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讓我把發卡給水電站工作的阿姨。
隔天,爸爸媽媽都被警察帶走了。
叔叔把媽媽的腳鏈割斷,又把豬圈裏的媽媽抱起。
我試探地抓住叔叔的褲腳,卻被他踹倒在地。
“走,帶我走!不要管她!”媽媽奔潰地哭喊。
我顧不上疼,還是跟了出去。
那個好看的叔叔厭惡地盯著我:
“從今天起,她和你再也沒有關係了!”
“她隻是我的妻子江茵月。”
我癱倒在地,媽媽你不是說,隻要我把發卡給阿姨,你就帶我走嗎?
......
我被那一腳踹得胸口發悶,趴在地上嗆咳著。
那個男人,抱著媽媽頭也不回地走向一輛黑色的轎車。
我連滾帶爬地想追上去,嘶啞地喊著媽媽。
他幾步走回來,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小雜種,聽不懂人話嗎?”
“你那個該死的爹拐了她,關了她這麼多年!你們一家都該下地獄!”
那個幹淨漂亮的小男孩也從車裏探出頭,朝我吐口水:
“呸!你爸是強奸犯,你是小強奸犯!你去死!”
那個男人冷笑一聲,掏出幾張鈔票,狠狠摔在我臉上:
“拿著這些臟錢,滾回你的豬圈去!再敢靠近她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被人上下打量。
“我呸,這小雜種還想跟著顧夫人呢!連給顧家提鞋都不配!”
“誰想要強奸犯生的孩子,還是個丫頭,別提多晦氣了!”
小汽車快要開走,警察阿姨讓那個叔叔把我也帶走。
媽媽哀求地看向叔叔:
“不要!讓她去死!她不是我的孩子!她是索命鬼!”
警察阿姨為難地看著我:
“江女士,劉二麻涉嫌拐賣婦女兒童罪,已經被抓走了。”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跟你走。”
媽媽抱著那個男孩警惕地看著我。
開車的叔叔從車後麵拿出一個大袋子。
拽著我的頭發把我塞了進去。
袋子裏有各種動物的糞便,那種臭味至今我都記得。
我看不見路也分不清方向,硌骨的身體不斷撞著後備箱。
血跡快要透過大袋子流到地上。
我很疼也很惡心,強忍著吐意,卻還是沒忍住。
迷迷糊糊中車停下來了。
他們把我拖進了大房子裏,袋口被粗暴地打開。
熏人的惡臭和這裏格格不入。
顧景昊嫌惡地指著我:
“臭死了!爸爸!快把這個乞丐扔出去!”
他們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拖出來,嘔吐物混合著血跡是那樣的腥臭。
看到我手裏的竹蜻蜓,他上去惡狠狠地踩碎。
“誰允許你把這個破爛帶進來的!”
那是媽媽親手做的,我不顧一切地抬頭:
“媽媽。”
她此刻被她的丈夫緊緊地摟著。
渙散的目光在聽到我的聲音後猛地僵住。
她盯住我的臉,突然爆發出淒厲的慘叫
“啊!”
她猛地抓住頭發,奔潰地哭喊:
“誰讓你把這個賤人帶回來的!讓她滾!滾啊!”
她歇斯底裏地撲打著她的丈夫。
顧景昊立刻衝到媽媽麵前,哭著安撫:
“媽媽不怕!我們不要這個索命鬼,我們把她趕走!”
媽媽的法定丈夫顧辰臉色鐵青地盯著我:
“聽見沒有?滾出去!”他低吼著。
“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來人,把她帶走!”
門外的男人快步上前,一把扯過我的頭發,嫌惡地將我扔進儲物間。
我渾身劇痛,沾滿汙穢的手裏攥著我的竹蜻蜓。
狹窄潮濕的雜物間裏,我蜷縮在地上,眼淚控製不住的滴落。
媽媽,我是不是不該來到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