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逃進一個廢棄的工地,躲在水泥管道裏。
渾身是傷,大腦卻前所未有地清醒。
我明白了,顧家財大勢大,單純的肉體攻擊,隻會被他們更強的暴力壓製回來。
我要的,不是顧珩在昏迷中死去。
我要他們整個家族,清醒地,一步步地走向崩潰。
我回想起弟弟的痛苦。
那不僅有身體的,更有精神上的。
對父母的愧疚,對未來的恐懼,對生命的留戀。
下一個目標,顧夫人。
我要讓她,也嘗嘗我父母的痛苦。
我開始像一個偵探一樣,瘋狂收集關於顧家的一切信息。
我發現顧夫人最在乎的,除了她那個寶貝兒子,就是她一手打造的“慈善家”人設和高貴的社會名聲。
我找到了一個曾被顧家惡意收購逼到破產,妻子因此跳樓的男人。
他終日酗酒,蜷縮在廉租房裏,整個人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我偽裝成社區送溫暖的義工,接近他。
我握著他粗糙的手,“安慰”他,聽他講述他的故事。
我將他那份家破人亡的徹骨絕望,妻子死在他麵前的無盡悔恨,全部吸收到我的身體裏。
手臂上的黑色印記,第一次泛起了死灰色的光芒。
那是屬於精神的痛苦。
我的下一個目標:顧夫人即將出席的一場大型慈善晚宴。
我看著報紙上她那張雍容華貴的照片,照片下是一行字:“傑出慈善家顧雅芝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