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裏根本不是什麼貴族學校。
這裏是地獄。
我的公主裙被扒了下來,換上了一身灰色的粗布衣。
我的名字也被剝奪了。
那個把我拽進來的濃妝女人叫紅姐。
她捏著我的下巴,冷冷地端詳著我的臉。
“底子不錯,就是瘦了點。”
然後,她指著我胸前別著的一個木牌說:“從今天起,你就叫十九,忘了你以前叫什麼。”
我成了沒有名字的“十九號”商品。
第一天,我就見識到了這裏的殘酷。
午飯時,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女孩,因為手滑打碎了一個瓷碗,被兩個壯漢拖進了一間小黑屋。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門縫裏傳出來,持續了整整半個小時。
等她被拖出來的時候,已經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所有人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恐懼像一張大網,將我牢牢罩住。
我們每天要學很多東西。
不是讀書寫字,而是學習如何泡茶,如何插花,如何分辨各種名貴的酒。
甚至,還要學習如何用最謙卑、最討好的姿態跪在地上,為客人倒酒、點煙。
我骨子裏的倔強讓我不願順從。
有一次,紅姐讓我練習下跪的姿勢,我站著一動不動。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揮了揮手。
那天晚上,我沒有飯吃。
第二天,我依舊不肯跪。
我被帶到了那間小黑屋。
一根細長的竹鞭,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背上。
一下,兩下,三下......
皮開肉綻的疼,讓我忍不住尖叫。
可我越叫,她打得越狠。
“還挺有骨氣?”
紅姐冰冷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她揪著我的頭發,強迫我抬起頭。
“你媽把你賣了個好價錢,就憑你這張臉。別給我不識抬舉!”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我的肉裏。
“告訴你,在這裏,順從才能活下去。不然,有的是苦頭給你吃。”
“你以為你媽為什麼賣你?因為你值錢!你要是把自己弄傷了,弄醜了,你看你還有沒有活路!”
媽媽......
這兩個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紮進我的心裏。
原來,在她眼裏,我從來都不是她的女兒,隻是一件可以換錢的貨物。
背上的傷火辣辣地疼,可再疼,也比不上心裏的疼。
我終於明白,沒有人會來救我了。
在這個吃人的地方,我隻能靠自己。
我開始學著其他女孩的樣子,變得沉默,變得順從。
紅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的反抗和尊嚴,在饑餓和毒打麵前,一文不值。
我隻是想活下去。
我不能死在這裏,我還有賬要跟我的好媽媽算。