出催命的滴答聲。
黑衣保鏢和白褂醫生錯落排列,好似地獄的黑白無常。
薑清辭因為恐懼而止不住顫抖。
醫生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味深長地說到:“秦菀菀小姐,讓我們好好照你。
你說你惹誰不好,非得惹這個活閻王。”
變態的專業人員最懂得怎麼懲罰你,讓你“聽話”。
一個按鍵下去,薑清辭就感覺到強大的電流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肌肉分秒之間收縮,皮肉被硬生生撕裂般劇痛。
時間在此刻好似按下了暫停鍵,薑清辭整個人的身體開始不斷抖動,電流帶來的刺痛席卷全身,仿佛漫長的世紀之後,意識慢慢陷入混沌。
這樣的“治療”配合著藥物,一日三次,持續一周。
還會配合沒有尊嚴“豬食”投喂,言語打壓以及病友的“特殊照顧”。
薑清辭踏出醫院的那一刻,久違地感受陽光,正午的炎炎烈日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驅散深埋血肉的寒意。
經過一周的“治療”,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碎成漿糊,完全沒有思考的能力,她不辨方向,不知道自己是誰,現在在哪裏,未來要去哪裏?
就算此刻,她還沒有恢複神誌,嘴裏卻不斷重複呢喃“離開”。
她拖著殘破的身體行屍走肉般挪回別墅,打算帶著弟弟徹底離開。
推開門的刹那,她整個人好似被封印般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