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站在箱子外麵,正高興著媽媽把我放出來了。
就看見幹淨的地板上灑落著糖葫蘆。
一想到媽媽回家看見後又會生氣,我連忙去雜物間拿掃把。
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使勁掃把都一動不動。
我急得要掉眼淚時,房門開了。
外婆提著我最愛的零食走了進來。
一進門她就像往常一樣喚我:“寶崽,快來看看外婆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我委屈地撇撇嘴。
哽咽著朝外婆跑去,想告訴她我剛剛被糖膠燙得好痛。
卻發現外婆好像看不見我。
我大聲呼喚著:“外婆,外婆。”
但她並未像往常一樣慈愛地將我抱起。
而是直接徑直穿過我的身體,嘀咕道。
“哎怎麼停電了,難怪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外婆家裏有人呀,我在這裏呢。
我努力揮手想讓外婆注意到我,
但無論我怎麼做她都沒有反應。
我看著自己的手再次穿過外婆的衣角。
大腦嗡的一聲響。
為什麼會這樣?
是......我死了嗎?
我有些慌張地跑回集裝箱。
發現有個小人血肉模糊地被凝固在裏麵。
這好像是我?
是因為我用糖膠燙傷了妹妹,所以媽媽要把我永遠封在糖膠裏對嗎?
我難過地垂頭,伸出小手擦拭著眼淚。
沒關係的言言,隻要媽媽不生氣就好。
可越安慰我就覺得自己越難過。
我默默地縮在角落剛想號啕大哭。
就聽見外婆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在知道沒人在家後發了好大一通火。
“媽,這些年都怪我們太慣著陳言言了,你看她這個脾氣。”
“她燙傷了妹妹,我隻是懲罰她一會,她就敢離家出走!”
外婆有些擔心地歎口氣:“言言應該不是故意的。”
說著外婆將給我買的零食收好放在箱子上。
剛放下,一種莫名的直覺驅使她要打開箱子。
可她的手剛伸到一半,我媽就在視頻那邊吼道。
“媽,你看心心的傷,這糖漿就是衝著臉上去的,你要說那死丫頭不是故意的我可不信!”
“心心唯一比她好的就是這張臉,她就是想一輩子踩著妹妹,讓妹妹活在她的陰影下。”
“我從小就這麼被大姐壓著,最清楚她們這種人心裏在想什麼了,她一開始提出要吃糖葫蘆就已經想好怎麼害心心。”
說完,妹妹在視頻那頭應景地哭了起來。
“外婆,心心的臉會不會毀容。”
媽媽更加上火:“媽,你不用給她求情,我這次必須讓她好好長教訓!”
“否則她爸這個教育專家也不用當了。”
外婆無奈地搖搖頭,剛想說就算罰也要找到孩子先。
媽媽就把鏡頭對準妹妹的臉。
在看見妹妹臉上可怖的水泡時,外婆也忍不住蹙眉。
“這孩子居然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
“是得好好教育一下!”
看著外婆失望的眼神。
我瘋狂搖手,想說不是的,我根本什麼都沒做。
是妹妹。
明明是妹妹在糖漿熬製好的那一刻,突然握住我的手朝她臉上潑,這才發生之後的燙傷。
可沒人聽我解釋,他們都以為我是壞小孩。
我著急地想和外婆解釋,卻看見她拿著給我的零食朝醫院趕去。
病房外,我看著媽媽拿著我想要很久的貼紙哄著妹妹。
看著外婆用我愛吃的零嘴逗妹妹開心。
望著她們幸福的笑容,我隻覺得心臟仿佛被煮在沸騰的糖漿裏。
痛得發顫。
原來沒有我的時候,大家都這麼開心。
幸好,我再也不會出現。
再也不會惹媽媽生氣了。
這樣大家都會幸福。
我孤零零地飄回家。
以為媽媽再也不會想起我。
卻沒想到她回家後。
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集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