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夏又一次濕淋淋出現在別墅中時。
我知道自己跟周屹川6年的感情徹底到頭了。
女孩紅著眼眶紮進周屹川懷裏,男人的胳膊在空中遲疑不過數秒,就抱了回去。
他冷峻的眉眼透著心疼:“什麼事需要冒雨過來?我說過你有事打電話,我會去找你的。”
“我做了個噩夢,嚇醒之後就一直心慌。”說著話,喬夏看了我一眼,又仰頭問周屹川:“我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晚啊?”
周屹川也偏頭看過來。
對上視線時,他終於意識到當著我這個未婚妻的麵與其他女人擁抱不妥。
推開喬夏,周屹川走到我跟前:“疏桐,你也知道夏夏膽子小......”
他後麵的話我沒能聽進去。
隻是分神去看敞開的廳門。
上一次喬夏來別墅,大門處的人臉識別是自動開的。
這一次,她直接用指紋打開了內廳門。
仿若她是這棟別墅的主人之一。
安保係統權限隻有我跟周屹川有。
誰給喬夏行的便利不言而喻。
大概是我遲遲沒應聲,周屹川的語氣漸漸帶上了微薄怒意:“葉疏桐,這種小事你也要給夏夏臉色看嗎?”
收回視線,我靜靜回望:“沒有,住吧,需要我把主臥騰出來嗎?”
周屹川神色 微怔,而後蹙眉:“家裏那麼多房間,你又在陰陽怪氣什麼?”
我嘲諷地扯扯嘴角:“嗯,房間多,所以今晚主臥住我自己。”
說完,我就轉身上樓。
身後喬夏聲音惶恐:“阿川,我是不是惹姐姐生氣了?”
“沒有的事。”周屹川語氣中,是我好久沒聽過的溫柔:“你先去沙發上休息會兒,我去給你熱杯牛奶,有助睡眠。”
站在二樓的欄杆旁,我垂眸。
看向大廳中牆壁上的巨幅照片。
我的單人寫真。
今年之前,那裏掛著另一幅素描畫像,主角是周屹川的早逝白月光沈青青。
我用了6年的陪伴和堅持,取代了沈青青在周屹川心中的位置。
這期間,所有人都在勸我放棄。
但我始終堅信,看得見摸得著的愛意,沒道理比不過周屹川對白月光的懷念。
所以轟轟烈烈追了6年。
去年一場車禍,我擋在了周屹川身前。
醒來時,一向瀟灑不羈的周公子憔悴無比,頂著通紅的眼緊緊握著我的手:“疏桐,你嚇死我了!知道你昏迷期間我在想什麼嗎?”
扣著呼吸機,我說不了話。
男人傾身在我眉心落下一吻:“我在想,如果你有事,我就下去陪你,原來我早就放下青青了,隻是自己沒意識到。”
那之後,周屹川給了我盛大的求婚儀式和訂婚典禮。
客廳中的照片變成我。
人人都賀我得償所願。
直到兩個月前,跟沈青青眉眼相似的喬夏出現。
周屹川開始為了她頻頻失約、失控。
我終於明白,沈青青是我永遠繞不過去的人。
哪怕她已故多年,隨便一個像她的女人都能成為例外。
想明白後。
我對周屹川的愛就開始瓦解。
今天喬夏刷指紋推門而入的瞬間,我最後一絲念想也消失殆盡。
這份感情,沒必要堅持了。
點開手機,我看向昨天已讀未回的消息:“本少爺的聯姻又黃了,你真不能大發慈悲收了我嗎?”
敲字回複:“能,下周領證,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