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起瑤瑤,我死去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當年,在瑤瑤的葬禮上,傅硯舟當著所有人的麵指責我:
“如果不是你非要午睡,忘了檢查門鎖,瑤瑤怎麼會跑出去?你簡直不配當母親!”
他派保安將我趕了出去,不允許我為瑤瑤守靈。
甚至將骨灰藏了起來,也不告訴我墳墓的所在地。
我的手機也被他沒收,所有關於瑤瑤的照片信息都被格式化。
在我辭職回家做全職太太以後,傅硯舟給了我一張瑤瑤生前的照片。
在我一次次幫他給情人收拾爛攤子後,傅硯舟給了我瑤瑤生前的毛絨玩具。
我囁嚅著嘴唇,聲音沙啞: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動手。”
傅硯舟和蘇晚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
來參加宴會的人竊竊私語。
“這就是那個傅太太?我看活得比保姆還不如。”
“豪門真不是好進的,居然能當著這麼多人麵給小三道歉。”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傅總之前很愛她的,可她一心撲在工作上不著家,把自己親生女兒給害死了。”
“啊?那真是活該!”這些話我已經聽過無數遍,再也不會為此傷心。
我隻盼著宴會趕緊結束,就能知道瑤瑤埋在哪裏。
可蘇晚和傅硯舟不這麼想,他們和來客推杯換盞,一直到了半夜兩點。
送走了所有客人,兩人喝得醉醺醺,直接在客廳難舍難分地吻了起來。
這種情況我已經見怪不怪,原先我會自覺回到自己房間,等他們完事了再出來打掃殘局。
可今天,他答應我要去看瑤瑤。
我輕咳一聲,兩人的嘴唇這才分開,不滿地望向我。
“什麼事?”
“你說要帶我去瑤瑤的墓地,而且今天是瑤瑤的忌日,你還沒給她上香。”
我看不懂傅硯舟眼睛裏的複雜深色,他的欲望似乎頃刻間衰退。
蘇晚醉了,她拎起地上的高跟鞋朝我砸了過來。
“你是故意掃我們的興吧!”
長長的鞋跟砸在我的頭上,立刻滲出血來。
傅硯舟將蘇晚從身上拉開,大步流星走到我麵前,聲音有些急:
“蠢不蠢,跟個木樁似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躲啊!”
我扯了扯嘴角苦笑。
上一次,我躲了,蘇晚哭成淚人跟傅硯舟告狀。
傅硯舟氣極,將我扔到密室關禁閉,三天三夜沒給飯吃。
他明明知道我有幽閉恐懼症,卻依舊殘忍地關上門。
“你真有本事,能把晚晚那樣的好脾氣逼到動手。不給你長個教訓,你是永遠也記不住!”
再那之後,無論人前人後,蘇晚動手,我再也沒有躲過。
蘇晚醉倒在沙發,傅硯舟找出醫藥箱,小心翼翼地為我上藥。
某個瞬間,我以為回到了我們婚姻的最開始。
那時隻要我有一點不高興,他都會無條件的寵著我。
他輕輕對著我的傷口呼氣,問我疼不疼。
我喉嚨哽咽,說不出一句話來。
傅硯舟語氣有些別扭。
“她剛才是喝醉了,你不要放在心上,私下也不要給她找事。”
原來指尖縫裏流出的一點溫柔小意,也是害怕我傷害蘇晚。
我真蠢啊,一直把他對蘇晚真真切切的情意當做他報複的手段。
我低垂著頭,悶聲說:
“帶我去看看瑤瑤吧。”
趁著傅硯舟似乎有一星半點的愧疚心疼,我佯裝出往常順從的模樣。
終於,在瑤瑤去世的第三年,我為她上了第一柱香。
回到家,傅硯舟走進了我的房間。
他伸手想解開我的衣服,得知真相後的我被觸碰隻覺得惡心。
胃裏翻湧,我忍不住吐出來。
傅硯舟見我的反應,冷哼一聲。
“要不是看在你是瑤瑤母親的份上,我多看你一眼都嫌臟。”
我內心悲涼,恨意交織。
傅硯舟,很快,我們之間,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