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一家三口,就這樣風風火火地殺向了北京協和醫院。
白月月給“小刺蝟”裹上了她最喜歡的愛馬仕絲巾,像抱個稀世珍寶一樣,一路都在跟它說話。
“寶寶別怕,媽媽帶你找最好的醫生,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我哥鐵青著臉開車,全程一言不發。
一進急診大廳,我就衝向了分診台,臉上掛著焦急萬分的表情。
“護士!緊急情況!病人惡性腫瘤晚期,需要立刻會診!”
分診台經驗豐富的老護士立刻緊張起來:
“病人在哪?什麼症狀?”
我一把將白月月拽過來,指著她懷裏那盆仙人掌。
“就是她!病人叫小刺蝟,剛剛病理性脫刺,我懷疑是癌細胞擴散!”
空氣瞬間凝固了三秒。
老護士看我們三個的表情,像在看三個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傻子。
“你們是來消遣我的嗎?!”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我們的鼻子罵道:
“這裏是急診!是搶救人命的地方!你們抱著個仙人掌來掛急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全給我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整個大廳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在我們身上,有的人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薑哲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他伸手就想來拽我和白月月:
“走!趕緊走!還嫌不夠丟人嗎!”
可白月月瘋勁上來了,誰也拉不住。
她指著護士的鼻子就哭罵起來:
“你這人怎麼沒有同情心!她不是仙人掌,她是我女兒!見死不救,你就是凶手!我要投訴你!”
“投訴我?我還要報警抓你們擾亂公共秩序呢!”
眼看場麵就要失控,兩個高大的保安聞聲而來,像拎小雞一樣把我們請了出去。
回到停車場,薑哲終於爆發了。
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衝我怒吼:
“薑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全醫院都當咱們是神經病!”
我還沒說話,後座的白月月就幽幽地哭了起來。
“都怪你薑哲......你要是早點托關係找院長,他們怎麼敢這麼對我們......”
“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我看著我哥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差點沒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