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些欣喜地抬起頭。
媽媽是要救我出去嗎?
但我被封在糖漿裏好醜。
媽媽看見會更生氣吧。
那還是不要打開了,我不想再惹媽媽生氣。
媽媽蹙眉走到箱子前,不耐道。
“陳言言這死丫頭不會真離家出走了吧。”
說著媽媽伸手揭開蓋子。
我呼吸猛地一滯。
卻發現,因為糖膠溢出後正好粘住了箱子。
媽媽一時間居然沒能打開它。
她當即變了臉色,暴躁地踹了一腳箱子:“行啊,這賤丫頭居然還把箱子封死了。”
“好好好,她骨頭硬了有本事這輩子都別回家!”
“害人精,她要是回來了我必須好好抽她一頓。”
她故意朝著我房間吼。
我在一旁腫著眼睛無措地站著,看著集裝箱的電線被媽媽踹鬆。
想告訴媽媽我沒有出去,我就乖乖地待在箱子裏。
可我卻什麼都做不到。
媽媽將外婆給我帶的意麵扔進垃圾桶裏。
“這麵我寧願喂狗,都不喂她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生下她,可真讓我丟臉。”
一旁的妹妹連忙抱住媽媽撒嬌。
“媽媽,不氣不氣,心心給媽媽爭麵子。”
媽媽的臉色瞬間軟化下去,她貼著妹妹寵溺道:“老大廢了,還好媽媽有貼心的二寶。”
我摳著衣服邊角,抽噎著。
“媽媽......你不是說我和妹妹你都愛嗎?”
我不想再聽媽媽責罵我的話。
隻能繼續蜷縮在集裝箱裏。
待在裏麵媽媽就不會覺得我是個廢物了。
想著,想著,我流著淚笑著進入夢鄉。
直到一陣寒暄聲將我驚醒。
是我的好朋友來找我一起寫作業。
媽媽笑著招呼她進來,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
“陳言言,你朋友來找你了,快點出來!”
可是媽媽,我已經死了,再也不能隨叫隨到。
媽媽接連叫了幾聲,眼見我還沒應聲,就撥通了我的電話手表。
在聽見聲音是從我臥室傳出後,她拎著棍子就朝我房間走去。
“陳言言,我簡直對你忍無可忍!你果然就在房間裏躲著裝死,我真恨不得沒有生下你這個災星!”
媽媽用棍子直接砸碎了門把手,麵目猙獰地踹開門。
卻發現空蕩的房間裏,隻有桌上的手表正在發出聲響。
外婆緊隨而來,有些擔憂地在櫃子裏找了找,確定我真的沒躲起來後,試探開口。
“要不還是先報警找孩子吧?”
媽媽眸色驟然沉了下去,“找什麼找!不準找,她既然敢用離家出走威脅我!”
“那就看看她能不能承受後果。”
媽媽拿著棍子將我房間的東西砸得亂七八糟。
我最珍貴的玩具,都被媽媽踩在腳下不斷泄憤。
我尖叫著想攬住媽媽的腰,讓她不要砸。
可我什麼都不能做。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東西被一件一件扔出房間。
連我養的小倉鼠也被媽媽甩在牆上後,再也沒了生息。
媽媽我沒有威脅你,我也沒有不聽話。
你打開箱子啊!你隻要打開箱子就會發現我一直乖乖地待在裏麵。
我崩潰地撿起地上的小倉鼠,眼淚不斷落下。
媽媽靠在床邊不斷喘氣,離開前她泄憤般大喊:“這個白眼狼死外麵最好!”
滑落的眼淚驟然停了,原來媽媽這麼恨我。
還好,我如媽媽所願死了。
我捧著小倉鼠僵硬的屍體,輕輕給她哼唱著兒歌。
別怕小倉鼠,你解脫了,不用再跟著我這個廢物主人。
這場單方麵的辱罵一直持續到晚上。
之後的幾天媽媽都沒找我。
直到出差的爸爸回家。
爸爸一進門剛放下禮物,鼻子便用力聞了聞。
“家裏怎麼有股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