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公司茶水間改造成寵物友好區。
結果一個女員工的貓抓壞了客戶送我的絕版簽名海報。
我要求她照價賠償,她卻在網上哭訴,說我沒人性,為了一張紙逼死養貓人。
網友們讓我“給小貓咪一個機會”。
我從善如流,宣布公司升級為“終極寵物友好企業”。
所有員工都可以帶寵上班,但前提是必須簽訂一份“無限連帶責任協議”。
任何一隻寵物造成的損失,由全體帶寵員工均攤。
第二天,一個同事牽著他家的哈士奇來了。
那個女員工抱著她的貓,堵在我辦公室門口,臉都綠了。
......
我正在辦公室和新項目的資方開視頻會議。
黎月抱著她的貓敲門進來,說寵物區的零食沒了,想在我這兒給湯圓找點吃的。
我當時正講到關鍵部分,便指了指角落的櫃子,示意她自便。
等我結束會議,一抬頭,心跳都漏了半拍。
牆上那幅精心裝裱的海報,畫紙被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幾道爪痕深可見骨,幾乎劃破了整個畫麵。
湯圓正蹲在我的辦公桌上,舔著爪子,一臉無辜。
黎月站在一旁,手裏拿著一包貓條,臉色煞白。
“薑總......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她的模樣,我無奈歎口氣。
我開的是一家小型動畫工作室,核心理念是自由和創造力。
為了讓大家更有歸屬感,我特意清空了一間儲藏室。
改造成了寵物友好區,配齊了貓爬架和智能飲水機。
這成了公司最受歡迎的福利。
我走過去,指尖撫過那道猙獰的劃痕。
“季先生是國內最頂尖的插畫藝術家,更是我們工作室最重要的合作客戶。”
她手裏的貓條“啪”地掉在地上。
我的聲音控製不住地發冷。
“黎月,這張海報是季先生收山之作《星隕》初版手繪稿,是全球唯一一張,上麵有他親筆簽贈給我的一句話,市場估值,最低二十萬。”
“薑總,寵物區空間有些小,湯圓一直憋在寵物區會不舒服,我們要學會釋放它們的天性,而且湯圓它平時很乖的......”
聽到她的話,我有些無語。
公司為寵物開辟寵物友好區,是防止它們把公司東西毀壞。
在正式實行之前,特意與公司員工強調過,寵物隻能待在寵物友好區。
“我不管它平時怎麼樣。”
我看著她,“造成的損失,你來賠償。”
黎月眼圈瞬間就紅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二十萬?薑總,我才剛畢業,我哪有那麼多錢!這不就是一張紙嗎?至於嗎?”
“一張紙?”我氣笑了。
“這是季先生的心血,也是我們工作室能有今天的基礎,在你眼裏就是一張紙?”
她哭得更凶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賠不起......您這是要逼死我......”
這時,工作室的老員工羅輝走了進來。
他一看這架勢,立刻站到黎月身邊,擺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態。
“哎呀薑總,多大點事兒。小黎也是新來的,不懂事。再說,不就是個貓嘛,它懂什麼呀。”
他拍了拍黎月的肩膀,語重心長。
“跟薑總道個歉,這事兒就算了。薑總大人有大量,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計較的。”
我冷冷地看著他。
羅輝這人,業務能力常年墊底,最擅長的就是拉幫結派和稀泥。
黎月哭聲裏帶著控訴。
“薑總,我真的沒錢。您要是真喜歡那張畫,我......我照著畫一張賠給您,行嗎?”
我懶得再跟他們廢話。
“財務會從你下個月工資裏開始扣。什麼時候還清,什麼時候結清。”
“出去。”
黎月大概沒想到我這麼不留情麵,愣住了。
羅輝的臉色也有些掛不住,拉著她灰溜溜地走了。
我疲憊地坐回椅子上,剛想給季先生的助理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無意中一瞥,看到黎月回到工位後,並沒有傷心。
反而把手機用支架固定好,找了個完美的角度。
然後,她低下頭,偷偷往眼睛裏擠了兩滴眼藥水。
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掛滿了與世抗爭的悲憤和委屈。
她對著鏡頭,用一種哽咽的、仿佛馬上就要碎掉的聲線,開始了她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