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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絲還黏在車窗上，模糊了外麵的視線。

桑挽惜剛拉開車門，手腕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道攥住。

瞬間那指尖的涼意就透過濕掉的衣袖滲進來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是季辰。

他的傘歪在肩頭，半邊襯衫淋得透濕，發梢滴著水，卻沒顧上擦。

目光掃過桑挽惜隨後他喉結滾了滾，語氣有些生硬：“上車，回別墅。”

桑挽惜想掙開，手腕卻被攥得更緊她強撐著深呼吸一口氣。

“季辰，我沒什麼要回去拿的了。”

他咬著字，拉著她往別墅走。

“有，我說有就有，你跟我的合照。我記得你抽屜裏藏了一遝，從十六歲遊樂園到去年生日，一張沒丟。”

桑挽惜腳步頓住。

那些照片她確實沒丟，

但不是因為留戀，隻是搬家時忘了整理。

季辰不知道他眼裏的偏執幾乎要溢出來，篤定她還攥著這些當寶貝。

這雪城無人不知......她是愛他的。

要不然這些年怎麼會免費給他睡，連個名分也不要呢。

她才不可能不在乎曾經那些最寶貴的回憶。

別墅客廳沒開燈。

早上被扯亂的衣服還在，母親的連衣裙皺在沙發角。

季辰推著她走到臥室，指了指床頭櫃：“找出來。”

桑挽惜沒說話，彎腰拉開最底層的抽屜翻出一個鐵盒。

裏麵確實是那些照片都已經有些褪色了。

十六歲那張她戴米奇發箍的照片，角上還沾著當年遊樂園的糖漬。

她把鐵盒放在茶幾上，推到季辰麵前。

季辰盯著鐵盒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掏出打火機，哢嗒一聲打著。

火苗竄起來，映得他眼底發紅。

“既然要跟沈墨走，這些垃圾留著幹什麼？燒了。”

桑挽惜沒動。

他就自己伸手，抽出一張照片湊到火上。

相紙遇火卷起來米奇發箍的顏色很快焦黑，她和季辰的笑臉縮成一團灰。

他一張接一張地燒，火苗舔著他的手指，他也沒躲，隻是死死盯著桑挽惜的臉，像是要從她眼裏找出一點不舍一點難過。

可桑挽惜隻是看著，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表情。

這怎麼可能。

直到最後一張。

去年她生日季辰在餐廳給她切蛋糕，照片裏他的側臉還帶著笑意。

季辰的手頓了頓，隨即狠狠把照片按進煙灰缸裏。

桑挽惜開口，聲音很輕，“燒完了，季辰，我可以走了嗎？”

季辰猛地抬頭，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他踢開腳邊的煙灰缸，灰渣撒了一地。

“他人挺好的，配你，撿我剩下的，挺有眼光。就是不知道......他在床上，有沒有我厲害？”

這句話粗俗得讓桑挽惜皺了眉。

他怎麼還是那麼的幼稚，實在是沒意思。

她沒跟他辯隻是轉身想走，手腕卻又被他拉住。

這一次，他的力道沒那麼重反而帶著點顫抖。

他上前一步胸膛貼著她的後背，聲音放低，帶著點蠱惑的意味。

“挽惜，你剛才看照片的時候，是不是還想著我？”

不等桑挽惜回答，他突然扳過她的肩低頭就要吻下來。

桑挽惜閉了眼睛，不是期待隻是已經有些麻木了。

她隻想快點結束這場鬧劇。

可唇瓣沒碰到，季辰的動作突然停了。

他看著她閉緊的眼，突然笑出聲笑聲裏滿是嘲諷。

“我就知道，你看，我一靠近，你還是會等我吻你。桑挽惜，你根本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